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昭不可否认,聂桁的话狠狠地敲打了他的心。一丝狠戾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我觉得你说得不错。”年昭讥讽地开口,面上似乎毫不在意。“但与你无关。”
聂桁没有接年昭的话,他望着刘氏的方向,将她的事情告知一二,言语之间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一下子就被放出来了,“朕那日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多谢,但不劳烦。”年昭敷衍地欠了欠身,转身快步离去。
她一刻也不想和聂桁共处。
聂桁望着年昭离去的背影,抬手不知在示意什么,只听得屋檐上有细细碎碎的响动,不久之后归为平静。
刘氏趴在门口,从门缝里望出去却只能看到空荡的大院,她正奇怪思量着堂堂受宠的妃嫔的院内怎会如此凄凉的时候,年昭正在慢慢接近她。
“吱吖。”
门被年昭推开了,刘氏吓得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直视年昭,乡间传闻她恃宠而骄,手段残忍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刘氏战战兢兢地跪在年昭面前,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这么怕本宫?”年昭方才觉得坊间的传闻似乎太过头了不像是聂桁的手笔。
年昭抬头看着顶上缺一块瓦片的空格,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充斥着戏谑。
监视?有意思。
“你且抬起头来。”
刘氏抠弄着自己的衣角,犹犹豫豫无措地抬头与年昭满是笑意的眼睛对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聂…先生要你监视本宫,那你就监视着。也许月末还有俸禄可以拿,何乐而不为?不过…”年昭顿了顿,看着刘氏越发铁青的脸庞才开口,“你的丈夫和儿子是怎么死的?当真是本宫害死的?”
“不,不是!”刘氏猛得向年昭磕了个头,嘴里轻声念着饶命。年昭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刘氏不会将知道的全盘托出的。
年昭欲将刘氏拉起,刘氏却忽地躲开不敢和她触碰。年昭认命的不再与刘氏在此纠结,她随便拿了把椅子坐下,“如果本宫可以帮你查出害死你儿子的真凶……你可愿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本宫?”
刘氏不语,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年昭。
年昭叹了一口气,故作讽刺的开口,“真不知道聂先生为何派你这样怯懦的人来监视本宫,是太看得起你,还是太看得起本宫。”
激将法,年昭自认从未失败过,但放在刘氏身上,却也行不通。
“卑贱从…从未…想过……”
年昭示意刘氏别在说话,两人这样僵持着,年昭实在有些为难。
如果再威逼利诱,那么我的名声要挽回就困难了。
风,扬起了地上的尘土。聂桁却无心理会衣裳上的尘土,自从年昭那里出来,他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很舒畅。
不远处,贺川和支梨在等着他。
“成功了?”贺川见聂桁如此开心,便以为事情到了结局。
“我觉得还未。”支梨在一旁给贺川泼了一盆冷水,“按照年昭的性格,不可能。”
贺川未明白短短时间的相处,支梨怎么会把年昭了解清楚。
却见聂桁笑了笑,拍了拍贺川的肩,高深地背过手去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鱼,得自己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