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请愿兴水利、玉女起悲情2
在这山洞住了几年之后,秋英已是把武功全盘传给了爱徒。何玉兰学成之后,时常嚷着要下山找应文报仇。秋英明白她的心思,也就随同她结伴下山。但下山之后隔不久又回了山,没多久又下山,几年之中就有好几次上山下山。有时下山三、五几天,有时一年、两年,但始终还是回到这山洞来,似乎这儿就是他们的家了。他们去过很多地方,近的就在通江、达洲一带,远的去过荆、襄、滇黔和蜀南一些地方也去走了的。
一路之上,虽是看到无数的风光美景,她二人欢喜又开心。但也时时见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艰难,这就使她们揪心不安。在蜀南沪县,他们面对当地赤日炎炎似火烧的干旱,见百姓生活难熬的惨景,恨不得要去求官府救百姓的命了。岂不料,他们见到县大老爷却领着一伙如狼似虎的衙役逼迫百姓卖儿卖女交“水利捐”。有几个百姓就反抗说:“县大老爷你开开恩呀,把朝廷拨的赈灾修水利的金银快给兴修水利吧,不要再收水利捐了,我们活不下去了……”县大老爷却把手一指,“你们这些刁民,懂得修水利吗?再说,修不修水利,也不关你们的事呀!把这些刁民给我打!”]从沪县回来之后,何玉兰更是变得沉默寡言,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秋英好几次提说要下山,但何玉兰始终摆头不愿下山了。
有一天,何玉兰看见师父头上生出了一根白发,她没出声,也照镜子观看自己的秀发,却突然发现了自己憔悴的面容,内心里不由得暗自流泪。他二人除了每天炼炼功,习习剑外,也常去山里转游。这地方是没有外来人的,往山里走本是没有路的,却让他们沉重的脚步踩出了一条道。他二人走在一路就在时时的叹息,年龄一年一年的长大了,人也一天天地变老了。每每说到这些话,他们便感觉到很伤心,觉得是白活世上没想头,还炼啥功,习啥剑哟。何玉兰显得很悲观,原以为学到了武功,我去把仇人找到,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决不让他活得比我逍遥。可哪知,去了那么多的地方,问了哪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点音信,还报啥仇啊!气人不,仇人没找着,却看到了更多残害百姓的恶人,我看不下去了,不然,我要杀人的!秋英心里想的更复杂,原以为把何玉兰掌握在自己手中,建文帝想念新婚妻子会自己找来的。哪知她的想法错了,他竟然一去不回了,好多年的无音信。自己和徒儿去了好多地方寻找,仍是不知去向。她就担心,害怕朱棣派出的杀手杀死他了?此刻,她就心里下定决心,还是要下山去寻找夫君,可何玉兰不去,这该咋办?
到了晚上睡觉时,秋英问何玉兰,“你想过没有,你与应文过去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难道没有回心转意么?他要是回南寺,你却不在那儿?再说,我们已有两三年没去南寺了!”
当天晚上,何玉兰没有回应秋英,直到第二天起床,她才答应今天跟随师父下山。
师徒二人下山之后,首先就去南寺。在这地方,他们转游了好几天。最后何玉兰领秋英回到了南寺家中,还去寻访了街房邻居。一些亲友和过去的好朋友、熟人也都来家里与她欢聚,可他们都说自从出事后,应文一直没有回来过。
晚上临睡觉时,秋英沉思一会儿,就给何玉兰出了一个主意。
何玉兰没听到两句,她就跳开了,“我为啥要装死呢,不行,我要活下去,让他看到,我活得好好的,就要气死他。而且,还要一剑劈死他!”
“你不要吹大话!”秋英笑着摇头,“你真会一剑劈死他?我说呀,你是嘴与心不合,你内心里还念着他呢!”
“师父,这你猜错了,我嘴与心是一样的,我不会念他的!”何玉兰说起应文就生气,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跳起一尺多高。她忙着一把接住说:“他应文做得那么的绝情,我还念他干啥?师父,我要是再见到他,他要不给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毫不留情地一剑劈死他!”她好像是把手里的茶杯当作剑往下一挥,眼看茶杯即将落地时,她才猛然觉得失手,便急忙发了一个招式,茶杯这才直线似的飞到她手上。
“对啰,你这功夫学到家了!”秋英看见就笑,“你这一番行为举止已是显现了你的矛盾心理,你想过没有,一对夫妻那么的恩爱,咋会突然地离开?会不会出现了一件使你想像不到的事情,你的应文又不得不离开你。离开你之后又因为一些事情,他想回来却又回来不了。你,岂不是误会他了?你看,你心里矛盾着,还忍心把茶杯摔在地上打碎?不过,你很会想的呢,这么巧妙地使了一招,没使茶杯打烂吧!”
“我……,师父真会说笑话,我不相信会是你说的那样……,但我不明白,我装死干啥呀?”
秋英嘻嘻一笑,“你不是恨应文吗,以为应文背叛你。嘿,你就装着死一回,就看应文啥表现呢?”
“哦,我明白,你是叫我装死去考验他?”何玉兰显得性子急,“要死,我就马上死,余下的事情,看师父的。”
没等多久,就到半夜。秋英把何玉兰的住房门一关,她哭天喊地就去何玉兰家的一些亲友和街房邻居报信,说何玉兰突发急病死亡,我这当师父的咋个料理后事呀,求你们帮个忙吧!
看到何玉兰的师父这么的悲痛,大家也都信以为真,众多亲友和街房邻居也都极力地安慰她,有的就主动地提出帮忙买棺材,请道士。
几个人把棺材抬到何玉兰的家门口,秋英打开门就与众人将其抬进屋里摆好,尔后拱手向众人致谢说:“我仍江湖之人,能得各位相助,甚是感激,在此致谢了!”说至此就又说:“今晚这一夜了,大家请回吧。明天一早,还得请各位帮忙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不少的亲友和街房邻居前来为何玉兰吊丧,中午,秋英出钱办了酒席款待前来吊丧的亲友和街临,还请了唢呐锣鼓。下午,在一个道士的引领下,一亲友打着纸幡、撒着纸钱,后边四人抬着一口棺材,随后便是吹唢呐敲锣鼓的一大路送葬人流。
累了一天,秋英赶回山洞已是晚上二更天。她见洞内有一丝灯光,猜到何玉兰昨晚赶回,此刻还没入睡。进洞见她闷闷不乐的像是有心事,秋英就笑着说:“没睡正好,我把中午的酒席包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这不,我还带了一瓶酒。来,我们师徒喝一杯!”
“我,吃给我送葬的酒呵?我,我没胃口!”何玉兰把身子一仰,扯伸身子往床上一躺。
叹了一口气,秋英倒了一杯酒,说:“你不吃?有啥气怄?我吃我快活!”说至此端起酒一饮而尽,“有两年多时间没下山走远路,明天,我们出山去。你看到风光美景就会开心了。”见何玉兰不出声,秋英又说:“也是啊,在山洞里住久了,人也变得孤独!”见何玉兰仍是没出声气,她就侧身问:“你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