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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旅途(4)

奈保子听他这样讲,放心地笑了笑,又慢慢地睡着了。看来,奈保子对他完全信任。他看着她的睡容,觉得身上还有十八岁少女的天真。她从幼年时代起,就一直受苦,但却看不到一点忧郁,纯朴而可爱。这一点,母亲也会喜欢吧?她聪明伶俐,有主见,集中精力学习一下,认字根本没有问题。只是她很快让人发觉不识字而感到尴尬。他想,回家呆几个小时,睡一觉,介绍一下就行了。

到东京的第三周,奈保子就习惯了东中野的生活。租的房子,楼下两间,楼上一间。近内金光与矢野他们前后脚来到东京,住在楼下的一个房间。他们与住在附近的木下半治,还有一高时代的朋友园部真一,每天聚集在一起,热心讨论。为了不过分干扰各自的生活,他们在租的房子附近,又租了一间,专门用来开会。矢野重也一回到家里,为了挣生活费,就埋头翻译。

奈保子摆脱了养父家的束缚,获得了自由,一天比一天开朗可爱。朋友们说:“矢野找奈保子,确实有眼力。”

奈保子觉得自己突然成了学生宿舍的厨师兼舍监。她在京都泽田食堂干了五年,自以为见过许多学生,但像丈夫矢野重也以及他身边的这些学生,与她认识的那些学生不同,可以说是异类。他们讲起话来,总是些日本呀、世界呀、俄国呀、中国呀、美国呀……等等,根本没有日常生活的内容。他们对于具体的生活极为幼稚、天真,比如每月有多少收入为好,将来想找个什么工作等话题,他们从来不谈。

来到东中野以后,收到一笔翻译费,矢野重也全部交给了奈保子,自己一块钱也没留。第二天,矢野对奈保子说:“哎,给我点零钱吧。”奈保子问多少,他说:“五毛钱就够了。”可是丈夫没有钱包,奈保子就把自己装零钱的钱包给了他,但矢野第二天就把钱包丢了。

丈夫在生活上能力很差,奈保子只好把一切都管起来。

这一点,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后才发现的。他虽然粗枝大叶,但在别的方面却又惊人地严谨,接照计划办,而且细致入微,关心体贴。

来到东中野的家后,他履行在火车中的许诺,教奈保子国语。不知矢野重也从那里找来了小学国语课本第五册、第六册,为奈保子留作业题。奈保子觉得读很容易,但作文却非常难。她以前就牙疼,一直忍着,但在上课时被矢野发现,只好说实话。第二天,矢野不知从那里搞来了钱,说你今天去看牙,而且还为她画了一张去一桥牙医处的略图。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她,奈保子很感动,认真地去医院看牙。有一天治疗时间特别长,没有时间写作业。奈保子说明情况并检讨。

“知道了。花时间治好牙,对你更有价值。因为这件事而没做作业,没有什么关系。”

奈保子对矢野的回答,似懂非懂,但她知道丈夫把自己放在心上,感到幸福。她这种心情,可能丈夫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说的话总是叫她不知所惜。

“奈保子,这是我家里送来的,你和矢野一块尝尝吧。”奈保子不知是什么,以为是北岛的挂面呢,另一个人又把装在袋子里的苹果递给她说:“叫夫人,怎么也不习惯,叫不出口,而且有资产阶级的味道。还是叫奈保子吧,我先打声招呼。”

大家在一起过了两、三周后,奈保子对丈夫周围的人有一种淳朴的亲近感。那天奈保子去医院,准备在疼痛的臼齿上镶个银套,结束一连多日的治疗。从早晨开始,不时下一阵骤雨。近内金光去出版社办事,可以陪着奈保子走到御茶水。

“我可以送奈保子走一段,中途我去博文馆。三十分钟左右大概就能完事,我可能回来得早些。”近内金光在上二楼的楼梯下说话时,矢野重也坐在简陋的炕桌前,正埋头翻着辞典,整理阿纳托尔·法朗士短篇小说的译稿。

妻子奈保子在近内金光背后伸岀头说:“那我走了。我自己回来,已经习惯了。”

