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破天在这一年里,一下子老了很多,黄羽彤到现在仍悄无声息,虽然“越王派”上下,没有人敢提起黄羽彤及一众没能回来的“越王派”的弟子,但这些阴影却一直在笼罩着大家。
岳小琴也老了很多,她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可见神仙谷这一役,让她受伤很深。
其实除了他们“越王派”受到重创外,还有另三大门派,也同样受到了重创。
武林中四大门派的威望,一下子下滑了许多,许多人提起四大门派,也没有了当初的尊敬。
四大门派经这一役,也各自的韬光养晦起来,让自己的实力尽快的恢复。
邱浪见到“越王派”没有了往日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就调零了许多,他的内心也很难过,他也深深的自责自己,他觉得“越王派”中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每想到这里,他就运气练功,可是他只要一运气,身上的两道真气,就会相互的在体内相斗起来,让他难受到想一死了之。
黄破天已经给邱浪瞧过,他身上的两道真气,也问明了来源,他知道后,只能心内暗自的叹息,只好用他的“紫光神气”来暂时压住邱浪体内的两道真气。每次邱浪出现这种现象,黄破天就会用他的“紫光神气”来压制,每次压制住邱浪身上的两道真气后,黄破天的心里就会感到不祥,他知道这样久了后,邱浪的身上又会多了一道真气。
黄破天知道邱浪极喜欢武功,也是一个练武之材,可惜的是,邱浪的丹田没有事了,却多了两道真气相冲,而无法让他修炼武功,便对邱浪道:“小浪,为师知道你喜欢武功,但你的身体状况不同,所以你还是不要急着修炼先。”
邱浪点头不语。
黄破天自然知道邱浪心里极为不乐意,便安慰他道:“小浪,你放心,为师一定会给你找到法子,让你身上的两道真气,能据为己用,这样的话,你修炼起武功来,就事半功倍了。”
邱浪知道,这只是师父安慰自己的话语而已,那有什么办法能降住他身上的真气的。但他还是装出了信任的点头。
“小浪,从今天开始,你真的不能再练武了,为师用'紫光神气'的功力为你降住很多次了,所以你体内也残留有为师的真气在,你如果要练武的话,会极其危险,你一定要听师父的话。”
邱浪沉默不语。
黄破天自从女儿失踪后,每次看到邱浪,都会想起女儿这个年龄的时候。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为之一痛,他不想邱浪有事,“都是为师不好,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们,才会让你们……”
邱浪见师父哽咽的说不下去,便道:“师父,都是弟子连累了大家,如果你们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去神仙谷……”
黄破天轻拍了一下邱浪的肩膀,“这不能怪你,这些只能怪无痕,如果不是他带你下山,你也不会去神仙谷,这样的话你就不会中了坏人的真气,我们四大门派去神仙谷是为了正义,而神仙谷出现这等事情和现象,也是天意!”
“师父,其实不关大师哥的事……”邱浪本想将他如何算计师兄,要跟着下山的事说清楚的,但见师父脸色严肃,便不敢说下去。
“好了。”黄破天一想到本门派折损了众多弟子,女儿也失踪了,心里便不好受起来。
邱浪不敢再说话。
黄破天叹了口气,“小浪,你不能再练功了,你一动真气体内的真气就会打架,现在体内又多了一道为师的真气,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你千万别乱运真气。”
邱浪点了点头。
黄破天见天色已晚,便走出邱浪的房间,迎头见到邱锦程,就对他道:“你要好好的对小浪,不能让他再练功了。”
邱锦程连连点头,不敢说话。
邱锦程在邱浪走了的那段时间里,对邱浪是十分的挂念,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看住邱浪,好不容易盼到邱浪回来,而邱浪的身上却又出现了这等事情,他心里可是后悔不已。
黄破天看着邱锦程,本想再多说几句,见到邱锦程都知错了,便不便再多说。
他刚走出院中,突然弟子秦大桂急急的跑来,“师父,冷盟主派了他儿子冷生花来通报,现在正在殿堂等候。”
黄破天轻“嗯”了一声,便和弟子秦大桂走向殿堂。
