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负张罗着仆人安排大家休息之后,顺帆也很快进入了梦乡,毕竟一整天的高速移动和新鲜事物的冲击,还是很伤神的。在梦乡里,顺帆梦到了青山、绿水,这两个人划了一只小船,在布泽江里开心地网鱼,而自己只能在旁边远远看着,突然青峰发现了自己,大喊道:“顺帆哥!顺帆哥!咱们一起炖鱼汤喝啊!”
听到青峰的叫声,自己便在岸边招呼他赶快划回来,可是划啊划啊怎么也划不到岸边。就在自己心急火燎的时候,顺帆感觉自己身下一片湿滑,这才醒转过来,尴尬不已,谁让晚上自己吃喝太多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久凉拉着久负跑出去逛街去了,久战运功将顺帆的被褥弄干,开始给顺帆讲解起修真的基础知识。
要想修真,第一步便是修身,修身分为第一阶段修心,第二阶段练肉。修心是修者要走的第一步,确定初衷,谨记本心,因为修真路途艰险渺茫,非大毅力者不能修成。练肉则是打磨身体,这样才能进行下面高强度的练习和对抗。
第二步则是炼气,炼气的第一阶段为气势,第二阶段为精气。
一般修真者能修到炼气—气势阶段,便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可以正式称作修真者了,如久负、久战、久凉三人便是在数年前各自修至气势境才被地道正式收入门下成为嫡传弟子。
气无处不在,天界灵气不绝,地界五行之气循环不息,而人更是有生气、死气、霸气、才气、锐气、丧气、正气、邪气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气充斥天地之间,能量不一,散聚离合,是故空气中处处存在着气的节点。
只要能准确分辨出气的交#合之处,便能做到脚踏虚空,再能因势导之,便可谓小成。
势则有局势、形势、态势、姿势、情势、国势、水势、火势、风势、伤势、时势、运势、走势、涨势、跌势等,我们常感叹山川河流气势雄壮,那便是因为这些藏风聚水的地形集聚了气,形成了势,这正所谓“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
掌握了气,便能分辨出势,万物气势都被看透,这才是修真之人的厉害之处,才能算作初窥天道,
而第二阶段的精气境是指,利用天地灵气作为引导,调和五行之气滋养气血,巩固精气,五行之气生生不绝,身体活气便永葆不失。
五行之气正如水库之水,而天地灵气作为修真媒介,其浓郁程度便是水闸大小,人的身体便如万亩荒田,只要有合适法门,便能通过水闸放出的水来浇养灌溉身体。
这一阶段为何称之为炼气呢,因为人体就好比一个能行走的炼丹炉,丹炉没有火不行,有火没水干烧也不行。
假设你的体内正在烧水,这个火炉就是每个人都有的丹田,丹田又有上中下之分,暂且不提!
“水”则是身体内流通的五行之气,体内的水烧开之后,那些蒸腾而出的气,便时是我们所说的灵气。
而要想在灵气的佐助下,要达到“水火既济”的程度,真正炼出一炉好丹,还需要加入一味调剂,那便是炼气时舌顶上腭分泌出的津#液,随气而周游列身,如甘露降。#
可以说,人的机体,就是整合了五行之气之后的一个灵气制造机。
看着久战一本正经地详细为自己解释,还劝慰自己现在感觉不适应便是因为自己从一个熟悉的气场换到了另一个气场当中,如果自身足够强大,那便不会受到外界气场的影响。顺帆对这个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热心无比的青年渐渐放下了提防,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人对自己不遗余力的照顾。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听久战讲到这里,顺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姥姥的,这还真是复杂啊!”
久战一愣,想来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顺帆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此前也没接触过修真方面的知识,倒是有些为难他了。
久战讪讪一笑,道:“正好该用餐了,咱们先去吃饭,回头你再慢慢琢磨。”
顺帆一听用餐,很是开心,毕竟小村庄出来的,甫一见到这么多美食,又加上现在绝好的胃口,还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顺帆心想:久凉姑娘说问真门有蒸炒焖等等做法的饭菜,到时候也得好好吃、天天吃!
早餐是仆人送到房屋内的,虽然精致,但不实惠,顺帆已经与久战相熟,且他本身也不是怯懦之人,便大呼自己不能吃饱。搞得久战赶紧喊住仆人,让他再加送几份。
吃过早饭,顺帆迫不及待就要跑出去,久战想先去跟师尊请安,却寻之不得,只好无奈跟在顺帆后面,丝毫没有因为顺帆的顽皮而生气。毕竟,看着此刻的顺帆,倒有几分像他自己遗失的少年。
就这样尾随着顺帆后面玩了一整天,久战反而有些神清气爽,全然不像平日里陪着久凉师姐外出时那般劳累,这说好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呢?
回到城主府,地道早早便在院落之中闭目吐纳,感受到二人到来,地道睁眼与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知道了顺帆的来历和情况之后,便嘱咐久战对顺帆多加用心照顾,又宣布明日一同回归师门,争取早日回门修行。
回程路上,久负心事重重,一声不吭,其他几人也是闷头赶路,没有任何交流。顺帆发现这个叫地道的中年人还真是刻苦,行走坐卧乃至飞行,都无时无刻不在闭目修行,真是令人咂舌。虽说顺帆现在对修行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但好歹久战几日来的谆谆教导,也让他有了一丁点的认识。
不过这地道好似一点不着急似的,对自己这个前两天亲口承认的徒弟不闻不问,那顺帆也不好鲁莽乱说。
就这样御空飞行了八九个小时,为了照顾顺帆而歇歇停停,临近傍晚,一行人总算是落到了地上。地道睁开眼睛,看看顺帆面不改色,开口说道:“久战小子,你倒是运气不错,有顺帆小子相助,又逢此天时,你足可在东荒大典之前凝成银丹。”
久战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作揖谢过师父。
几人走了百步,停在了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面前,此树大概有三丈高,看样子应该是一颗桑树,周边一片荒芜,往西去二里是一片山坡,这处景致倒无什么奇特之处。
“乖徒儿,你可知咱们问真门在哪里吗?”地道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开口问道。
很显然,几人中只有顺帆是第一次来,这话自然是冲顺帆问的。但顺帆直接懵逼,怎么地道这老小子一路上不冷不热,这突然开口直接就喊自己为乖徒儿了?
看着地道耸动的山羊胡和眼角射出的精光,顺帆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是在问我?”
“什么您不您的,快叫师尊!”地道口吻和善,一边说着还一边上前去摸顺帆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