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云彩观望这大千世界,露出万般变化——云之伤!
......
不用准备宴会的时候,岩浆地便是整个塔隆地窟最热闹的地方。岩浆地俨然一个天然的巨大熔炉,为塔隆族矮人锻造武器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铛...铛...铛...”锻造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井然有序。随着时间的发展,矮人们将岩浆地规划出了很多个区域,这让每个塔隆族的矮人都能够享受锻造的快感。
这些天来,天石一直在阿卡大叔的专属锻造位置上进行锻造,可这么多天里,再没有之前第一次锻造时的那种奇妙感觉。
“有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回家的路上阿卡说道,“梦里锻剑这件事本就够诡异的,而那柄剑却更加诡异。”
之前天石锻造的情景,阿卡历历在目。当时天石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境地,后来据天石自己所说是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中。
当他陷入昏迷时,阿卡尝试将短剑从天石的手里取出,结果那短剑就像长在天石身上的一样,无论阿卡如何尝试,也无法取下,一直到天石醒来。
这些天,阿卡几乎和天石形影不离,每当天石沉浸锻造时,他便旁边认真观察,越发肯定自己的某种猜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够诡异的。”天石若有所指地说道,“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的。”
“它有名字了吗?”阿卡问道。
每逢遇到这种尴尬的氛围时,阿卡总是会转移话题。而他说的它值得便是天石锻造出的那柄短剑,剑身漆黑,是由乌金锻造而成。或者说阿卡的锻造库里只有乌金。但近几年里,阿卡锻造的次数变少了,他一般都是在旁指导,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他才会亲自动手。
“还没有。”天石回答,“我取的名字它好像都不太满意。”
“它有自己的想法!”阿卡惊讶地说道,“你居然还能够感受到!这简直太疯狂了!”
“更疯狂的在后头。自从有了这柄短剑,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被一个人拿着短剑杀死一次。”天石往旁边一跳,劈开旁边身边锻造炉上飞过来的火星,继续快步往前走。他的手臂和脸颊上有着很多烫伤的痕迹,幸亏塔隆族有其独有的药膏,才不至于留下疤痕。
“梦境总与现实相反,”阿卡说道,“我经常梦见自己生活在阳光下,虽然我连阳光是什么样都不知道。等到一觉醒来,便回归现实。”
“最起码你还去过迷渊。”天石有些幽怨地说道。每次天石要求跟着阿卡一起去迷渊,都会被阿卡果断拒绝,当然理由也很充分,“你还小。”
“只是拿武器交换些生活的必需品。”阿卡避重就轻地说道。
“北大陆没有自己的铁匠吗?”
“有的,”阿卡回答说,“但手艺不精,”他看了一眼天石,耸了耸肩说道,“从他们以前穿戴的盔甲和长剑就可以看出来。”
塔隆地窟,或者说阴影之地的生活物资可以说相当匮乏。昔日,除了树上的精灵们能够完全自给自足之外,地上的半人马族和地窟的塔隆族矮人每年都会有一部分族人死于饥饿。直到人类的到来。
人类用金币和物资交换矮人锻造的武器和盔甲,这样的交易持续了很多年,而交易几乎是每三个月进行一次,也就是一年四次。
至于半人马则充当背夫,为矮人们运送武器来换取物资,也因此解决了温饱问题。可时间久了,阿卡心里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他担心迟早有一天,人类会用矮人们锻造的武器侵犯阴影之地,就像几百年前一样。到那时,自己将是整个阴影之地最大的罪人。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己终止与人类的交易,那族人们又将面临饥饿问题,这让阿卡很难抉择。
所以这些年来,他每年最多出售一把自己锻造的乌金楠木剑,其余的武器很多都是其他矮人锻造的武器,交易的数量也逐年减少,并美其名曰锻造武器的物资短缺。当然,这些都是在解决温饱问题的前提下进行的。
“真想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天石突然感叹道,他脸上闪过一丝坚定而愉快的笑意。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就必须去往外面的世界,体验云彩下的百态人生。
“为什么?”阿卡停下脚步,注视着天石的眼睛说道,“你就这么想离开这个家吗?”
