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买到了三样的心意的物件,可是没有一样是想送给陛下当作生辰礼物的。
悄悄回到府中,卓时忆将所藏的毒药都放回她的小箱子中,有种挫败感,因为今日备足了充分的实力可是没有发挥之地,导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叹了口气后将书架旁边的花瓶朝左转一圈后,书架也就转了一圈,新的一面面向着卓时忆。新的一面可算是和整间屋子不着调了,上面放的全是些武器,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把刚才所装毒药瓶的箱子和今日所得的武器一并放上去后又是把花瓶朝右边转一圈后书架也就恢复了正常。
卓时忆躺在床上把玩着到手的舍利子,圆润有光泽,她实在是想不通人体内为何会有玉石那般的东西,那为何只有佛教众人才有。
那悟言会不会有呢?如果有的话也会像是这颗珠子这般好看吧,说不定比这颗珠子还好看。
“姐儿,孤月回来了。”
门外突然有人开口,卓时忆立刻将舍利子塞在了枕头下面,宛如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进来吧。”
卓时忆深呼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又是吐出一口气。
孤月推门进入,满脸的怒气。
“姐儿,那张图纸被南苍郡王府的人买走了。”孤月也是想不通南苍郡王府买这张图纸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和她们有着同样的目的还是什么。
那张设计图纸是那位大师的最后遗作,听有人说起那设计图纸是用特殊的药水将原先兵符的图纸给掩盖了。
若是能得到恢复的药水,再打造一个兵符那就是极好的了。
不管这个消息到底是否具有真实性,卓家也想去瞧上一瞧。
完整的兵符可是能掌握全部的军队,这么大的诱惑,谁能忍住。
“若是把这张图纸献给陛下,那也是个极好的生辰礼物。”卓文罗自然是听到这个消息了,却也是丝毫不惊讶。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坐在下方的卓时忆,这是他和她的女儿啊。
可卓时忆却没有卓文罗那种沉寂多年的家主风范,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脑中想到了什么却又像是转瞬即逝那般抓不住。
“时忆,不必这般操劳,一切都有父亲,回去歇息了吧。”卓文罗摸了摸卓时忆的头顶,慈爱的目光却又掺着什么别的情绪,似乎是在怀念,也是在后悔。
卓时忆和她的母亲很像,不论是那性子还是每个动作和每个眼神,都与早逝的东鹤长公主相像。东鹤长公主是有名的华国美人,是先帝最得宠的女儿,没有人说她肆意妄为,应该算是无人敢说,也没有人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她的一句坏话。
这个时代的帝王家的子女,像是寻常人那般都会习武,也都会上战场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上一辈的人也都记得当年东鹤长公主出征的时候站在马背上,身着厚重的铠甲,举着长剑,对那些对战争感到失望且无力去再战一场的士兵们大喊着:“我华国的儿女没有一个人是怯懦的,不论我等是从何处来到的战场,今日,我等便是战士,若是战死沙场也是我等的荣耀!身为战士,那就以战士的姿态去面对生死!我等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是为了守护我们最爱的人!”
不管那日东鹤长公主是有多么的狼狈不堪,可就是在战士们的眼中,她是那个拥有着圣光的人。
恐怕若不是从未有过女儿当朝的先例,百姓都会拥护着东鹤长公主为帝。
卓文罗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卷纸筒,上面的女人站在葡萄支架下,浅浅地笑着。
他的眼中爱慕。
回到院中的卓时忆看着她院中爬满的蔷薇,第一次觉得心烦,想把这些张牙舞爪的蔷薇花都撤下烧掉,又是不知为何。心烦得把头顶上的珠钗全部抽下随处扔在一旁,有时会幻想她若是夜市里的那些人,她这性子怕是在里边也是如鱼得水吧。都说她像她的母亲,父亲说,祖母说,皇帝舅舅说,皇后舅母说,那些人都在说她像她的母亲,可是卓时忆她自己却觉得她一点都不像。东鹤长公主敢爱敢恨,为国家卧薪尝胆,可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自私,她虚伪,她野心勃勃,她装模作样。
母亲的光环压得太重,对子女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卓时忆笑了笑,她也不希望成为第二个东鹤。
这般活着太累了。
想起之前看过的话本上的一句话,“那太阳是唯一的一颗,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太阳”。这句话像是给人灌输什么不好的思想那样,原本是可以一笑而过的,可是卓时忆却记了很久。
东鹤长公主是所有人的太阳,可是她的女儿不是。
她的女儿是向往着能寻到太阳那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