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秋水提前到了学生会办公室,却发现二阶堂幸树和安倍行距早早的就开始工作了。
“哟,这么早就来了?”
二阶堂抬眼打了声招呼便又接着伏案埋头。
秋水径直走到他的身后,弯腰看了看他正在修改的文件,“需要帮忙吗?小幸子。”
“不了不了,你维持好风纪就行了,这种文秘工作有人帮忙更容易出差错。”
被二阶堂拒绝,秋水又看了看旁边聚精会神的安倍行距。这家伙貌似正在赶什么方案,不停切换着点击鼠标,机械键盘啪啪作响。
“学长不需要帮忙,我需要啊,快来帮我。”安倍双手打字,眼睛盯着屏幕,就用脑袋撞了撞秋水的胳膊。
“我不。”秋水果断拒绝。
“渡边兄,你真的不爱我了……眼里就只有二阶堂学长啊。”
安倍行距“伤心”的将半个身子靠到秋水身上,吓得秋水浑身筛着疙瘩将他抖开。
“你别恶心我啊。”
说笑间,秋水看着忙碌的两人,回望无所事事的自己,内心些许愧叹。不过,他在座位上静坐一会儿后,盯着安倍行距的屏幕,终是又开了口。
“安倍啊,你小子还真挺机敏的啊。”
“嗯?咋了?”
“没咋,感觉你这方案挺新颖的,让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和你的那场比试。论阴谋诡计,我还真是玩不过你啊。”秋水叹笑着拳了拳安倍腰部环赘的肥肉。
“哈哈哈,是渡边兄太轻敌了。”
一旁的二阶堂貌似来了兴致,询问着何事发生,“之前我还奇怪,怎么你俩比完赛,没一个人来协助我工作呢……发生了什么吗?”
安倍停下忙碌的双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颈,说道:“就是我和渡边兄互相打假赛,不想赢,就想着怎么输了。”
“哦哦,那结果呢?总不可能是平局吧。”
“害,我输是输了,但还是被会长发现小动作,发现意图了。”
这么说着,安倍还蛮不服气的抱怨道:“明明天衣无缝,也不知道会长怎么发现的。”
见二阶堂依旧偏着头,秋水觉得他大概是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便解释了当天的情况。
二阶堂幸树一边点着头,一边诧异,“安倍同学居然同时精通两种属性的魔法?”
“我也很震惊,而且他居然能用出巽牙刃·改,这可是很难学会的啊。我作为专习风系的魔术师,都是这个暑假刚领悟的。”
秋水一边感慨道,一边转向默不作声的安倍行距,“安倍同学,你啥背景啊,我可听说很少有人可以兼擅两种属性魔法的。”
那安倍行距挺身一副平淡的了然模样,老气横秋的说道:“我从来不觉得一个魔术师只应身兼一种魔法,而是身怀多少适性,便精通多少,不然就是暴殄你的天赋。那些什么冠位魔术师都是狗屁,为了追求一系的顶峰而忽视了潜在的能力。”
秋水小时候也曾像安倍这么设想过,但大人们都告诉他,一旦分心旁系的魔法,很容易造成本系魔法的紊乱。
这是因为每种属性的魔法效应时,魔力的走向和回路方式是大有不同的。从小的练习和习惯会造就固定的魔术回路,若是刚使用了风系魔法,紧接着再用土系魔法,身体大约是反应不过来的。即使你心中所想无误,但身体的记忆不会因你的意志而突然改变。
就像一个人,他能控制自己的双手,控制自己的言语、行为,却控制不了他的内分泌系统,控制胰岛素或者是甲状腺素的多少。
并且有坊间传闻称,频繁使用多属性魔法,会给魔术师本身造成巨大的负荷。
这般思考后,秋水沉吟道:“你一直双修魔法,身体没有异常吗?”
安倍行距摇头道,“根本没有的事情。刚开始会很难受很痛苦,但万事突破都要承其痛,后面习惯了,就没有任何异常了。”
秋水盯着安倍看了好一会儿,惊觉这个平时不正经的小胖子似乎也是一位暗自努力的勤奋者。
一旁的二阶堂幸树并不完全同意安倍的成见,“要是这样的话,你说得确实不无道理,但冠位魔术师们还是值得尊敬的。总要有人追寻一个方向的极致。人的精力有限,如果分心其他,结果最好也只是取长补短。整体变强了,但对未知极限的探索就微弱了。”
安倍行距大概也是认为刚刚的话有些偏激,垂头道:“追求极致的冠位们暂且不谈,像我们这些普通的魔术师,就应该追求全面。”
“你也配叫普通魔术师?”秋水瞪着眼,指着安倍行距的鼻子问道。
气氛缓固,但秋水不经意的吐槽让三人哈哈大笑。
是啊,在座的三位,即使年龄尚浅,但何尝不是千万魔术师中脱颖的存在呢?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在魔竞馆跪了一下午吗?”秋水苦笑着说道。
“那能忘吗?我膝盖肿了三天呢!”安倍行距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
“我咋没事?不过就是青紫了一块而已。”
“能一样嘛?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安倍指着自己的浑圆身子,愤愤道。
秋水和二阶堂又是一阵哄笑。
“话说,会长好久都没出现过那个冷血人格了。”
秋水这般说着,眼神偷瞄一旁的二阶堂。自从樱井月教训过那个铃木龙太郎之后,就没在这两人面前“黑化”过。
二阶堂幸树只是点着头,同问一句,“确实,都好久没那样了,难道会长她恢复正常了吗?”
