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过后的小乞丐十分惊艳,金黄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动人的蓝眼睛,说不出的灵动却不显女气,那个女人也一时呆愣,又再次打量这个小乞丐:他不就是最好的‘贡品’吗?
她带着小乞丐来到一家咖啡厅,一楼大厅只是一家普通咖啡厅的构造,到了二楼,便从包厢中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三楼,更是可怕的景观,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同性恋,奢糜淫逸。
他们停在一间最大的包厢门口,女人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进来吧。”
“豪哥,你看他怎样,满意不?”这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问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满口大黄牙,油腻的皮肤,厚重的体毛,十分不堪,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小乞丐,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极品啊,干得不错,这次重重有赏。”
“豪哥满意就好,那我先走了,人我就交上了。”说完女人看都没看小乞丐一眼,自顾自离开。
从这个叫豪哥的眼中他看出了危险,他想逃,却被一把拉了回来,撕碎了身上的衣服,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中年男子更兴奋了,迅速接下自己的腰带“啪”的一声抽上小乞丐的身体。
不一会,他白皙的皮肤上就已伤痕累累,而中年男子的眼光却愈发的炙热。
“当当!豪哥,赵天傲来了。”
“妈的,你给我等着。”说完离开了房间。
小乞丐见他走了,扯下床单披在自己身上,拉开窗帘,从窗口跳出。
三楼,并不算高,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落下时伤到了腿,他就拖着受伤的腿跑了一个晚上,终于确定不会有人追来时昏倒在一个垃圾场。
他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发现腿上的伤口已被包扎,他坐起来戒备的看着四周。
“你醒了。”毫无波动的一句话,不知是对他说还是自言自语。“你可以在这里养伤,这是我的领域,没人会来,伤好以后就走吧。”
“你是谁?”
“柳晔然。”
也许从这一刻起,他就成了小乞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将生命托付的人。
过了半个月,小乞丐身上的伤都已结痂,柳晔然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不在风华绝代,身上遍布伤痕,比半月前的他还不如。
“你怎么了?”
“伤都好了还不走等我请你出去吗?”唯一和上次一样的便是他的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就走。”小乞丐也不再废话,离开他的领域。
“你还有脸回来。这么多天去哪了?”他一进门就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呵斥。
小乞丐?他怎么会是普通的乞丐,家里资产千千万,但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他的。
“哥哥,你回来了。”一个小男孩向他跑过来,同样精致的五官,一黄一绿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上却遍布伤痕。
“你又打他了?”小乞丐恶狠狠的瞪着女人。
“你个白眼狼,敢瞪我,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说着就上前来打他。
这个小男孩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不像双胞胎的双胞胎,他们刚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父亲后来又娶了眼前这个女人,她刚进门时很温柔,很爱他的父亲,给了他们母爱。
但随着父亲生意的日渐败落,时时不在家,她开始发狂,第一次先是打了小乞丐,又摔东西,闹得不可开交。
再后来,父亲日日纵横花丛,更是少回家,有一次,她寂寞难耐,领着一个男人回家,那天他们兄弟刚刚放学就听见不寻常的呻吟,男子的喘息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令人面红耳赤。他怕了,就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回来后特别生气,打了她一顿,又将她关了起来。可后来,公司情况又更加严重了,她被放了出来。
父亲一走,她就开始鞭打他们兄弟,尤其是他,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这次,他更是变本加厉的将他关进了废旧洗衣机,被下人扔进了垃圾场。
“你们两个白眼狼,比你们的爸爸还废物,我给他带绿帽子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得给老娘忍者。”
小乞丐伤刚好,两人又是孩子,长期营养不良,根本躲不过她的撕打,她打累了又叫下人把他们关进了橱柜。
“哥哥,如果我们自由了你有什么愿望?”橱柜中的两个孩子紧紧相拥。
“我没有愿望。”
“哥哥,如果我自由了,我想到处探险,无牵无绊到处玩,老了就找个地方等死,静静的。”年轻时疯到极致,年老时静到极致。
“小迹,对不起,哥哥保护不了你。”
“怎么能怪你呢?”
