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天一夜了,你去哪了?王娇!”
“没去哪,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态度?知不知道警察已经找我了?还不赶紧回家。”
“知道了,我在西郊马路,你来接我吧。有时间吗?”
“等着我,站在在醒目的地方别动。那个叫子腾的男的在吗?”
“不在。他已经走了。”
“警察是他捅的吧?你没有参与是不是?警察已经告诉我了。”
“是。”
“那就好,那就好。”
“爸爸知道吗?你没有告诉他吧?”
“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站在那别动,半个小时我就到了。”女人挂断电话走出卫生间,非常抱歉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得回家了。下次再陪你们玩。”
“别走啊,刘姐,”一个叼着烟的女人矫情地念道,“走了可就三缺一了,还没打两轮,凳子都没坐热,这就走也太不够意思了。”
“有点急事回家,非常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再找个人?”
“要是能找着就不会喊你了,走吧走吧,不玩了。整晚无精打采的。”
“要不叫上张雯?”另一个女人拿起手机说道。
“你快省省吧,她弟弟死了,再说了,我才不想和她玩,总是装什么清高,我看啊她就是看不起我们。收拾收拾各回各家。”
“这么早回去我老公还没回来呢,就没有其他活动?”
“活动个魂魄,城里到处死人,犯人都没抓着,那些个警察忙得很。你还想往枪口上撞?听我一句话,赶紧回家看看电视,等老公回家吧。刘姐,你最好也不要在外面瞎溜达,逮着你可就挂不住了。”
“我是真回家有事,不说了,赶时间,先撤了。”娇妈脸色凝重,这才知道娇娇朋友这帮人弄死的是张雯的弟弟。
娇妈驾驶着一辆迷你Q5,在公路上摇摇晃晃,魂不守舍。“难怪我总是碰到查房的警察,莫非张雯是个卧底?”想到这她就来气,恨不得把那年轻的女人剁了。
“愣着干嘛,还不快上车。”
王娇饶过车头,颤颤悠悠钻进后排位置。
“坐前面来!我有话要说。”娇妈喊道。
“知道了。”王娇很不情愿地转到副驾驶,用脚跟轻踏在座椅上,呈蜷缩状。
“你这孩子,以前不是好好的吗?中了什么邪,和那么一帮小畜牲在一块。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车里浓郁的薰衣草味让王娇很不适,她打开车窗留出一丝缝隙,鼻子不由地向气流凑去。
“你说话啊,那小子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和这小畜牲谈恋爱呢?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王娇轻微挤出几个字,身体被寒流吹得直达哆嗦。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关窗的意思。
“爸妈不是不允许你谈恋爱,等你更成熟一些后不更好吗,现在好好学习,上了大学再谈妈妈也全力支持。可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惹上那个造事的主。”娇妈瞧见王娇无动于衷,急得眼圈都红了。“说话啊,是不是他缠着你了?这臭不要脸的小畜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知是妈妈的话还是受了寒气,张娇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她紧抱双腿,微张干涩的嘴唇,始终没有说话。
“那小子是不是碰你了?是不是?”
“算了,以后不许和他见面了。也对,他也活不了,捅死了警察。”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妈妈的?算了,算了,真是造孽。等这事过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反正这儿也不属于我们。都怪你爸爸,偏要调到营盘这鬼地方,民风太差了。我就说去东阳吧,他还不乐意。等这事结了我们就去东阳,换一所封闭式管理的中学。你的成绩可得好好补补。”
“你开车去哪?”王娇见着车前的高架桥路面,惊恐地坐了起来。
“警察局啊,做个笔录就能回家了。我和那个警官约好了,很快就能完事。”
“停车!停车!你快停车!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混蛋。”王娇几乎癫狂地叫喊道。
娇妈不知所措,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一个急刹车把车甩在了紧急道上。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情况,只见王娇打开车门便冲了出去,翻过高架桥栏杆,一跃而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