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为期两天的月考结束。
学生会的一帮人在新修建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款式构造和之前的差不多,但内部装饰和家具风格就不同了。相比之前的简约,现在更多一些欧式复古。
但这样的设计稍稍欠妥,因为中间一张巨大的马蹄形长桌,让房间原本较昏暗的基调显得更加抑郁了。
除了樱井月和二阶堂幸树在中间的首座外,其余新成员都在两边竖坐下去。
梁秋水和安倍行距并没有得偿所愿的泯然众人,而是被逼两竖前位。一个是风纪委员长,一个是执行委员长兼会计。
相比安倍,秋水还是庆幸的,毕竟自己只有一个职位,而且这个职位相对比较独立,和樱井月的交集较少。
秋水尽量端正的坐着,因为首席上的樱井月还是那个自带眼线,唯我独尊的模样。
嗯,连她低头整理材料的样子都是如此的霸道。
新成员都是第一次参加学生会的会议,都很安静的坐着。秋水扫了一眼新来的成员,总共只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的心里略略吐槽,人可是有点少啊。上次可是面试了大几十个人的。也不知道樱井月是怎么评判的,这四个人里面,居然还有……
“哟呼,渡边老狗,没想到吧?”
趁着会议还没正式开始,月宫润率先打破安静的氛围,满脸得意的和秋水炫耀。
秋水根本不想理这个变态,和他说话感觉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闭嘴。”
樱井月并未抬眼,声音既出,大家便是喉前含霜。
“没让你们自由讨论,就不允许说话。”
众人赶紧点头。
“今天,我不想多讲。把你们叫来,就是通知一下,我打算举办一个魔术对战的比赛。校级。”
秋水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那些新成员还好,旧成员们可是刚刚举办了迎新会的啊,而且期中前还要举办新生运动会。突然中间再插一个魔法比赛,这哪里能吃得消啊。
“你们各自的分工我都写在白板上了。”樱井月又将手里的文件整合到一起,说道:“每项工作的工作明细全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说明了。每个人找到自己对应工作的纸张,自行阅读。”
众人点头。
“嗯,那我去校外一趟,你们有不懂的,就问二阶堂副会长。”
月宫润举手。
“你说。”
“会长要去哪儿?我可以一起去吗?”
樱井月没有理他。
但这月宫润以为她默认允许了,居然不识好歹的跟了上去,估计是平时泼皮无赖惯了。
樱井月停下脚步,侧目一视。
秋水看到了她微微扑闪红光的眼睛。
只见那月宫润笔直得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又滚落了下来。
自有那沉闷的一声撞击后,他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樱井月则轻轻把门带上,像从未在这个教室停留过一般。
见樱井月走后,另一个新来的男生将月宫润扶了起来。
“没事吧你。”
月宫润原来并没有昏过去,他捂着后脑勺,一脸笑意的痛苦,“好痛,但是好爽。”
另外两个女生似乎对月宫润挺不满的,其中一个马尾辫女孩嘲讽道:“活该啊你,让你没事惹我们会长。”
“我下次注意,我下次注意。”这月宫润难得的会反思。
“话说,我们会长是真的帅气啊,A爆了!”另一个胖胖的女生满脸兴奋。
秋水脸上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但内心麻麻爬。他不禁在想,这群人难道都是抖m吗?
“月宫同学,需要去医务室吗?”二阶堂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晕的,一会儿就好了。”
“那行,我们开始工作吧。”
“等一下,副会长,我们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安倍行距盯着那两个新来的女生,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不是吧,这安倍不会对这两个女生有兴趣吧。秋水有些吃惊,这两个女生,一个有点胖,一个有点黑。
不过,秋水想起自己之前教训国韦,不能“以貌取人”时,他惊觉自己好像也世俗了起来。
心中有愧的一番交流之后,秋水也将他们记住了。
另一个新来的男生也姓冈本,名诚,是二年级的,据说擅长水属性的魔法。
那个胖胖的女生叫做三川卞,善用雷;马尾辫叫秋山清美,有着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统。
众人互相熟悉完后,都开始埋头查阅自己的工作。
秋水的任务是组织成员进班宣传的一系列流程和选印足够的报名表。
报名表只要跑整个校区一趟,这没啥。主要是这进班宣传时的几千字,怎么才能写得打动人心,让大家积极参与。
秋水觉得,京立的学生倒是对魔术对战很有兴趣,但就害怕那些人是喜欢看别人打,是好龙的叶公啊。
当秋水绞尽脑汁写完大约三千多字时,抬头一看,会议室只剩下二阶堂一人了。
“我结束了,你呢?”二阶堂幸树合上电脑,微微扭动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还有报名表没打印。”
“明天再弄吧,不急,比赛是周四周五,我也有几箱饮料要置办。”
二阶堂都这么说了,秋水也是心安理得的收拾东西了。估计这个点,文印室也关门了,京立的老师都是巴不得一上班就下班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秋水就和二阶堂的关系熟络了起来。两人只字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看着二阶堂锁上门,秋水说道:“一起回家吧,我记得你也是要坐地铁的。”
二阶堂点头。
下到一楼,两人路过自动贩卖机,口舌干燥的秋水掏出学生卡。
“要喝点什么?学……长。”
二阶堂幸树莫名发笑,说道:“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哦。之前一直没正经叫过你,一时间不知道称呼你什么了。”秋水也有些不好意思。
“随你喜欢好了。”
“那我叫你小幸子。”秋水的笑容暗藏阴险。
“不会有什特殊含义吧?”二阶堂幸树一脸警觉。
“哪有,哪有。”
秋水走到贩卖机前,“你不说,我就给你咖啡了。”
“别别别,我不喝咖啡。”
“那……绿茶?”