“这完全是两码事,”天石同样注视着阿卡的眼睛说道,“我爱这个家,我也把您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同样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甚至我想带着大家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时的大家将不再惧怕阳光。”
阿卡一下子呆住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而这些都和天石有关,其中有天石的来历,以及这十年来发生在天石身上的种种,包括最近他锻造出的诡异短剑。
沉默隔在两人之间,他们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天石的心很乱,他真的怕阿卡误会自己想要离开这个家,毕竟他人类的身份过于敏感。但离开时一定的,只是刚刚提出的方式确实有些突兀。
到家后,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石看着阿卡关上房门后,也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从床底盒子里取出短剑,一股诡异的心悸瞬间笼罩着天石。
它很愤怒,这是天石碰到短剑的敌意感觉。这几天,天石一直把短剑放在床底盒子里。
“你很愤怒是吗?”天石对着短剑说道,即使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白痴,但他还是继续说着,“或许我不该把你放进盒子里。”
天石将盒子扔开,然后抚摸着剑身,这时心悸的感觉明显消失。
一瞬间始料未及的变化让天石惊出一身冷汗,然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现在它都敢威胁自己了。下一步是什么?天石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真心觉得梦里的事情迟早会发生。
再加上阿卡的沉默,此时天石的心情真的糟透了。莫名的他对着手中的短剑倾诉自己的内心,他把刚刚的事情都讲给它听,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最后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害怕阿卡大叔多心,就是这样。”
然而这一次,天石并没有得到短剑的回应。突然他眼睛一亮,再次看着短剑说道:“我刚刚给你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名字。”
之前天石给短剑取了很多自认为很好的名字,却始终无法在短剑上刻名成功。
“叫‘梦魇’怎么样?”天石说道。
也不知是否是天石的错觉,短剑上突然传来一股清凉之感。
“这算是答应了吗!”天石再次说道,同时取出刻字戳。
当梦字的一横铭刻成功后,天石便知晓,它答应了。
当天石将自己的名字落款在梦魇上时,正好莉莉婶婶叫他们出去吃饭。
晚饭的时候,锻造师傅们陆陆续续地从岩浆地回到自己居住的洞穴。当然,一些正在进行中的锻造师傅除外。
当太阳落下时,沿海绝壁上通风口处遮挡阳光的树枝会自动散开。届时,风啸声会响彻整个塔隆地窟。而矮人们也可以通过通风口观看外面的世界,即使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海浪的声音,有时路过的海鸟也能引得矮人们一阵不小地躁动。
阿卡从容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放下碗筷,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抬起手臂,十指紧扣托在脑后,干巴巴地吐了句话:“你要出去可以,但得约法三章。”
天石本来在心神不定地吃着饭,被阿卡突然的话语惊呆了,有点大喜过望的意思。
“好的,我答应。”天石很爽快的答应了,“你直接说你的要求吧。”
“第一,锻造之术过关;第二,剑术过关;第三,弓箭之术过关。”阿卡说道,“这三点只要你能做到,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怎样才算过关呢?”天石问道。虽然他知道阿卡会给自己出难题,可没想到他这么变态,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锻造出一柄千锻的长剑算第一项过关。”阿卡说道,“至于第二项和第三项则只有半人马和精灵能够帮你,而且得你自己去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帮助你。”
“这也太变态了吧。”这些年天石除了塔隆地窟,哪里都没去过,和半人马以及精灵没有任何交集。更何况他还听说,那两族对人类很不友好,让自己去完成这样的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你是要放弃吗?”阿卡俯过身,眼里闪着亮光地说道,“那就不能怪我了呀。”
变态!天石在心中暗敷。同时嘴里说道:“谁说要放弃了,我选择接受。”
“不过我也有个小条件。”接着天石说道,“下次你去迷渊的时候带上我,毕竟以后要去往外界,先做个小小的了解总是好的。”
阿卡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