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后,南京总统府前,白天,晴。
学生游行队伍向国民政府总统府走来,呼喊口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赵忠辉、吴正飞、宁静秋、郑舒文手拉着手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
“驱除日寇,还我河山。”“华北告急,全民抗敌。”等大幅标语十分醒目。学生们在总统府前群情激愤、高声呼喊。众多军警持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包围着学生游行队伍。
赵忠辉跳上队伍前的一个台阶,“同学们,现在华北告急,国民政府还在奉行不抵抗政策,大家答应吗?”
游行队伍中齐声,“不答应。”
“我们要以实际行动,向国民政府请愿。强烈呼吁停止摩擦,一致对外。”
游行队伍中齐声,“停止摩擦,一致对外。”
1937年夏,南京秦淮河边,晚上,晴。
赵忠辉、吴正飞、宁静秋、郑舒文和同学们一起正在秦淮河边一条小巷子里贴着标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口哨声。有几个同学提着小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忠辉,警察来了,快跑。”
赵忠辉看到宁静秋手上还有最后一张标语,“同学们别慌,快,来把最后一张标语贴完。”说着,赵忠辉拿起小刷子往墙上刷着浆糊,宁静秋则把标语往墙上贴。此时已经能清晰听到警察们跑来的脚步声了。
这时,一个人飞跑过来,一边一把拽起宁静秋的手,一边向大家说道,“快走,大家跟我来。”赵忠辉、吴正飞和郑舒文根本来不及细看,纷纷跟着这个人奔跑起来。
到了一个小院子里,此人关上院门,又贴近院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对这些失魂落魄的同学们说,“这里安全了,进屋吧。”几个人随着此人进了屋,进到屋里。此人解开了头上的围巾,借着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大家这才看出此人原来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姐姐。
宁静秋:“你是大姐姐。”
浦金大姐:“我叫浦金,你们以后就叫我大姐吧。”
浦金大姐分别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就和他们攀谈起来,“你们这么做,太危险了。”
郑舒文:“我们不怕,我们就是要唤起民众,共同敲醒糊涂的政府。迷途知返,抗日救亡。”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在还没有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就先进了敌人的牢狱?”浦金大姐环视了一下大家,“我看得出,你们都是有担当、有抱负的爱国青年。但是对这样的国民政府,我们必须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中国,哪还能让人听到不同的声音?”
宁静秋:“是呀,真是万马齐喑呀。”
浦金大姐:“你们出来活动,有统一的组织吗?”
赵忠辉:“没,都是同学们自发组织的。”
浦金大姐:“这可不行。自发组织可以,但必须内部做好分工,有站岗放哨的,有刷标语的,另外就是要先选择好撤退路线。”
1937年夏,南京金陵大学草坪,白天,晴。
赵忠辉、吴正飞、宁静秋、郑舒文和浦金大姐在草坪上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浦金大姐:“现在抗战形势告急,日本人意不在华北,他们的野心是全中国。可国民政府呢?继续采取不抵抗政策,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图屈膝求和。这简直就是与虎谋皮,痴人说梦。”
赵忠辉:“大姐,快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浦金大姐:“中国的未来在青年,中国的希望在青年,抗日救亡图存同样需要青年的觉悟觉醒和团结奋斗。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应东北基督教青年会演讲时的一句话,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众人:“中国不会亡,有我在。”
浦金大姐:“对。只要有了广大青年的积极参与,我们就一定能战胜日本侵略者,中国永远不会亡。”
听到这里,大家都攥紧了拳头。
1937年夏,南京浦金大姐家里,晚上,晴。
赵忠辉、吴正飞、宁静秋、郑舒文和其他几个学生围坐在桌子旁,浦金大姐一手提着水壶,要给大家倒水,一边和同学们说着。
浦金大姐:“这次鼓楼广场游行声势浩大,我们已经联系了南京的很多大专院校师生,同时也组织了纱厂、水厂、米厂、电厂等各大工厂的工人,一起来参加罢工罢课游行,我们的同志也全程参与这次活动。但是我还得再提醒同学们,要把困难想得更多一点,要把撤退疏散的路线考虑好。国民政府、蒋家王朝还很顽固反动。他们不是枪口一致对外,而是不遗余力的、凶残的压制人民的声音。他们一定会用凶狠、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的。”
众人:“我们不怕。”
浦金大姐说着展开了一幅南京地图,“来,同学们,我来给大家讲讲游行以及撤退疏散路线。”
大家一下子围在了浦金大姐的身边。
1937年秋,南京鼓楼广场,白天,大雨。
“抗日救国,守土有责。”“反饥饿,要生存;反暴力,要人权。”“中国有我不会亡!”南京,鼓楼广场。随着口号声越来越清晰,万人学生游行队伍在大雨中走来,游行队伍里人潮汹涌,群情激愤。赵忠辉、郑舒文、吴正飞、宁静秋相互挽着胳膊,高喊着口号走来。突然军警们冲击学生游行队伍,他们一边冲水枪、喷烟雾,一边击打学生。强大的水力冲散了队伍,正好也把赵忠辉、郑舒文和吴正飞、宁静秋分开了。人群溃散,赵忠辉向着人群大喊,“舒文、舒文,你在哪里?”
