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主子，”清月继续道:“如今有些大的单子。是皇家的单子，我不知要不要接……”
江停舒数着银票的钱顿了顿，点了点头:“你说，是具体什么。”
“是蒋家嫡女出嫁，是与圣上的亲事。”清月抿了抿嘴，江停舒猛地抬起头，脑子里浮现红衣女子嬉笑怒骂的面容，“蒋家嫡女?蒋家是只有一位嫡女吗？”
“对啊！蒋家嫡女蒋沁天生是尊贵的人。她指明要我们店铺来设计她的婚衣。”清月觉得江停舒似乎情绪不大对。
“清，清月，今年是哪一年?”江停舒着急地按住清月，急急问道。
清月一愣，随即应道:“朝歌一年。今年是圣上改国号的第一年。”
朝歌一年，对，天朝盛歌??江停舒将脑子里的情节一一对应，天朝盛歌，天朝盛歌！
那个章节名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蒋沁出嫁，圣上被刺。
有人在蒋沁出嫁的时候动手脚，圣上活生生被刺了三刀，而后吊了半条命。将全数怒火发给蒋家，蒋家全数被杀，一时间蒋家血流成河，曾经最繁华的地带成了无人敢进的牢狱。
直到沈慕舟一行人上战场途中，圣上才吐血而亡。
蒋沁最后没死，她是一国之后，是唯一幸存的蒋家人。
但她一生只能囚禁在那宫中，永生永世不可离开。
圣上亲自逼她去看她的兄长她的爷爷，她的父亲，母亲一个个倒在她的眼前。
可惜，那娇俏的红衣女子啊，
最终被逼成那眼神空洞的木偶人。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她必须改变它，蒋沁才能活着，蒋家不倒，圣上也不会死，一切才有了转机。
江停舒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慌忙说道:“清月，你就派人回复她，由我亲自来设计定制。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得熟悉出嫁流程和细节。”
清月为难道:“主子，我们不过是设计衣服，你要人家的出嫁流程和细节，你难不成要跟圣上抢亲?”
“只要我想，怎么不抢。”江停舒慢慢道。
“！！”
她似是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多惊世骇俗。
清月:“是……那我去试试……”你说的我差点就信了。
……
“咦，听说蒋家嫡女要出嫁了？那她成日追着江停舒算怎么回事?”
“不，我更担心的是，从此书院就再也进不来一个女的。”
“……”
江停舒背着书袋子走进学堂，她转头向右瞧，那位置上是空的。
“诶，江停舒，”林永安指了指蒋沁的位置，“你听说了吗？蒋沁竟要嫁人了？”接着林永安啧啧道:“平时可没看出来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但蒋沁那嚣张的性子斗得过娇滴滴的后宫妃子吗？”林永安丝毫没看到别人的眼色，继续道。
杨木筠勾住林永安的脖子，骂道:“林永安啊，你怎么那么八婆呢。人家蒋沁嫁人关你什么事？再说，蒋沁一看就不适合宫里，她爹娘也不舍得……”
林永安掰过他的手，嗤道:“蒋家嫡女是生来高贵，可为什么生来高贵？历代蒋家嫡女还不是将来嫁给皇家！”
“那，那怎么没人问问她愿不愿意?”杨木筠一想到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蒋沁若是被人欺负，那他好像不是很高兴。
“杨木筠，你疯了吗?”林永安差点被杨木筠勒死，抓着他的手瞪他道。杨木筠冷哼一声放开了他。
是。
没人问她愿不愿意。
所有人羡慕她天生尊贵，
可谁知，前半生的高贵是后半生的孤苦凄冷。
她一想到，嚣张高贵的红衣女子是怎能如此枯坐一生，她心头不禁一跳。
江停舒听到他们的讲话，但没应，她原本的计划只是蒋沁不死，顺利出嫁，就可以挽回大局，却忘了蒋沁想要的是什么。
她僵硬地笑了笑。
沈慕舟偏头弹了她额头一下，清澈的目光盯着她，抚住她的嘴角，道:“江停舒。”
“你这样笑真难看。”
江停舒不高兴地白眼:“我还能笑得更难看。”
沈慕舟嘴角含笑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江停舒。”
“别总是得寸进尺，这样我会容易……”
让你得逞啊。
江停舒双手托着脸，无奈道:“舟哥，你说，怎样才能让蒋家，蒋沁，圣上三方都好呢。”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烦啊。
沈慕舟低头盯着她，缓缓道:“维持现状，是最好的结局。”
“但这现状快要被打破了，你说我怎样才能挽回来？”
“江停舒，你是不是要蒋沁活着?”
“不，舟哥，”江停舒抬头坚定地望着他，“我要让她活着，是好好活着。不是行尸走肉，不是满身怨恨。”
两人视线交错。
他低头盯着她，
她抬头看着他。
沈慕舟心想，这才是他心爱的女孩。她虽然有时疯疯癫癫，讲话总是令人想笑，但骨子里的温柔和善良总是有她的光芒。
他沉沉笑了声，
“好。我会尽一切去帮你。”
“但是我告诉你，三者必定不能共存。其中一方一定会被抹掉。”
“圣上，是不可能被抹掉的。你是要蒋沁好好活着。”
江停舒对上他的视线，低声道:“所以，蒋家要被抹掉。”
沈慕舟弹了下她的额头，“前提，你要问，蒋沁真的愿意出嫁吗？若她愿意，对三方都会好。”
“她?”
那么骄傲的人，会愿意低头吗？
……
一走下学堂。
江停舒匆匆忙忙赶到店铺去，清月见她如此着急，便晓得她要问什么。
她连忙从门后迎上来，道:“主子，蒋小姐同意了。她说只要把嫁衣做的最好看，最耀眼，什么条件都答应。”
“那她有吩咐什么时候去量尺寸吗？”江停舒心想，趁那时候去试探蒋沁真的愿不愿意。
清月为难道:“主子，你……莫非……怎么那么着急?”
“什么？”
“她是女孩子啊，你别对她下手啊！”
“???”江停舒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她要表达的是什么。
“啊！清月，你快说！你究竟被谁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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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带坏的你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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