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儿兜兜转转长安城,碰到了年仅24岁的骆宾王。当然七岁神童早已闻名,一首《咏鹅》吟遍祖国大江南北。然后在街上揭了皇榜——要帮李世民捉妖。所以,现在他来到了皇城。福祸相依,总之是双方都妥协了。
现在小卿儿正在休憩准备晚上捉妖的事情,而月遮还在圣霄柱里睡觉。也是,好好睡吧,毕竟晚上捉妖还得指望月遮呢!
简断截说,天色擦黑,尊皇上诏书,御厨特地准备御膳送到小卿儿房中。“小小妖精,何须御膳!”小卿儿摆摆手,让御厨又端了出去。李世民闻听此事,开怀大笑道:“好啊好啊,果真跟老道不是一路人!就欣赏这不吃饭,光干活的!”李世民嘴也没把门儿。看着小卿儿模仿关公温酒斩华雄的场面,估计也是没控制住。
又过了两个时辰,月钩如洗,云雾朦胧。小卿儿轻轻推开房门,门外李世绩早已等候多时,亲自带领他来到了紫宸殿。
“李大人,还请您在大明宫外等候。”小卿儿言下之意是自己一个人进入宫内,走到紫宸殿前,让李世绩不要跟从。这可是关系到皇上安危,李世绩哪敢答应!不过早些时候,皇上已经准许,那也只好放心。
小卿儿脚踩半空,三步飞天,一闪身就来到了紫宸殿门前。可别忘了,他在小仙境可是学会了[妖息]之人,虽然不会什么打架更不会战斗,但这点简单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他望见殿内有些许亮光,一明一暗,恐怕皇上睡下时忘了熄灭蜡烛。
“是妖是魔,二更时分,立见分晓!”话音刚落,在烛光照射下,就看西侧窗根儿底下,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股子黑风,呼!转着圈儿的往上升。
小卿儿一打响指,三尺长圣霄柱闪现手中,口中道:“月遮!”。旋即,就看月遮垫步凌腰跃至黑影之上,抄起圣霄柱,棍起棍落,就听哎哟一声,一个透明的小妖倒在地上。“呔,何妖作祟?”月遮用圣霄柱抵住了小妖的喉咙,让它一动不能动。
“妖师饶命!”小妖连哭带求饶。小卿儿也纳闷,妖师是自己胡编乱造的一个词儿,这小妖怎么知道的?小妖继而言道:“你和李世民说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你真能捉我,活了几千年,头一次见能捉着我们的人。我也是逃的慢了点儿,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闭嘴!你哪那么多废话。”这小妖连片子嘴,全是片儿汤话,听着就嫌烦,哪来的一个这么贫的妖精!小卿儿又问:“你为什么天天惊扰皇上休息?”
“这你就问到点儿上了!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他忧心忡忡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愁了你就吃,吃了你就睡,睡了就不愁’嘛?我名字就叫饿死鬼儿,整天附体人身上找吃的呗。这段时间可饿死我了,你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快说!”
“前一段时间我附在了另一个妖怪身上,它叫柔兆。这家伙成天睡觉,哎呦喂,给我愁的!得有一个礼拜,我是一口饭都没吃呀,饿得我实在不行了。转念一想,皇上那想吃什么吃什么,干脆……这不就让你逮着了嘛!”
“闭嘴!”小卿儿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忒贫了,“你这前言不搭后语,你以为编个妖精,叫什么‘柔兆’就能唬住我!真是欠打。我既然领了诏书来捉你,说吧,你想我怎么治你?”
“妖师别啊!您说您多威武,天天还忙里忙外的,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是不是!您只要一句话说让我别来了,我保证以后不来了还不行吗?都说‘马有失蹄时,人有失手处’对不对……”
“闭嘴!你再贫,我现在把你嘴撕了!再说了,马和人跟你这个妖精有个屁联系了。这样我有个主意,你要照做我就放了你,你要不干,我现在给你嘴撕了,你说呢?”
“您这话说的,我什么也得干啊,好似还不如赖活着呢!撕了我嘴……”
“闭嘴!再说话我弄死你啊!”小卿儿真恨不得叮咣五四一顿烂打,就奔着嘴揍,“你听着,这天下啊有个地儿,名字叫‘小仙境’,里面住着一个特能吃的人,也是妖,他叫‘九尾狐’。你找他去,保你享不尽的美食。可有一点,不许再祸害百姓!”
