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眸子注视着一切,安柏作为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无法干涉或改变哪怕一点点属于贝蒂的命运,只能静静地审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谈笑间,两人手上的酒杯也空了一小半,按理来说贝蒂喝的量也不算多,但脸上却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情绪也由先前的稍显冷淡慢慢变得越发火热并激动了起来,可相比之下该男子看起来却神色如常。
一口接着一口,杯中的红酒因情绪的调动下飞快见底,显然这时的贝蒂已经逐渐不能掌控自己的理智了,不由自主的如柔顺的柳条般倚在高大男子的身上,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或许因为贝蒂昏睡使安柏所处的视角也开始模糊了,就在这篇空间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几秒,安柏唯一还可以看见的就是眼前的男人只是一直带着诡异的微笑,眯着眼盯着怀里的贝蒂,将她拉到别处。
随后画面终止,一切回归虚无,当感觉再度恢复正常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房间了,安柏低头看着手上原本空白的相框,这时却有着一张相片充斥其上,是那个男人笑着递来酒杯的样子。
安柏把相框摆回原位,表情有些复杂地转头看向仍然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的贝蒂。
“之后发生了什么,记忆中的男子又是谁?你是不是。。。?”
“没错,一切正如你想得一样,我被**了,而且你所看到的人就是我的同学,名字叫做丹尼尔,同样也是当地商业巨鳄的儿子,是不是没有想到像他这般地位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令人作呕的事。还是说很可惜没有接下来的剧情呢?很抱歉啊,因为昏迷的问题,我并没有这段记忆,直到我在一家宾馆中醒来才恢复意识。”贝蒂带着自嘲的语气说道。
“没有的事,有些人就算身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也难以掩盖住那比之粪坑中最肮脏的蛆虫还不如的灵魂,而且他貌似还对你下药了。”安柏从一旁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很自然地翘着二郎腿平静地回到。
贝蒂好像有点被安柏十分自来熟的举动所惊讶到,用着诧异的目光扫过去,可随即又释然。“这可真是奇妙又贴切的比喻的呢。至于下药的推断想来你也没说错,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行为确实怪异,况且我的酒量其实也不错,怎么可能就因为一杯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哎?那我就听不懂了,就算如此你也不至于就这样随便浪费自己的生命吧,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那么脆弱的人呀?”
就在安柏想接着往下问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他的身旁炸开一团烟雾,一道熟悉声音抢在了安柏的话音落下之前从里面传出。
显然贝蒂背着突发的状况所震惊到了,伸手指向烟雾出现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安柏。
安柏捂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对于零爷的出现感到无奈,他开口解释道:“你别在意,这个家伙是我的寄灵,你可以把他当作守护灵兼保镖一类的存在来看。严格来说在某种方面上其实他现在和你并没有品种上的区别,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切,真是无礼,我的年纪可是要比你爷爷都还大呢,再说你怎么可以把本大爷随便和一个灵体比较,好了,先少说废话了,小丫头,你赶快说说看吧。”
贝蒂得到答复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之后我有去尝试想办法找到丹尼尔,可无论我通过什么途径都难以联系上他,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报警也没用,毕竟他们家的势力摆在那里,想来一定用什么办法打通了关系。”
“但这说不通啊,如果按贝蒂所描述的,警方内部和他们家族有连系,可为什么,在事件发生后又要,封锁此地呢?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案情有蹊跷吗?如果是想掩人耳目的话,此番作为未免也太蠢了。”安柏暗暗想道。
贝蒂瞥见他思考的模样,也没打断,只是继续默默说着:“之所以我没与父亲提到过,是因为我知道如果父亲了解事情的经过一定会为了我不顾对方的力量而去伸张不公,甚至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这些恰巧又正是他们想看到的,毕竟无论父亲做什么对于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我也没那么简单就认命,我停止了询问警方的频率,让他们以为,我渐渐放弃了,但是我暗自找到了我的一名死党,爱莲,同时她也是一位技术卓绝的黑客,让她帮我在私底下调查关于丹尼尔家族的势力,可这一调查,我们发现对方竟然背地有着毒品的生意。”
说到这里贝蒂一时间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那秀丽的脸蛋也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五指紧紧地抓住身边的床单,身体一同随着恐惧颤抖着,就连整个房间都产生裂痕,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似的。
零爷主动上前,伸手摁在贝蒂头顶,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在零这番举动下贝蒂原本那极其不稳定的状况缓缓地平静下来,连带着四周破碎的墙壁也开始重组,渐渐地恢复了原样。
“刚刚她的精神波动极其不稳定,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帮忙出手镇压住了她,想来一会儿就正常了。”零爷这般说道。
或许是错觉,但先前安柏好像看见零的那团雾气更加淡薄了一些。
“若是刚刚这方空间崩溃了,会发生什么?”安柏看着零爷。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一般都不会活太长,而且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想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的。”
“虽然我的求生欲告诉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但是也只有聪明人被你所承认,不是吗?”
淡淡的笑声从雾中传出,随后便重新归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