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还是个孩子啊。”郑岭南转过头来看着她,有点怀念刚才的“亲密”,咳嗽一声解释道,“我不是笑话爸妈。是……呵呵,想着你若是那么叫我,我会是什么样子。”
颜雪想了一下,也忍不住有了笑意,抿着嘴,想笑却极力忍住,似乎是不敢。
郑岭南看着,只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他们很少因为同一种事情,相视而笑。这种会心的,不带芥蒂的笑,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郑岭南觉得值得珍惜。
郑岭南有过一次婚姻,虽然失败了,至少比颜雪知道什么叫夫妻活动。若是金景,想必早已是不依不饶,对他又厮又打,哭个梨花带露的俏脸给自己看。哄劝,亲吻,用行动实践那句“床头打架床尾合”。他和颜雪这算不上什么,顶多是闹闹玩,而他依旧站在主导地位上,影响甚至控制着颜雪的心情悲喜。可比之前,两人泾渭分明,冰火不相济,来得有些进步了。
他伸手摸了摸颜雪的脑袋,笑道:“想要就笑出来,别岔气了,又得继续住院。”
他不说还好,一说,颜雪立马绷住嘴了,后背肩胛骨下面真岔气了。
颜雪皱着鼻子,哭丧着脸,道:“老师,我真岔气了。”
知道颜雪是个不会说谎的人,郑岭南忙按了床头铃,很快有护士过来,知道颜雪岔气了,又忙去叫了医生。
卓尚夏有手术,找了一个年长些的老中医来看的。老中医说,颜雪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按摩穴位。因为岔气这东西的话,是扭到筋,气儿不顺,吃药打针都是隔靴捎痒,推拿按摩几下最有效。
推了天宗、大抒、膈腧三个穴位,颜雪觉得筋肉的压迫感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郑岭南送老中医,转身回来。颜雪一脸崇拜地对他道:“这个医生好厉害,就推了几下,我就好了。”
郑岭南心情微扬,依旧好脾气地道:“这位可是国宝级的,享受国务院津贴的。”
那就是一般人请不到啦。颜雪眼神发亮道:“啊,熊猫级别啊——哈——我真是太幸运了。”
郑岭南微微笑,声音柔和地道:“11月23号是你的生日了吧?有什么想要的吗?”
“哈——”颜雪还在崇拜那个老中医,乍听到郑岭南这么一问,挠了挠鬓角道,“我,我的生日是阴历。”
“哦。”郑岭南略略有些失望,竟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问道,“也可以提前过嘛,有什么想要的没?”
“……也没什么想要的啊。”颜雪不知道为何郑岭南表现得这么积极,难道因为她父母在的缘故?瞧着他这些天跟自己父母的互动,也不像是那种特能讨好岳父岳母的人啊。
说起颜爸和颜妈来,颜雪也有些扶额。颜妈钻了牛角尖,非逼着大哥和大嫂离婚,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去姜家吃饭,敲定了郑岭南和颜雪婚后诸多问题,颜爸和颜妈原本还算开心。可是昨日,颜爸和颜妈来看自己,情绪很不好。颜爸脸色阴沉得厉害,说等颜雪出院,就回N城。那口气,好似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一般。颜雪问了几句,颜妈抹着眼泪,不让她管,还说她已经出嫁了,是别人家的人,别让娘家的事情牵累到了。
对颜妈的话有些无语,颜雪狠狠伤心了一回,到现在还有些郁结。
“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郑岭南的话语拉回了颜雪游离的思绪。
知道他明天还要上班,一堆事儿要忙,颜雪没敢赘言,点头道:“您路上小心。”
“有什么想要,记得告诉我。还有爸妈,你看他们喜欢什么,也跟我说一声。我最近工作忙,都没时间好好招待二老。”郑岭南好似有些舍不得,嘱咐了好几遍,这才离去。
“多谢老师。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太麻烦。”他的反应让颜雪有些疑惑,却也没深想,或许自己以前不是很了解他。其实,他若是体贴起来,还是很绅士的谦谦君子。
郑岭南离开医院,驱车去了前妻的公寓,距医院不远。
十多分钟的时间,郑岭南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正是前妻金景。金景长相出挑,十年前也算是艳冠京城,是个绝色。时光流逝,却没在她脸上镌刻下岁月的痕迹,仿若吃了防腐剂一般,整个人还是那么娇媚。
金景描着淡妆,刚沐浴过,没穿内衣,只是身着一件简单的豹纹呆带睡衣裙,气质动人。她边侧身让郑岭南进屋,边语气娇软地嗔怪道:“不是在她那里甜蜜着吗?怎么舍得来看我这旧人啊?”
