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见叶绍二人不仅不紧张,还在那里轻声谈笑,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明显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这帮人放在眼里,顿感脸上无光,喝了声:“给我把这两贼人拿下,阻拦者一并缉拿!”
那帮衙役听了,齐声应了一声,举着武器就冲了上来。
阿木喊了声:“来的好!”就见他人影一晃,倒提着手中长剑,剑鞘也懒得拔,直接迎了上去。
一群县城里的衙役,平日里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其实一个个平时根本都不怎么练功,这种货色怎么够一个七级高手看。
只见阿木绕着叶绍和熊雪怡几人转了两圈下来,刚才那些大呼小叫、看着气势吓人的衙役就已经躺下了一大半,不是手被打折了就是头被打蒙了,没蒙的躺在地上惨叫,剩下没倒下的都惊疑不定的傻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蒋进见状,也是一阵心惊。坏了,今日这是碰到硬茬了啊,可是少主子朱士海就在身旁,可不能掉链子,只得硬着头皮喝道:“大胆贼人,竟武力抗捕!弓弩手,乱箭就地射杀!”
这时那些原本站在外围的持短弩的衙役纷纷举起了手中弓弩。
阿木环视一周,嘴角轻轻一笑,“我把丑话说在头里,我看哪个敢放弩!谁放努废谁胳膊!”
这话一出,大伙真就以为他托大了,就连叶绍也以为这话说的有点吹牛了,吃惊的看着他。确实,你说你就算武功高,能挡的下刀剑,可是别人用弓弩离那么远,你怎么废别人胳膊?
果然,有几个不信邪的持弩衙役发射了手中的短弩,“嗖嗖嗖”几声破空声之后,弩箭应声朝着阿木激射而去。
“啊!”
“哎哟!”
“我的娘呀!”
几声惨叫几乎在弩箭发出时同时响起,那叫声比方才被打之人叫的还要凄惨。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方才那几个发射短弩的衙役均是表情极度痛苦的用手捂着右胳膊,每人胳膊上赫然深深插着一支弩箭,箭尾兀自还在颤抖,正是方才他们几个各自发射出的。
这一下,大家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些拿着弩箭还没发射的,这时更不敢发弩了。叶绍本还觉得阿木有点吹牛,这时也不得不服阿木的本领了。其实阿木方才动手完全是留了很大余地,不然这些衙役,早就见了阎王。
蒋进傻眼了,自己这个少主子惹谁不好,去惹这样的高手,自己虽然平时也苦练武功,年过不惑才好不容易突破到六级,在龙川县里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但与人家这样的七级高手根本比不了嘛!
朱士海一见阿木转眼间就将衙役们打的落花流水,直气的牙痒痒,回头朝着蒋进吼道:“你也上去,拿下他们!”
主子发话了,蒋进这下已经没有退路,只得装作勇敢的模样,拔出单刀,喝了一声:“嘿!你这贼人,看我龙川蒋进来捉你!”说罢,一个纵跃双手擎刀朝着阿木直劈下来。
阿木原本没有把这蒋进放在眼里,待看他这个架势才发现原来还是个六级的好手,既惊且喜,“哟,这个还不错!”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小县城竟然也有六级修为的好手存在。
“铛!”一声脆响,蒋进大力劈下的刀和阿木举起的剑击在了一起。蒋进虽然对朱家马首是瞻,奴性是奴性了一点,但却并影响他苦练武功,一身六级修为绝对是妥妥的。是以阿木此时倒也未再托大,在刀劈下那一刻就拔出了剑。
二人斗在一起,蒋进今日倾尽毕生所学,招招凶狠、式式拼命,再观阿木,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挥剑自如,每一次蒋进的刀或劈或砍或削过来时,都被他轻轻松松化解掉。
也难怪,七级是练武者修炼的一道大坎,突破了就到了一个较高的层次,可以称为高手了,后面也有了晋级更高级别的希望,而大部分武者都止步于七级之前。所以别看蒋进和阿木只有一级的差别,这里边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果然,前后斗了二十多招,蒋进就变成被动挨打之势了,转眼间身上多处被阿木的长剑划伤,不过阿木手下留了情,都是些皮外伤并不打紧。蒋进心中暗暗叫苦,知道阿木故意调戏自己但又无可奈何,想着平日里自己在这龙川县呼风唤雨,不说是龙川武功第一,但那也是无人敢惹,今日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又交手四五回合,阿木口中一声“着”,切中蒋进手腕,蒋进手中大刀应声而落,这就算输了。
阿木将剑往蒋进肩颈处一搭,蒋进吓得赶紧道:“好汉饶命!”阿木一愣,未曾想到这堂堂六级身手的县尉竟出口求饶,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回头看向叶绍。
叶绍见阿木已降伏蒋进和一众衙役,倒也没多说话,而是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朱士海。
朱士海此时已经完全吓傻了,竟然忘记了逃跑,不过话说回来,在阿木这样的高手面前,他逃也是逃不走的。
阿木明白了叶绍的意思,朝着朱士海喝道:“你,过来!”
朱士海听了,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好汉饶命啊!”
阿木不由更是吃惊,这都是一对什么样的主仆啊!方才还一个二个耀武扬威的不得了,转眼就先后求饶了。这朱士海更是要命,好歹也是县令之子,竟跪地磕头起来。
叶绍明白,越是他们这样的人,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的,越是爱惜自己的性命,越是没有骨气。
叶绍缓缓走到蒋进身旁,淡淡的道:“这位县尉大人,你说说,我们是贼人吗?”
“不是,不是,你们都……都是好人,哪里……会……会是那个贼人。”蒋进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比了,毕竟剑就架在自己脖子边上,人家一个不留神或者不高兴就会让自己血溅当场。
叶绍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方才为何非得说我俩是贼人?还要让这么多手下抓我们?”
蒋进额头上的汗吧哒吧哒直往外冒,哆嗦着道:“都是误会,误会啊,我也是听了我们这位朱少爷的话,才误把你们当成贼人的。”此时保命要紧,也就不能顾及少主子了。
那跪在地上的朱士海一听,心中大怒,他没想到平日里卑躬屈膝的蒋进竟出卖自己,刚想发作,突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顿时泄了气,耷拉着硕大的脑袋趴在地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