郑舒文也向着人群,“忠辉、忠辉,别离开我。”
到了深夜,地上一片狼藉,郑舒文来到现场,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忠辉,忠辉,你在哪儿?”吴正飞从后面跑过来,拉起郑舒文,“舒文,快点,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郑舒文一步三回头,吴正飞拉着郑舒文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1937年秋,南京郊外山间林中,夜,大雨。
雨越下越大,吴正飞拉着郑舒文在山间树林中穿行。郑舒文的眼睛里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奔跑中郑舒文几次摔倒,吴正飞都快速的拉起郑舒文继续奔跑。
吴正飞:“舒文,不能停,快点跑出南京就安全了。”
郑舒文:“正飞,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不可能,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咱们一起走,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要回南京去找赵忠辉。”“现在南京已经全城戒严了,你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了也出不来了呀。”“可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已经跑不动了。我不能拖累你,你快跑吧,活一个是一个。”“不,你别说了。来,我背你。”
说着吴正飞背起郑舒文继续奔跑,消失在茫茫山间雨夜中。
1937年秋,南京下关码头,夜,大雨。
下关码头一条小船旁。宁静秋站在码头上,一直朝着南京城里的方向张望着,显然是不放心吴正飞。
赵忠辉:“静秋,现在只能是先离开南京了,日本人马上就要从杭州湾登陆。上海不保,南京也保不住的。”
宁静秋:“我要回去找正飞和舒文。”
赵忠辉拉着宁静秋的胳膊,“我也很挂念他们,可现在已经全城戒严。我们进去不仅找不到他们,自己也很快会被军警抓住的。”
站在小船上的老船工朝着他们大声喊道,“哎,年轻人走不走?你们不走我们可要走了。”
赵忠辉拉着宁静秋赶紧跳上船,小船驶向风雨长江之中。
1937年冬,军统青浦训练班,白天,大雨。
郑舒文在大雨中进行陆地军事训练,跨越三步桩,飞跃壕沟,飞步独木桥,钻爬低桩网,大雨滂沱中一气呵成。吴正飞站在大雨中拿着秒表给郑舒文掐时间。当郑舒文最后冲刺一个踉跄地停在吴正飞面前时,“咔嚓”一声,吴正飞按停了秒表。吴正飞低头一看,对着郑舒文竖起了大拇指。
吴正飞:“舒文,你的成绩又有很大提高啊!即使我们男生队的徐午德之流对你也是望尘莫及呀。”
1937年冬,苏中滨湖游击支队,白天,晴。
身穿游击队服的宁静秋腰间扎着根皮带,和其他几个男男女女的同志一起坐在教室里。桌子上放着电台,她们都头戴耳机练习指法。一个教官模样的人不停的来回走着,时而说些什么,时而又弯下腰来手把手的纠正他们的动作。
1937年冬,军统青浦训练班,白天,晴。
吴正飞正在练习格斗,一个教官模样的人不停地大声吆喝着,“快,快。”
吴正飞与另一个年轻人反复较量,满头大汗。摔倒地下了,马上爬起来。最终吴正飞把对手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用膝盖牢牢的顶住对方的喉咙。
教官一招手,徐午德上来与筋疲力尽的吴正飞过招。吴正飞上来一个扫堂腿,徐午德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教官:“停。”
教官踢了徐午德一脚,“滚。”徐午德连忙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跑了出去。
教官走到吴正飞面前,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你行。”
1937年冬,苏中滨湖游击支队,白天,晴。
赵忠辉正在靶场练习射击,赵忠辉拿起弹夹装上一个一个子弹,将弹夹装进手枪,拉枪栓,开保险,瞄准前方的靶子。赵忠辉一口气射出了五发子弹,远端显示五发子弹全部正中靶心。
1938年春,军统青浦训练班,白天,晴。
一名国军上校端坐在办公桌后,吴正飞与郑舒文一身国军军服立正站在办公桌的对面。
上校:“听了训练班的汇报,也暗中观察了你们几天的训练,果然名不虚传呀,你们确实是这期训练班当中最优秀的了。当前党国正是用人之际,全国抗战的形势严峻,不能再给你们更多的继续训练的时间了。日本人正在加快进攻速度,取得南京后,现在威逼徐州。你们必须马上投入到抗战一线。”
吴正飞、郑舒文:“是,我等请命一线杀敌。”
上校:“你们立即动身去徐州。”
1938年仲春,新四军江北指挥部独立团,白天,晴。
独立团团部,独立团苏参谋长和政治处张主任正在研究地图,宁静秋背着一个背包来到独立团团部门口,“报告。”
苏参谋长:“进来。”
宁静秋跨进门来,“宁静秋前来报到。”
团政治处张主任迎上前来,握住宁静秋的手,“好啊好啊,指挥部早就说要给我们派一名优秀的电报员来,今天终于来了。你来了就好了。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