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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京城三大营 下

十二个锦衣卫跑到十二面打鼓前,用力敲打着大鼓。鼓声震天。在鼓声中,越来越多的士兵跑进了校场。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的将官们也纷纷来到。

乍然看见皇帝坐上中军大帐上,他们大惊之下呆了一呆,又急忙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军令。

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各设置总兵1名,副将2名,参将、佐将若干人。

过不了多久,原本空荡荡的校场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震天的鼓声震动着每个人的心扉。三大营将士都在心里打鼓——皇帝怎么来三大营巡视了?

鼓声停了下来。一名锦衣卫来报:“陛下,三大营集合完毕,请下令!”

朱由检站了起来,边踱步边说:“朕原本今天是想来一睹我大明三大营军士风采,毕竟大明江山还需要你们来守护。朕天不亮就起床赶来,兴致勃勃的来巡视,希望看到我大明将士校场操练的雄姿。可朕看到的是什么?营门不守、校场无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春之时、晨之际,我大明将士却还在睡懒觉!你们这样对得起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奉养你们的大明百姓?即日起,三大营所有将佐罚俸一个月,作为惩处。”

朱由检发了一通脾气,然后示意王承恩把黑云虎带了进来。黑云虎进来了之后,跪拜在地上。朱由检发问:“他是谁?”

神机营总兵站了出来:“陛下,他叫黑云虎,是臣部下百户。他为人粗鲁,若冒犯陛下,臣愿一力承担。”

朱由检想不到神机营总兵,还有这点胆量:“好,算你有胆量。但朕今天不是要处罚他,而是要奖励他。朕要新设立一个营,就用黑云虎的名字命名,叫做虎字营,人数5000人。黑云虎从百户提升为虎字营副将,负责统领虎字营,受朕亲自指挥,他人不得干预。”

朱由检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三大营将官们——个个都很震惊。黑云虎从百户提拔为副将,虽然算是恩宠,但也有过案例。但新设立虎字营由皇帝亲自指挥,就让他们震惊了——这既是大明朝历史上没有的事情,更是一份无上的荣耀。地位几乎可以和东厂、锦衣卫相提并论!

“传令下去,告诉三大营将士。新设虎字营,士卒月俸5两,食宿免费,每日必有肉;百户月俸20两,千户月俸30两。有愿加入的精壮将士,自愿报名。”朱由检最后说。

三大营将官连忙派传令官传令。月俸5两银子,绝对是爆炸性新闻,引爆了三大营。三大营士卒禁不住不顾皇帝在场而纷纷低头交谈。

明末精锐士卒月俸就是1两到2两银子,如今能拿到2倍到5倍的月俸,谁不乐意?但明白说明是精壮才能加入,不是精壮的士卒也只有嫉妒的份了。但除了明显的老弱之外,在丰厚俸禄的召唤下,谁会认为自己不是精锐而是老弱呢?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三大营传令兵陆续回报:

“报:五军营有1万精壮愿意加入虎字营!”

“报:三千营有7千精壮愿意加入虎字营!”

“报:神机营有8千精壮愿意加入虎字营!”

朱由检听取传令兵报告后,就对大帐里的三大营将佐们开始说话:

“恩,看来三大营将士还是很热血报国的。但月俸5两并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还是要有一定要求的。传令下去:愿意加入虎字营的精壮以每千人为一队,每次四队,每队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跑出营门10里外,以一刻钟为限,到者合格,不合格者回原营。”

三大营总兵、副将等都下去准备了。朱由检派遣40个锦衣卫,分兵到营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10里之处,插起了一面大旗,让合格者集中在大旗下。

一刻钟跑10里,这个硬性条件让很多想要浑水摸鱼的非精壮士兵自动打消念头。于是真正跑去营外10里地的士兵只有上报人数的一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锦衣卫们带着能够准时跑到营外10里地的合格士兵回到校场集中。三大营报名合计有2.5万人,能够在一刻钟跑10里的只有1500人,距离虎字营名额还差3500人。

朱由检也让黑云虎和他手下30人跑营外10里地。朱由检要建立新的精锐明军,就必须一视同仁,严格要求。即便黑云虎是副将,是虎字营统帅,也必须合格才行,否则那些一刻钟跑10里的合格者对他也不服气。