一听这美食两个字,小妖馋的已经哈喇子直流,说是妖精,跟人一样一样的!它叩首相谢:“恩公恩公恩公谢谢您!救……”
“滚!”小卿儿一声咆哮给它吼得不见了,“还饿死鬼儿,就应该叫贫死鬼儿。”
小卿儿刚转身要走,这不懂事儿的饿死鬼儿又回来了。它说了一句:“妖师!您还别不信,真有一妖怪叫柔兆……”话没说完,小卿儿一棍子给小妖抡天上,冲着它破口大骂!
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儿就算解决了。从此之后,李世民但凡是睡觉,总是特别的香,估计那个小妖在他梦里也是贫了吧唧,这回睡觉总算是清静了。
月遮伸了个懒腰,估计是圣霄柱太舒服了!小卿儿也没想到经过五年的时间居然和月遮的配合如此默契,很是感慨。月遮也特别高兴,一个是因为解决了李世民的大事儿;另一个是因为小卿儿开心。不知道值不值得一提,五年的时间,似乎月遮很确定自己对小卿儿有好感,只是还不清楚具体的感觉,只是明明白白的小情愫罢了。
相对的,记得小卿儿离开小仙境时候,枫叶的表情……哎!小叶子恐怕现在也很伤心吧……不提了不提了,十七年的友谊没法说清楚!总之,三日之后,下午未时。李世民特地叫李世绩带小卿儿过来,要重重相谢。
“小卿儿啊,真是多亏了你了!”李世民龙颜大悦,“朕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于你,应皇榜之约,朕应赐你八百两纹银。但朕还有一事是想请你担当大任,也恐怕真的只能你妖师能担任。”
“皇上您且吩咐,但凡是皇上之事,臣定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卿儿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武德九年,李世民赠予龙袍,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今天他无论有何要求,都愿报答旧情。
“好啊,天赐爱卿于朕,诚乃幸也!”李世民哀叹一声,“你知朕这几日为何寝食难安,皆因鄂国公大殿之上所说之事。朕不惧高句丽,反倒担忧的是薛延陀。薛延陀本身并非恐怖,但其竟然有妖气力量相助,真是令朕忧心呐。”
“所以,皇上是想命小卿儿前去伏妖?”
“正是。朕暗中调查,这股力量之根基正在大唐南边一处地方,名为‘衡州’。不知小卿儿意下如何?”
“小卿儿自当领命。我此次目的也是南边,一处地方名叫‘琉璃山’。所以小卿儿在所不辞!”李世民非常高兴,一连多日的心结总算有人能分担了。
于是,李世民赐下纹银八百两,特命小卿儿为“御下妖师”,并将此名号昭告天下。即便是不昭告,就小卿儿皇城捉妖这件事情早传遍天下了,恐怕薛延陀现在就已经摆好饕餮盛宴等待小卿儿的到来了。除此之外,李世民再赐一道密旨:“倘有人设阻,可先斩后奏”。从此“御下妖师”小卿儿奉旨钦差,南下衡州,伏妖卫唐!
次日天明,天骄子时,李世绩送小卿儿出宫。于宫外,小卿儿面向宫内三拜而别。临行时,嘱咐了李世绩一件事情:“哦对了,李大人!我有一件物品忘了交给皇上,得劳烦李大人了!”
“不劳烦,现在你是‘御下妖师’,皇上的左膀右臂,有什么尽管说吧!”李世绩没有一点官场架子,真是好官。
“哈哈,只是一件衣服罢了。那天在紫宸殿门口捉妖之后本来想当面交给皇上,谁知道一打岔给忘了!”说完,小卿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麻布口袋,里面就装着十七年前的那件龙袍。然后一个人扬长而去。他也有要求,不带一兵一卒一匹马,只身前往——原因惟有一个:冉小姐足遍祖国万里河山,玄奘法师只身走过丝绸之路,那他也要一人凭一足开创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话说回来,李世民晚上回寝宫时候才想起白天小卿儿托李世绩转交的麻布口袋。他缓缓打开,龙袍道道金光刺眼更扎穿了他的心哇“哎呀!朕……”说这话,李世民泪花闪闪。他忆起当年,渭水之盟时,与冉小姐所救的婴孩正是小卿儿。十七年未见,却匆匆分别!造化弄人呐……
而小卿儿这边,月遮在圣霄柱里说了一句话让他泪流不止:“十七年未见,那个婴儿也想念皇上了吧!”
长安城坊间一句顺口溜便是:“小卿儿奉旨捉妖,临别时归还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