不知几天了,在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阳光的空间里,他们早已忘记了时间,好像就该是这样的,一切静止。
“砰!砰!”砸东西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欲睡的兄弟。
有人打开了橱柜,阳光透入,十分刺眼,两兄弟眯起眼睛。在缝隙中他看到了一张风华绝代又冷酷万分的脸——柳晔然。
“你怎么来了?”
“哼,真狼狈,一次比一次狼狈。”
“你也好不到哪去。”
“晔然,走了,这两个是?”另一男生的疑问打断二人间的挑衅。
“不知道”柳晔然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管他呢,走吧。”
小乞丐兄弟二人跟着出了厨房,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
室内凌乱不堪,那个女人神情木然的躺在地上,在没有打骂兄弟时的嚣张、疯狂。看到他们二人时,又扑上来:“你们两个小杂种,白眼狼,都是你们的错。”
柳晔然看不过去,一个回旋踢,一脚踢上她的肚子,将她踢到了窗台。
她一会哭一会笑,后来终于恢复了平静,她微笑着,就如刚进门时的那样温柔:“哈哈,我不甘心啊!我爱他啊,一直都爱啊!你们是他的儿子,我要让你们永远都摆脱不了,你们的妈妈才是第三者,才是破坏我家庭的人,她该死,你们也是,我要你们永远都摆脱不了我的阴影!”说完,从楼上跳下,她的容颜也在这一刻刻在小乞丐的脑海中,不堪的童年,常年的忍饥挨饿,凌虐,殴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永远不会痊愈的疮疤,也确实成了这个孩子心中永远的阴影。
“晔然,走吧,没意思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嗯。”
二人正要离开,小乞丐挡在二人身前。
“请你带我走。”他看着柳晔然的眼睛,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不介意是我们让你家破产的,你爸爸已经失踪了,这也跟我们有关,你不介意?”柳晔然身边的男孩说话。
“介意,有用吗?”是啊,有用吗?
可能是他眼中的认真亦或是可笑的命中注定,柳晔然点头了。
“那他呢?”
“小迹,你愿意吗?跟哥哥一起。”
小乞丐的弟弟摇了摇头:“哥哥,我有我的愿望,不要管我了。”
“星凡,给他一笔钱,送他离开。”柳晔然开口了。
“跟我来吧。”
“哥哥,下次相见,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小迹,希望哥哥也一样。”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跟着星凡离开,再没回头看小乞丐一眼。
小乞丐看着弟弟离去,掉下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滴眼泪,从此新生。
“你叫什么名字?”柳晔然问。
“风痕!”
一时相助,一生追随!
沧甜静静的回味着个故事,就好像每一个片段都身临其境,也在风痕的故事中,认识了另一个柳晔然。
风痕的一生,童年,在阴影中度过,认识了柳晔然,在危险中度过,认识了沧甜,在自责中度过,一直被不安的情绪左右着自己。现在,终于自由了。
愿风痕再无波折,从此,海阔天空。
XX小巷。
“总裁,他就是当日四人之一。”一男子将被称为‘大哥’的那个人扔在柳晔然面前。
柳晔然温和的笑着,走到他面前:“谁借你的胆?”他捏紧‘大哥’的脖子,旁边的人能清楚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个人的气息越来越弱,柳晔然却还没有放手的打算。
“总裁,再不放手他就不行了吧?”
“调查他的背景了吗?”
那个‘大哥’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尽管刚才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但他动都没动一下,提到家人他却这么激动。
“正在调查。”
“好,先把他送去调教,让那些变态留条命。”
“是。”
“报告总裁,刚才别墅那边传来巨大的火光,疑似爆炸。”另一手下说。
柳晔然一惊,立马跑向别墅:小甜,你不会有事吧。
夕阳西下,沧甜和风痕并排躺在池边,已经一天了,风痕的身体已经失去温度了。在瑰丽的晚霞映衬下格外美丽,周围的残砖败瓦更为这份美丽添一份破碎,一份决绝。
柳晔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小甜,怎样?”柳晔然焦急的跑向沧甜。
听到他的声音,沧甜张开了红肿的双眼:“你回来了啊?”她低下头说:“可是晚了,晚了啊!”
