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一周,在一些学习软件上就可以查看考试安排,同学们也能知道自己的离校时间。
“你们买的什么时候的票?”
白鑫躺在床帘里问着众人。
“18号!”
孔永强盘坐在床上的书桌前,正做着电脑里搜的试题。
“这就买好了?不是还要去暑期实践吗?”
冉春坐在桌子上,头探出去望着孔永强。
“现在买不早了,我14号就考完了呀!”
袁彬彬阴阳怪气地说道,在电脑上研究剪辑软件。
“卧槽,不公平呀!”
大家羡慕能提早结束考试,可不会羡慕专业。
“咱们暑期实践还没决定下来吗?”
冉春复习得很随意,用知识框架大概解释了书本章节的逻辑关系,便没了一直看下去的耐心。跟孔永强询问自己关心的事情。
“没有,不过咱们班干学生会的已经下了通知。是去做助农活动和乡村支教。”
“乡村支教?我们能不能去?”
“你说呢?人家是学生会的!”
“为啥不对外开放啊,每个人都有参加暑期实践的机会吧?”
“谁让你不报呢,等消息吧。”
“那要是去实践咋办?”
“把票退了!”
“好兄弟,好好复习!”
冉春对支教的兴趣越来越大,觉得有必要跟老师谈一下,促成此事。这么想着,便给学院的一个老师发了消息。
“老师,我们专业这次暑期社会实践有出去的机会吗?”
“昨天听其他几个老师讲,说人太少,应该不会去了。”
“那咋办?我还想着去支教呢,这么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今年情况特殊,很多活动都要考虑疫情风险。”
“也对,那请问老师除了专业和学院名额,还有其他途径吗?”
“肯定是有的,就比如何洁老师的活动,还有其他几个老师也有各自的比赛活动,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了解一下。”
冉春这才想起几天前何洁老师在群里发的一个参赛通知,冉春大概扫了一眼,里面是各种晋级的条件和相关的比赛要求,太过于程序,所以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没有细看。
再看时,才发现别有洞天。
参赛小组是面向全校开放的,参赛资格也不限于一个学校,除了活动中产出的成果需要向举办方提交评选外,还注重活动的深入和体验的真实,杜绝了打卡留念这类的形式主义,而是尽可能多的体验真人真事,颇有社会学和民俗学的研究风格。
可惜的是,冉春班级的名额很早就被一个女生拿到了。
冉春和孔永强提了一嘴后便跟何洁老师说了自己的意愿。
“可以啊,你可以去马院一个老师的小组,我们学校马老师也参加了这个比赛。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可以问问。”
“这样啊,那麻烦老师了。”
很快,发来了一串手机号码,冉春保存后搜索了微信账号。
“嗯,是好友?”
怎么会是马文德老师?
马文德老师冉春并不陌生,以前有上过他的选修课,是一名以鼓励为主的新派教师,最主要的特征是授课时取消了满堂灌的方式,故事生动精彩又接地气,同学们都很喜欢听他的课。
冉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出了好友请求。不过一时半会儿没有通过申请。
“我很早就注重养生了,我最近发现越上了年纪醒的越早,连睡个懒觉都不行,我上周星期五早晨五点就醒来了,把闹钟关掉后就接着睡,我就想睡到十点再起来,因为星期五早上我没课嘛,把以前的瞌睡都补回来,然后又睡着了,嗯,下一次自然醒,看了一下闹钟,才六点半,实在睡不着了,就出去锻炼了。”
眼前浮现出了马文德老师上课打趣的样子。这老师说话有趣,总是有礼貌地微笑着,单从长相来看,就给人饱腹诗经的感觉。
有一次上课,就讲他为了不睡懒觉不断换闹钟和调闹钟的经历,把生活的细节和趣事刻画的生动形象。
冉春心想,按照马老师养生的传统,这个请求该是明日才看得见。
便继续复习事宜。
有人考试就有人复习。
河西财经政法大学的校园里。
早晨的寒气还没有被太阳驱逐,在办公楼后面洒满了潮气的树木下,零零散散的学生始终保持着距离,来来回回的踱步,眼神从未移开课本,举着课本的胳膊摸上去是冷冰冰的,眼神里也同样机械冰冷。
杜梦会在操场足球场塑料草坪的一角,每天都要在课本上标记更多的重点。有时把书本平放在腿上,指尖捏着指尖,眸子里满是对文字的解析。有时坐到僵硬,站起身伸伸懒腰,舒展一下筋骨,长发从肩头垂下,给认真到一丝不苟的女子多添了一份人格的魅力。见她拿着标记的重难点,便踱步便推敲。
有人曾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猴子、大象、兔子、狐狸、山羊等去参加考试,考试的题目是爬上一棵树,这是一个版本,接着考试的题目就开始变换了,接下来考试的题目变成了想办法将树上的果子摘下来,再后来变成了为一个问题想一个解决方案。
考试不管怎样改革,总是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就比如教育资源因地区差异有着天壤之别,你如何拿山区的英语教学同帝都的相比。
杜梦会给冉春的印象就是学霸,可杜梦会竭尽所能也只是辛苦考上了这所学校,所以冉春有时听到杜梦邀请自己复习时从心底里拒绝去打扰她的专一。
校园里考前仍然放纵的,看不到一丝焦虑和紧张,这大概就是他们高中时常见的学习态度,但他们同样进入了这所大学。
习惯是一种不易被发现的惯性,就好像孔永强每次考前都要准备很多试题,并且做不完心里总是不踏实,熬夜做题也就是常态。
“老冉,上号。”
“没意思,别复习了。”
“上号,明天就一门考试,又不难。”
“你他妈复习完了当然不难。”
“谁呀,我这还有几百页都没看”
“呜呜,等着死吧”
宿舍里短暂的语言压力释放,接着又是一通沉默的学习。
大学里啥时候最有人们期望中的样子?
答案肯定是期末考试前的复习阶段。
考试的第二天,冉春确定了暑期实践的事宜。孔永强和马明原先陪冉春报的学院的暑期社会实践便作罢了,没了后续。
考试的第三天,冉春就开始整理东西,把能洗的衣物和床褥都洗了。隔了一天的空闲,冉春洗完澡回到宿舍,袁彬彬已经拉着行李走了。
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了。
教学楼外,人们是奔走相告的样子,讨论的最多的担忧挂科。几个女生拉着笨重的行李箱,穿着仙气飘飘的长裙,偷偷地踏上回家的路途,不出意外,路上没有惊喜和浪漫。
“老冉,写完了。”
马明看到走近的冉春,微笑着问道。孔永强和女生说了拜拜。
“走,老冉。”
三人从校园到马路,从地下通道到美食步行街,再到后排的深巷老店。
还是往常的吃饭日常,可话题是乘坐火车或班车。
真正考试结束后,才发现日子很无聊,幸亏了有游戏相伴。考试后很多人都选择回家,个别学生偷偷留在天运市打工挣钱,少数人参加暑期实践。
冉春考完试的下午,白鑫回家了,抱着他的PS4游戏机和iPad。
冉春考完试的晚上,王家海和刚复合的女朋友去外面开了宾馆。
冉春考完试的第二天中午,孔永强拉着行李箱和马明一同拼车去了车站,冉春也收拾好了行李,开始联系暑期社会实践L县山区支教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