二阶堂面色古怪,“不用了,怎么能让学弟请客呢。”
秋水不理会他,从出口摸出两罐绿茶,塞了一罐给他,说道:“我都叫你小幸子了,你还装什么大哥,逞什么能啊。”
“那,多谢了。”
“噗呲。”只有一声,原来是两个人一齐掰开易拉环。
两人相视,都憋着嘴角,没有笑出来。
到了门外,秋水喝着冰凉的饮品,吹上了略略舒爽的晚风,决定是时候和二阶堂交心交心了。
“小幸子,那个,之前,对不起啊。”
二阶堂偏过脸,“你所谓何事?”
“呃……就是岸本会长出事那天,因为接受不了森川学姐是凶手,我还当众诋毁了你。”秋水低下头,语速尚缓。
“啊,这件事啊。我早没放在心上了。”二阶堂幸树眼神望向远处,“这本就不怪你,你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我之前做过不好的事情,你会怀疑我也很正常。”
“没有,没有,我没有怀疑你。我当时说的气话,就觉得,不论是谁,都不应该是学姐啊。现在想想,太幼稚了。”
二阶堂没有立刻接话,他略略停顿了一下,说道:“说不定森川确实不是凶手呢。”
“嗨哟,你就别安慰我,给我台阶了。现在就咱俩,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本来就是我不对。”秋水用力的拍了拍二阶堂的后背。
二阶堂也学着拍了拍秋水,但力道很轻。
“你是因为什么要留下呢,真的是因为喜欢樱井?”二阶堂问道。
“嗯……我是她的副班,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现在看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又不知道可以为她做点什么。”秋水向别人表达自己对樱井月的爱意时,已经全然的习惯了。没有一丝说谎的心虚。
“那,也许,你对她还不是足够的喜欢吧。你只是喜欢她原本的样子。但现在的她难道就不是她了吗?”
“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还是她啊,完全就是变了个人。”秋水脱口而出。
“但不一样的樱井都保留了相同的记忆,不是吗?你怎么能否认其中的一个存在呢?”
秋水一时间无言,感觉这个问题开始往哲学的方面延伸了。不过,也不奇怪二阶堂会这么想,毕竟樱井月只将她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想到这里,秋水差点傻笑了起来。
不过他立刻绷住表情,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明明这么危险。”
二阶堂幸树轻叹一口气,“算是赎罪吧。之前看到她被正章欺负,我却什么也没做。作为一个人,我太失败了。”
这句话虽然是忏悔,但却被他说得如此洒脱,像是道尽了灵魂一般。
秋水呆晌片刻,实在没想到二阶堂幸树的理由竟然是这样。纵使秋水的心中在不断告诫暗示不能听二阶堂的鬼话。但他好像还是不可抑制的相信了。
“原来是这个理由啊。”
两人已步至站台,但提到岸本正章和樱井月,秋水还心存惑疑。
“你为什么能发现我眼睛的特别之处。”秋水问道。
二阶堂幸树看着刚好进站的电车,说道:“安定堂莲花瞳,行内人大概都知道吧,毕竟可是‘传承之眼’中最特别的存在。你用的时候太明目张胆了,以后要注意。”
“什么?传承之眼是什么?”秋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丝毫没注意二阶堂的提醒。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上车,人多嘴杂可不便透露。”二阶堂幸树的长发微合双颊,显出一股别样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