当然以黑云虎的体能,他自然是合格。他手下的30多个人,有15人合格。

朱由检带着三大营的总兵去校场检验这些合格的三大营精锐士卒。他们大部分还脸红彤彤的喘着气。虽然回营不用快跑,但也不能慢慢走回来。虽然还有高矮不等问题,但至少个个看着精悍有劲。

朱由检大略看了一遍这些精锐士卒,开始对他们进行训话:

“很好!你们经过了考验,成为了虎字营候选者。要成为虎字营将士,还要经过一个月训练考察期。若一个月内不适应虎字营训练、技艺考核不过关的,将会被清退。只有适应虎字营训练、技艺考核过关的,才是真正的虎字营将士。虎字营只有虎,没有羊。胆小怕事的人进不了虎字营。”

“朕现在宣布虎字营的几个规矩:

1、凡是要加入虎字营,必须经过一刻钟跑10里的考核,方能成为候选者。

2、虎字营候选者,必须通过虎字营一个月训练考察期才能留下。

3、虎字营将士以10人为一队,士卒月俸5两,每队设立什长,月俸10两,由技艺精湛者担任,平日教练火铳等技艺,战时听从命令领队作战;每10队,为百户,百户月俸20两,平日督练所属队伍,战时领队听令作战;每10百户为千户,千户月俸30两,平日督练队伍,战时听将令作战;千户之上就是副将,即黑云虎,月俸50两。虎字营将士战死,其子女由朝廷抚养到成年;伤残的由朝廷养老。

4、虎字营每日卯时出营跑10里,回来用早膳;晨时开始操练,午时休息用膳后,继续操练,直到昏时。膳食均有专人负责,保证每日均有肉菜。

5、虎字营将在天津建立新的营房和校场。凡虎字营,自副将以下,均在营房住宿,不得出营回家。有家室在京或外地者,可迁移到虎字营驻地附近居住。每月虎字营将士有4天可回家探亲,其余时间都必须在营内操练。”

6、虎字营为终身制,除非战死、伤残患病、不法或年老退役,否则都是虎字营之人。凡虎字营之人,将会在手腕烙上虎字,作为标识。

7、虎字营将士均配单刀、火铳。远击用火铳,近战用单刀。虎字营5个千户中,4个千户武器为单刀+火铳,1个千户操练红夷大炮。

8、虎字营名额5000人,其中的差额,将从各地卫所中招募。此外,还可以从民户、商户、匠户中招募。招募人员可自愿前来投军,或有地方官、卫所派遣前来。时间、名额不定,随到随考。”

说完之后,朱由检就让黑云虎按照什、百、千规制编制这1500人虎字营准士卒,分为1个火铳千户和1个红夷大炮千户。火铳千户选定标准以近身搏斗、火铳射击二项技艺为标准;红夷大炮千户以擅长红夷大炮点炮者为标准。什长、百户、千户既是将佐,也兼任平日教练。

编整完毕后,朱由检立马让黑云胡拿着锦衣卫从兵部拿来的调兵关防,带着1500名虎字营士卒立即前往天津,让天津巡抚马运泰先行安置。朱由检不能让新挑选的虎字营受到三大营的旧习惯影响,所以当天就让虎字营当天离开。

朱由检回到宫里时,已经差不多半夜。说实话,能得到1500精壮的虎字营,算是今天三大营巡视的一个大收获。

副将1人,月俸50两,年俸600两;千户5人,月俸30两,合计年俸1800两;百户50人,月俸20两,合计年俸12000两;什长500人,月俸10两,年俸合计60000两;士卒4500人,月俸5辆,年俸禄合计270000两;虎字营每年俸禄总计344400两。

朱由检在心里盘算着数目。如果算上建设营房、每日膳食费用、训练器械等费用,估计一年虎字营将花费50万两。

但好处是,明朝官俸并非完完全全发白银,而是发一部分白银,发一部分粮食、绸缎等实物折价白银。因此看似虎字营年俸34万两,实际每年真正发放的白银最多也就是15万两白银。

但朱由检还不能放松——他找到了精锐士卒,还要为他们配备精锐武器,否则34万年俸就是白白浪费。

刚回到宫,还没有吃晚膳,朱由检就让王承恩派人给兵部尚书刘廷元传话,让刘廷元明日早上带几个懂火器的官员入宫议事。

除此以外,朱由检还让东厂提督曹化淳明日运送东厂单刀和火铳各2000给虎字营作为训练之用。朱由检还从大内拨发28700两白银作为虎字营首批俸禄,让曹化淳顺便带去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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