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的高一班主任,教英语的,个子偏高,是个很友善的老师。
他很会说教,看到他就觉得学校混进来一个传销头子。
那张嘴很能叭叭。
那个男生出事后,要死要活地要调班,说自己之所以抑郁就是因为班主任脾气不好,同学待他不友善,哭得稀里哗啦,在全班同学的面前。
他说这话时,他家长也在场,班主任脸上嘻嘻的笑凝住了,班里的空气也凝住了。
班主任趁着家长低下头安慰那男生的时候,瞥了瞥那男生的和他的父母,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我们好像都了解了。
顿时空气里又弥漫出另一种气氛,类似于:“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一个个都是戏精。
还有个活宝,男生,从最后一排走到前面,眼角挂着眼泪,哭得那叫一个悲伤,却是干嚎,一直说,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忍不住想笑,年岁却一直朝我抛眼神,忍住忍住,我看她也是一副忍不住的表情。
班主任也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拉着那男生的家长说话,劝他不要轻易调班,那男生的家长也有些动摇,唯独那男生一直不乐意。
他要是乐意了,以后在班里可就“不好过”了。
最后还是调了班,班主任很惋惜的样子,之后把年岁叫了出去。
我倒也能猜出几分,专心学业什么的。
哪知道,年岁回来问她,班主任说,她很优秀,歪瓜裂枣的配不上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还说,他觉得隔壁班那学霸长的不错,成绩还好,人品也行……
当时我就被镇住了。
妈呀,这就我们的班主任。
其实年岁的追求者中不乏优秀的人,例如……隔壁班的学霸君。
长的帅,学习好,人品很行,就是入不了年岁她老人家的法眼。
学霸君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和我们也成了朋友,并且,好像除了年岁,什么样的人都进不了他的眼。
追悼会那天,这位学霸君比我还要接受不了现实。
那时,时间好像就在故意在我们的身边磨蹭,不肯不走,不肯快走,像是刚回娘家一天就要回婆家的小媳妇,磨磨唧唧,扭扭捏捏。
那时,觉得自己一身的意气,可以顶天立地,天塌下来时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嗨呀,反正有高个儿顶着呢。
那时,年岁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李远,李远李远。
好在每一星期有一节体育课和李远他们班一起上。
算是暂且聊解年岁的相思之苦。
李远虽然长着高高的个子,却不怎么会打球,在球场上笨拙地移动,就像一只狗熊。
我和年岁最大的观念差就在这,我觉得李远的形象更映衬第一个字“狗”,她觉得李远这么大的个头,印证的应该是“熊”。
……反正,都不是好的评价。
李远在重点班,年岁削尖了脑袋想进重点班,努力了好久都没有什么成效。
便开始寻求课外辅导。
隔壁的学霸君“自荐枕席”。
年岁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也好在这时的年岁已经和班里的人处的不错了,去找班长辅导一下下,是没什么问题。
说起我们的班长,有点奇怪,干什么都要偶数,就连给人讲题也要两个人。
于是,这时,我就被年岁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