至此,二阶堂的言语和行为都是无懈可击的。没有丝毫端倪可以看出樱井月的那两次关键黑化他是在场的。
但是,也不能排除他说谎的可能性。
正当三人沉默不语之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其他成员也开始陆续进来。
秋水他们几个都会意的没再说话,但安倍行距好像心神不定了,开始不停的瞟着门口,大概是期待微胖女孩三川卞吧。
虽然安倍眼中的微胖在秋水眼里是肥胖……
等到所有成员到齐后,樱井月才姗迟而来。
她向众人含笑招呼,照例的走个过场,安排了一下今日事务。最后将手提包放在座位上,便又离开了。
经常的如此这般,有人已经开始不满了,特别是当初那个倒追学生会的铃木龙太郎。
此时他将椅子退后几步,将双腿架到桌面上,挥手屑笑,“当初看那小妞厉害,才追到这边。没想到就只会表面工作嘛,当个会长,天天跑路算个什么玩意儿?不想当直说呗,我来当啊。”
忠犬月宫润在一旁切齿咬牙,刚欲发作,便被安倍行距的言语生生打断。
那安倍险笑着一脸讥讽的说道:“铃木学长就是虚伪,明明自己跑学生会来就是想泡我们会长,现在却说这种风凉话。是不是期待了一整天,却只能看到她几眼,心里不舒服了?”
“你!”
龙太郎一个扑腾起身,食指怒点安倍,脸上青白一阵。
见状,秋水也坐不住了,笑脸相迎,“怎么?被说中了还是什么?之前学长可是公开示爱过我们樱井会长的,怎么现在害羞了啊。”
“害羞?我哪里害羞了?我特么阅女无数会害羞?你俩故意找茬的吧,欠打?”
“不是你先在这里哔哔赖赖的?让你分担会计工作,你结束没?那一点点账算完会不会自己帮忙做事?会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离开就是为了考验我们的自我完成能力。你见过她有什么项目或者每天的工作落下过吗?管好你自己好吧。”
秋水本就不喜这个油里油气的龙太郎,结果他还扰乱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必得好好教育一番。
这平时洒脱惯了的龙太郎哪儿能忍受安倍和秋水的轮番教训,即刻翻脸,手上火星四溅。
“你敢动手试试?当我真怕你啊。”秋水拍桌而起。
“区区一个风纪委员长也能如此嚣张?我特么单手就能捏爆你。”
“哦吼吼,徒有其表的人才喜欢显露自己半桶水的实力,你也就欺负欺负那些参赛的选手了,豪横啥呢,多少高手豪杰隐隐校园一角都不屑和你这蛆虫对战,你不觉得羞愧吗?”
那龙太郎被怼得一时难辨,咬着牙道;“你特么就嘴厉害,放学别给我撞见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
“随时奉陪,好吧。让我看看你的鹤仙火有多牛逼。”
正当酣战口舌之时,二阶堂幸树只轻拍一声桌角,两人便安静了下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会长的指示,在所有事情可以顺利解决的前提下,个人的自艾自怨都是多余的,甚至可以被认为是带着私人情绪的,不是吗?”
一句话就让铃木龙太郎哑口。
办公室终于重归平静。
少许时间,二阶堂起身,“我的工作妥当了,我也需要去校外一趟,会长要是回来,请大家帮我告知。”
众人应声。
待二阶堂离去,安倍行距有些奇怪的挠着头。
“怎么了?”秋水发现安倍行距已经呆望着紧闭的门口很久了。
“我发现最近几次樱井会长离开,二阶堂副会过一会儿也会出去,很奇怪啊。”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秋水还记得自己经常和二阶堂一起工作和回家,不曾记得他半路出逃。
“就最近几次,会长不是让你带人去每个社团二次检查嘛。”
“哦哦。”
确实,最近秋水不仅早上要站校门口,放学后还要挨个社团教室查人和监督风纪,所以等检查完毕后,学生会的工作也都快结束了。自然是能见到从校外回来的樱井月和二阶堂。
“还有,上次你和会长去约会……”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约会。”秋水有些无奈的叹道,差点忘了关注点。
“不管,反正那天你俩离开后,二阶堂学长也说去校外办事,然后就走了。他比你们先回来,所以你们不知道。”
秋水微愣,照安倍行距的说法,二阶堂很大可能是在跟踪樱井月啊。这和控制樱井月“黑化”完全就是一个路子上的事情。
表面上看,二阶堂幸树的嫌疑进一步加深了。
但问题是樱井月与秋水约会的当天并没有“黑化”啊,这又和推论冲突了。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毕竟樱井月一周至少有三天都不在办公室,而如果二阶堂最近确实有事或者想划水啥的,正好撞上同样的日期,也不无可能。
但这样解释还是太牵强。
秋水还在想着,忽然的一拍腿,因为今天是周六,是樱井月去见陈文庆的日子。
总感觉不太妙啊,万一真是二阶堂幸树在控制着樱井月黑化,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干嘛去?”安倍问道。
“我也出去一趟,我工作少,马上就回来。”
秋水这样说着,快步而出,也不管安倍奇怪的追问,准备再追去一趟行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