嘴上这么责备着,可门刚一关上,她就依偎过去,攀着郑岭南的肩膀,胸前的丰满尽入男人的眼帘。目光迷离地盯着他那冰蓝色镜片后的细长凤眸,朱唇微启,带着勾魂的笑意,对着郑岭南的嘴吐气如兰。
他们曾是夫妻,金景对于如何挑起他的欲火,很有心得。一手在郑岭南身上游走点火,一手拉着他的手覆在那两团软绵,而纤细修长的美腿也没老实,屈膝插入他的双腿之间,很有节奏地上下移动着。很快,她就听到他的呼吸粗噶起来,而下体也有了反应。
金景如同斗胜的孔雀,朝他抛着媚眼,暗昧地问道:“你那小太太知道怎么伺候你吗?伺候得舒服吗?”
说着要替他把拉链退下,手刚触到他的坚挺,却被郑岭南反压在门板上。原本以为郑岭南被自己挑起了欲火,要在她身上发作一番,却没想到——
他屈起右膝抵在她娇嫩的花溪处,而坚挺抵着她的大腿内侧,左手撑着门板,右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视着他。
若是别的女人,只为了发泄,他出钱,她给身体,那只是一种交易,自可免去不必要的牵扯。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不一样,曾经他那么爱过,爱得如此深沉,几乎丢掉所有脸面。可是,她还是和别的男人逃之夭夭的。如果一走了之,再不相见,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他也不会令她太过难堪。可是现在她回来了,不是谈儿子的事情,却是为了给另外一个男人求情,还用如此低的身份。
这让他犯呕!
金景呼吸不畅,鼻翼微张,发出急促的嘶嘶声。对上郑岭南眉眼,那一贯阴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有了几许嘲弄和不啻。不用他言语,她也知道,他们之间不是从前了。
郑岭南勾唇一笑,道:“我太太不会这些手段,但是比你干净。她够忠诚。”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冷蔑。
恶毒的言辞,将金景的心撕扯成碎片,可她还是高傲地维持着自己的自尊。金景不怕死地举起玉臂,摸着郑岭南的脸颊,笑得无比灿烂道:“是吗?怎么嫌弃我了?你不是最爱我这样子吗?”
朱唇不停地吹出泡泡,性感妩媚地勾引着郑岭南。
郑岭南松开手,站定,掸了掸衣服,趁机调整一下呼吸。凝视前妻几秒钟,伸手将她拉开,郑岭南丢下一句,“让他们自己来见我,你还不够资格”,便甩门而去了。
金景跌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痛哭不已。为了苏衡,她没有善待郑岭南。等到离开,才愈发珍惜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心。想要珍惜,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听说他再婚了,新太太长相一般,却很得姜家长辈喜欢。听说他也不是不喜欢他的新太太,而且她的新太太年轻、干净,能够顶掉那么多人站在他身边,想必以后更会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吧。
金景想为自己在他心里在留下重重的一笔,哪怕是声名狼藉的坏女人形象。她真的不希望,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后,再从他的记忆里失踪。
郑岭南叫停了她的放浪,却没法叫停心里对她的念想。终究是自己下功夫追过的人,追了2年,处了4年,而后想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抛却就抛却呢?就算她现在再不堪,两人曾经也那么甜蜜过,至少比和颜雪甜蜜的时候多。
郑岭南出了门,气急败坏的情绪就表现在脸上,扯了扯领带,拨通李褚的电话,让他查一下陈淑明的联系方式,替自己约陈淑明见上一面。
怎么突然要和姓陈的联系了?李褚有些疑惑,问道:“哥,出什么事了吗?”
“让你约,你就约,恁多废话?”郑岭南上了车,将车门关得老响。
李褚知道他现在脾气不好,压下心里的疑惑,道:“约几点,什么地方?”
“今晚,八点,T酒吧。”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郑岭南沉声道,“清汤挂面,太淡了。”
“那就放点血。”李褚立马意会过来,嘿嘿一笑道,“我做事,你放心。”
不过,这天晚上郑岭南并没有出现在T酒吧。因为顾希珏的座驾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所幸的是顾希珏机警,立马打电话给郑岭南。郑岭南找人及时阻止,车子出了点状况,人没大碍。
而陈淑明和苏衡刚从T酒吧出来,遭到枪杀。苏衡的保镖双双死亡,若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两人只怕也下去作陪了。后来,经鉴定,两人之所以遭遇枪杀,跟两人的身份有关系——
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