我回到山上的石头房子,还是下午三点多钟,还很早。
我去隔壁爷爷房间里看望小练。小练却在床上像死猪一样呼呼大睡。
能睡就好,说明小练还没悲伤到极点,连觉都睡不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英子正坐在床上发呆。
我也是无话可说,更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小练跳潭自杀不但对他自己打击很大,也影响了我和英子的心情,我们都很悲伤,都很心痛。
一会儿后英子说:“小练太玻璃心了,连一点小小的打击都承受不往。”
我说:“主要是小练太渴望爱情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来来回回折腾几次,他就受不了了。”
英子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也许她还没听懂我说的话,她问:“小练为什么那么渴望爱情?好像马上就想娶个老婆似的。”
我说:“其实,这是井下干活的人的通病,你知道,井下干活危险,随时都有死的可能,所以这些人都想及时享受人生,都怕万一那天死了,什么都没得到亏了自己。”
我这样说英子就听明白了,她点点头说:“所以你年纪轻轻的就上山来找我了?”
我笑道:“是啊,我也怕死呀,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井下了,如果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哪我多亏呀。”
我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老实说,当时去山上找英子时,我目的是很单纯的,就是想跟英子交个朋友。至于后来发展到两个人在一起了,这是我也没料到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鬼使神差让我们在一起的。
也有很多人质疑我,说我是个准大学生,上了大学就会不要英子了,其实我心中没有那么龌龊的,我和英子既然在一起了,我就会对她负责到底,我一定会娶英子做老婆的。
我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钟了,我们更同心协力煮好了晚饭。
吃晚饭时,还好,小练起来了,就是不肯多说话。
看小练这个样子,我们也只好少说话,坐在桌子前默默的吃着饭。
吃完了饭,小练又默默的回爷爷房里睡觉了。
我和英子洗好了碗筷,收拾好了厨房,洗了澡,也早早的准备上床睡觉,这时英子担心起隔壁的小练来了,她问我:“小练这样脆弱,晚上我们睡觉时,他会不会又出什么事呀?”
我想想也是,更决定晚上和小练睡在一起,这样小练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我来到隔壁小练的房间,说明了来意,小练却很抵触,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
我说:“我必须为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跟你睡在一起守着你。”
小练却极不耐烦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和你在一起我会睡不着的。”
小练都这样说了我只好作罢,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英子说:“小练死活不让我跟他一起睡,既然这样我也就只好回来了。晚上我们睡觉时别睡得那么死,多留意隔壁的动静就是了。”
英子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
这时我又想起一件事,我说:“三叔为了照顾小练的情绪,决定明天放假一天,不上班了,但他也说了,不会来这里看望小练,觉得这事装作没有发生更好,只是要我们哄好小练,让他开心,小练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怪可怜的了。”
英子沉吟了一下说:“哪我们明天去长风坳放羊,顺便在那里搞个野炊,我想小练一定会喜欢的。”
“搞野炊吃什么?”我问,“是不是我们带一块肉在山上煮?”
英子笑道:“搞野炊当然不是家中带东西在山上煮了,俗话说,靠山吃山,山上有很多野味呀。”
我恍然大悟:“是呀,山上有很多野兔子呀。”
英子说:“这回我们不搞野兔子,野兔子吃腻了,吃了好几回了。”
“哪吃什么?”我好奇的问。
“长风坳不是有很多茅草丛吗?”英子答道,“我见那些茅草丛有好多都是枯死了的,这说明下面有竹鼠,我们就去长风坳挖竹鼠炒来吃多好。”
这主意确实好,我忙点头表示赞同。
商量好了明天搞野炊的事,我们更上床睡觉了。
还好,一个晚上隔壁小练的房间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到天亮时,我更起来在坪地上打扫卫生。
山里的早晨空气挺新鲜的,有种湿湿的,润润的感觉,呼吸着这样的新鲜空气,人感觉挺舒服的。
有好多鸟儿在树间叽叽喳喳的叫着,给幽静的山林增添了几份生气,几份喜色。
我拿着竹扫帚在一下一下的打扫着坪地上的尘土,垃圾,心情比昨天好多了。
打扫干净坪地,我更开始煮早饭了。
昨天买的两斤猪头肉还剩下很多,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菜。我将淘好的米放在前锅煮,而猪头皮放在后锅蒸。
煮好了饭,我又炒了个青菜,更去叫小练和英子起床吃饭了。
吃完了饭,我告诉了小练今天不用上班,我们一快去山上挖竹鼠,搞野炊。
小练听后一脸高兴,他说:“去山上挖竹鼠啊?这太好了,我最喜欢做这些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调皮了,我们家乡门前有条小溪,我经常在小溪里抓鱼蝦,在山上用铁夹夹野兔子的。至于竹鼠我很少搞,但不是没搞过,也是搞过的,因为竹鼠洞一般都很深,太难搞了,所以很少搞。”
我说:“只要你喜欢就好,有我们三个人在,再深的竹鼠洞都挖得了的。”
于是我们准备了锅,碗,菜刀,和炒竹鼠的油盐,胡椒,八角等一些调科,用蛇皮袋装好向长风坳而去。
英子带着小虎赶着羊群走在前面,小练和我背着一把锄头,锅,碗,砧板等走在后面。
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到了长风坳。
英子将羊群赶到灌木茂盛的山岗,更和我们一起去寻找竹鼠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钟,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那热辣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使人很不舒服。
好在长风坳漫山遍野的长有很多两米多高的油茶树,大部分时间在油茶树下走,感觉挺凉快的,并没有热的感觉。
六月,正是茶树长“茶泡”的时间。我们在油茶树下走,经常可以看见茶树上长有白白胖胖的“茶泡”。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小练虽然是农村人,但他从来没吃过“茶泡”,因为他那里山上茶树很少。
这时我又看见身边的这颗大茶树上长有很多“茶泡”,我们更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纷纷爬上树去摘。
这颗茶树树干有碗口粗,有三米多高,向上延伸的枝杈也很粗很大,可谓枝繁叶茂。
树上那肥厚嫩绿的枝叶上还带有湿湿的露珠。就在枝叶间长着很多白白胖胖的,像馒头的“茶泡”。
我站在树枝上,摘了一个“茶泡”塞进嘴里,唔,嚼一口一股甜甜的,脆脆的感觉溢满唇齿间。唔,“茶泡”真好吃,我一连吃了好几个。
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颗茶树上爬来爬去,采摘了好多个“茶泡”吃进肚子里,待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恋恋不舍的下树来。
站在树下我问小练:“茶泡好吃吗?”
他伸出大拇指连连说:“唔,茶泡好吃,山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怎么不早点带我来山上采摘?”
我笑笑说:“茶泡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只有六月份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