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她!”郁宸和苏若烟同时呼道,雪雁已经挡在了荔非兰心跟前,荔非兰心仰头悄悄向雪雁使了个眼色,雪雁抱住哭泣的荔非兰心道:“奴婢可以为娘娘作证,当时白将军突然拦在娘娘跟前,扯住娘娘衣袖说有话要跟娘娘说。”
“你是她的宫女,供词不能算数……”令仪急呼,郁宸却对她大喝道:“你闭嘴!滚回你的柔仪殿!”
“皇上……”令仪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郁宸。
“滚!”郁宸已顾不上管她,冲到殿中央看荔非兰心有无受伤。荔非兰心瞥了眼郁宸伸过来的手,却扶着雪雁站了起来,道:“皇上相信臣妾了?”郁宸转身对着大殿上的所有人道:“白石英欺君犯上,亵渎贵妃娘娘,抄家,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说罢看向两个宫女接着道:“将这两个宫女拖出去杖毙!”
一时间殿内呼声救命声不绝于耳。
荔非兰心淡淡道:“皇上就这样杀了两个宫女,难道就不审问他们是何人指使?”说着看向已走至门口的令仪,只见令仪身形顿了顿。但郁宸却道:“这样的事,朕不希望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人从中挑拨生事,朕不管你是否立过功,一律格杀勿论!”这时只见门口上,令仪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顺势晕了过去。
郁宸没有理会她,转向荔非兰心柔声道:“朕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有些生气罢了。遇到这样委屈的事,你应该尽早向朕禀报给你做主才是。”
荔非兰心淡笑,声音却冷冷地:“臣妾只是慢了半怕而已,有人比臣妾还关心,提前告诉了皇上,而皇上却选择了相信她。”
“朕……”郁宸仍欲说些什么,荔非兰心却接话道:“臣妾有些累了,请皇上容许臣妾先行回宫休息。”说着把手从郁宸手里抽了出来。郁宸空落落地抬着手,看着荔非兰心决然地背影,心里突然莫名地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于是情不自禁地竟跟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荔非兰心。
眼泪一瞬间唰地流了下来,荔非兰心使劲挣脱开郁宸,撒腿朝蕙兰殿跑去。郁宸也顾不上了形象,拔腿跟了上去。殿上苏若烟僵硬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他的心里从来只有她。”
好在郁宸追了过去,荔非兰心担心再跟他闹翻了会像上次一样,让令仪钻了空,那样她就又输了。所以,郁宸好言相劝一会儿,便就没事了。事情才没有继续发展下去。
可谁知第二日,临近午时行刑时,平襄王郁煊突然来见皇上。荔非兰心当时在侧,心中本猜测郁煊已经想清楚打算功成身退,岂知他开口却道:“白石英一案未免处理的有些草率,朝中白蔻仁当年的部下不免有些不服,求皇上念在他功臣之后的份上,从轻发落吧。况且当初。他也为圣上您立功不是吗?”
荔非兰心惊得手中茶碗险些从手中滑落,溜眼瞥了眼郁宸,只见他凝眸沉思,并没有主意到荔非兰心的动作。回头又看向郁煊,见他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郁宸开口道:“朕不记得,平襄王跟白石英走得亲近啊?不知是何时建立的友谊?”
荔非兰心一惊,心道郁宸早就想发落郁煊,只是找不准时机,没想到这个郁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帮谁不是偏帮那个白石英。于是急忙将茶杯往郁宸跟前递了递道:“皇上,茶快凉了。”
郁宸从荔非兰心手中接过茶,视线离开郁煊低头呷了口。
听刚才郁宸的那翻话,郁煊已察觉皇上对他有些敌对。之前俪贵妃劝他功成身退,以免郁宸容不下他,他还多少有些不信,一来郁宸曾亲口答应他,得天下一分为二,二来他们可是兄弟。最重要的令仪离开了他,如果他走了,就在也等不到她回来了。直到近日,他终于看明白了,一登九五,就连令仪也成了他的妃子。好吧,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眼下能救他的只有俪贵妃了。
郁煊趁郁宸低头喝茶的空,抬头看向荔非兰心,恰巧荔非兰心也正看向他,四目相撞,荔非兰心忙给他暗使了一个眼色。
待郁宸抬头时,郁煊忙又低下头道:“微臣愚昧,微臣的意思是,这些年来带兵出征着实有些累了,想跟皇弟请旨,辞官到南星去安享太平,望皇弟成全。”郁煊一口一个“皇弟”,希望郁宸多少能顾及些。
荔非兰心瞥了眼郁宸,见他沉默不语,急忙笑道:“朝廷虽然少了平襄王这样的得力助手,甚是可惜,不过那种无忧无虑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不错。如果不是舍不得皇上,本宫倒也想过那样的生活。”说着看向郁宸,郁宸也抬头看他,神色惊讶而复杂,荔非兰心见他仍是不语,便笑着问:“皇上?难道您舍不得平襄王?”
“准奏!”郁宸道。
荔非兰心复又看向郁煊,笑道:“只一件,本宫要特别嘱咐你。紫苏是个好姑娘,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