听到她的话,他才注意到风痕没有动,风痕没理他。
“风痕,起来。”他红了双眼,却没有泪,扑过来声嘶力竭的摇晃着风痕的身体:“你给我起来,我没有允许,你起来。”
他垂着头跪坐在风痕身边,那般悲凉,却无一滴泪,额前的碎发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远处的下属也都感到惊愕,无所不能的总裁还是第一次这般无助。
过了好久,他才说:“是为了保护你吗?”
他没看沧甜,但谁都知道是对沧甜说的。
“是啊,那颗子弹本来是瞄准这的。”沧甜指着自己的胸口。
“来人,把她关起来。”柳晔然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因为,不敢面对啊。
沧甜没反抗,就任由柳晔然的下属把她拖下去,她的视线却一直留在柳晔然身上,直至消失。
又过了一会,柳晔然起身,又恢复了他原本的冷冽,他背起风痕,离开别墅,彻夜未归。
清晨,郊外荒草地。
柳晔然一夜未眠,英俊的面孔略有狼狈,他看着眼前的风痕,这个陪了他十多年的伙伴,现在终究不过是一抔黄土,昨夜,他亲手埋葬风痕,一点一点看着熟悉的脸被黄土掩埋。
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伙伴有一天会离开他,一切的一起,如梦如幻,人生本就是一场梦,风痕,是他梦里的风,风过,不留痕。
最后看了一眼风痕,孤身离去:小甜,我该怎样面对你?
柳晔然在a市有很多地产,毁了一座别墅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沧甜呢?”
“总裁,沧小姐被关在地下室,要来过来吗?”一下属回应道。
“不要管她,那人怎么样了?”柳晔然不愧是柳晔然,他永远不会将自己的懦弱显露在人前。
“总裁,昨夜那个人跳楼自尽了。对不起,属下看守失利。”
“算了,他说过什么吗?”
“没有。”
“嗯,知道了,去公司吧。”最近叶轻歌活动频繁,处处与涅槃竞争。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天过去了,生命如流水匆匆而逝。柳晔然一回来就去了地下室。
破旧的单人床,阴冷潮湿的地板,毫无光线,她静静的蜷缩在床上,额前的头发挡住她的面容,安静,淡雅,就好像等待着王子的灰姑娘。
柳晔然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开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柔滑的肌肤带来的触觉享受让他不想离开,他不再满足于额前轻吻,低头附上她的红唇,含住她的唇瓣反复啃咬。
激烈的吻早就弄醒了沧甜,只是她也沉浸在这个吻中,不想放开,二人呼吸相闻,过了好久,直到喘不上气来,他才放开她的唇,又开始褪掉她的衣服,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柔、颤抖。
二人肌肤摩擦,虽然处在阴冷的地下室中,却带起阵阵火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衣服也脱了下去,她的腿渐渐环上他的腰,他轻柔的吻着她,抚摸着她,下身动作也没停,一点一点进入她。
“唔啊。”她的呻吟被尽数吞下,只能听见声声呜咽。
木板床随着二人的律动发出滋滋的声音,成了这个夜晚中唯一的绝唱。
阴冷的地下室,满室春意。
这一夜,也不知道几次,沧甜醒来时下身酸软,双腿直打颤,白皙的肌肤上遍布吻痕,柳晔然已经离开了,要不是室内还没有消散的气息和身上的痕迹证明昨夜的一切她也会以为是春梦一场,有些苦涩,真应了暖床的工具这个身份,作业自己算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柳晔然看着身上褶皱的西装皱了皱眉,转身走进了浴室。
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是二人间最后的一次缠。绵,看到沧甜的脸,就会想到昨日的风痕,风痕的死,其实怪不得她,这是风痕自己的选择,他只是不由自主。
十多年来,风痕已经从当初的小乞丐成长为现在的涅槃总裁手下第一交椅,他也曾在想当初收留风痕到底对不对,那****眼中的坚定和自己太像,也许没有的话,风痕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淡的过完一生,而不是陪他在商业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风痕,是他永远的伙伴,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愧疚。但他不会想到不知不觉的对沧甜的伤害,也已经这么深。
人在黑暗中往往最能显露出本性,阴冷灰暗的地下室,腐败陈旧的气息诉说着世间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诉说着它的悲哀,沧甜一人静静的抱着腿坐在床上,将脸深埋于膝盖,每当她感到脆弱时就会这样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