殿堂里,冷生花和三个北剑湖的门下,在等候着黄破天。
冷生花一脸的冷漠,他手握令旗,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一见到黄破天便毫不客气的道:“越王派黄掌门听令,鉴于四大门派在神仙谷一役,损失惨重,虽然经过了一年的休养,但仍然未能得到很好的恢复,现时武林中,盗寇四起,如果我们四大门派不联合起来抵抗的话,整个武林都会出现乱象,现请黄掌门速速前往北剑湖,共同商议如何维护好武林。”
冷生花一通话说完,根本没有晚辈对长辈的礼貌,也似没有将“越王派”放在眼内般。
黄破天知道自己的派内,损失惨重,论人才根本无法与北剑湖相提并论,而自己与冷梦梵的决斗中又输了,这一次前往神仙谷,也是他提出去的,最后的遭遇,虽然大家明里没有怪罪他,但暗里却是在怪责他们“越王派”,也将神仙谷的损失,都归罪到了“越王派”的身上。
黄破天慢慢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冷生花又道:“知道了就抓紧时间动身,我们还要去东神龙派。”
冷生花的口气中,似乎是“越王派”欠了他们很多的东西般。
黄破天心内叹了口气,脸上很是柔和的道:“令贤侄一众远道而来,现在天色已晚,不妨在越王山暂宿一晚,也好让'越王派'尽地主之谊。”
冷生花却冷哼了一下说道:“你就少惺惺作态了。”
他说完起身来,向三个随从一挥手,道:“我们走。”
冷生花看都不看黄破天,带着三个随从而去。
等他们走后,秦大桂冷冷的道:“这是什么态度?”
黄破天立即严肃的看向秦大桂,低声的道:“不准这样说。”
“师父,你没看到他们那种态度吗?”
黄破天道:“人家是怎么样,是人家的事,你们不能这样。”
秦大桂点头,“知道。”
……
晚饭过后,黄破天去了思过崖,他虽然对独孤无痕很严肃,但独孤无痕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他早已把独孤无痕当作了儿子看待,他这样惩罚独孤无痕,是希望可以让独孤无痕那种不覊的心,能受到约束,以后“越王派”还得靠独孤无痕来继承发扬光大。
黄破天来到思过崖,见到独孤无痕还在努力练功,心里也是欣慰起来,“无痕,歇一下吧!”
独孤无痕瞬即停住了练剑,看到是师父给他送饭,心里很是感激。
“师父,你让大桂子给我送饭就好了。”
黄破天将饭菜放好,“是为师要自己来给你送饭的,我和你师母明天要去北剑湖一趟,这一去来回就得二个月,我们走了后,山里的大小事务,都得由人负责,我希望你不要再偷偷的下山去了,你就协助大桂把山上的事情处理好。”
“但我面壁思过的时间,还没有到呢!”
“我会和大桂说,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到思过崖来找你商量,还有就是小浪的事情,他是个聪明的小孩子,可惜他的命不好,先是丹田受伤,丹田的病倒好了起来,而现在又被一冷一热的真气折磨着,我是担心他仍然偷偷的练功,又触动起体内的真气,我不在山里,没人能压住他身上的真气,从而会导致他的生命有危险。”黄破天道出了心里的担忧。
“师父,我知道了。”
黄破天看了一下独孤无痕,“我知道你这次回山后长进了很多,但你还得磨平你的性子,我们这次出去,可能会在外面留更长的时间,等我回来后,我就教你'紫光神气'!”
独孤无痕听到师父说了要教他“紫光神气”,心里极为感激,他怔怔的看着师父,眼睛中尽是感激之情,他几乎想告诉师父,他得到了檀木盒子,但又想起纳兰聪说过,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又忍住了。
“吃饭吧!吃完饭后,你把'越王剑法'施展一遍给为师看一下,让为师看看,你长进了没有。”
独孤无痕连连点头,接着就吃起饭来。
黄破天在独孤无痕吃饭之时,便打量思过崖的洞口,见洞口的石壁上,有许多的剑痕,而这些剑痕也是新削出来的,力度也很均匀,不禁问道:“无痕,这些剑痕是你留下来的吗?”
独孤无痕道:“是的,我在难忍的时候,就会在洞口的石壁上留下剑痕。”
黄破天看着剑痕微微的点头,他知道独孤无痕一个人在思过崖上,在极度难忍的情况下,会以此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难受,同时心里又叹息了一下,以这种方式来发泄的话,就证明他仍需要打磨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