她边说边看着矢野重也扎着头巾的头。她暗下决心,今天看牙回来,一定要逼着他洗头。他一挠头发,头皮纷扬而下,因为他嫌麻烦,不洗头。与他结婚时唯一没想到的地方,就是他太邋遢,对衣服、头发毫不在意。被沤的睡衣都有味了,叫他换下洗一洗,他说什么:“嗯,啊,这个还可以。”说完还是埋头弄他的笔记、读他的书。她渐渐找到了窍门,那就是在他脱下的时候,给他换上新的。他这个人,似乎分不清睡衣,还是家里穿的便服。

在哗哗的大雨声中,近内金光和奈保子从东中野的家出发。

幸好在治疗结束时,雨完全停了,夏天的太阳出来了。

办完了事的近内金光和木下半治、还有园部真一在矢野重也家里,讨论出版新的社会主义研究杂志。

突然,草蓆好像飘了起来,他们四个人顷刻间摔倒在蓆子上。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紧接着,身体开始横向摇晃。矢野重也在慌乱中想靠在桌子上,但桌子飞起来,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桌角上。他们四个像在太空游动,一会儿被抛到墙角,一会儿又被向前弹去。

“他妈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喊叫着。他们被剥夺了行动的自由,就像玩具一样被抛来抛去,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园部真一抓住了一条桌子腿,矢野重也抓住了与他相对的一条桌子腿,终于取得了平衡。

“我们刚讲了几句下流话,地下的鲇鱼就兴奋起来。”

木下半治难得说一句笑话,但大家谁也没搭腔。附近响起木材的断裂声,人们惊叫着跑过的脚步声。仔细一听,一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潮水般的轰鸣声笼罩着整个城市,到处响着物体的破裂声。大地又激烈地晃动起来,这次是左右摇摆。

“哎,不知奈保子怎么样了,还……”园部真一刚说一半,又是一阵激烈地晃动。矢野重也叫了一声想站起来,但又摔倒了。他向楼梯口爬去。其他三个人也跟着他爬到了楼梯口。原稿散乱在屋中,茶碗、沉重的书从书架上掉下来,但大家的心思不在这里。大地又摇晃起来。

他们终于从房子里出来了。両座房子坍塌在马路上,不知为什么,到处冒着烟尘,地上响着即非惊叫也非嚎啕的声音。四个人手挽着手,都在担心电车怎么样了。如果电车正在行驶时,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出事。

有几个人,也和他们一样手挽着手,不知要到那里去,摇摇晃晃地走着。透过烟尘,矢野重也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手抓住一家停业商店的树墙,向这边张望。那是奈保子!

“哎呀,是她,在那里。”矢野重也向前挥舞着空着的右手。其他三个人也松了一口气。一个行人失去了平衡,撞上了他们,但他们没有理会。矢野重也摇晃着向前跑去。奈保子看到他,土色的脸上有了光亮。

“不要紧吧,伤着没有?”矢野重也问。

奈保子手抓着树墙,仰着脸对矢野重也说:“没有。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地震,大地震。”木下半治像喊口令似地大声说,“没有事,太好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近内金光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大家明白,他早早办完了事,留下奈保子一个人回来了,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马路上的人急剧增加,一片混乱。谁也不敢在屋里呆着了,想看看岀了什么事。有人为家里受伤的人去找医生;有人从倒塌的房粱下面挖家当;有的人拉着拖车,上面堆满被子,看样子是去户山原练兵场避难。

本以为余震会越来越小,但事与愿违,激烈的摇晃依然不断。

“咱们回家吧。房子没倒,可能盘子、盆摔碎了。”听矢野重也这样,奈保子松了口气。

“这事非同小可,日本可能完蛋了。”刚一进屋,园部真一就说。

“不,沒那么简单。不知权力在政治上怎样利用这个事件?”

木下半治用他一贯的口气分析说。

奈保子在厨房查看损坏的情况时,他们四个人已经开始讨论。近内金光抱着胳膊,始终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烟柱腾空而起,压倒了地上的骚乱、四处的火灾,静静地笔直地向空中升去,与摇动的大地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根烟柱升起的地方是本所被服厂,其它地方也有几个稍小的烟柱缓缓升起。

这场名为关东大地震的灾难,死者、下落不明者超过十四万,房屋彻底倒塌近十三万家。

在惊恐万状的人群中开始传播恐怖的谣言。

“朝鲜人和社会主义者策划暴动。”这一来自政府有关方面的“观测”,使相信流言的人自发组织了“自警团”。他们这种恐惧心理,反而在受灾地区引发了暴力事件。

地震的第三天,矢野重也与园部真一一起去看望大学的法文教授铃木信太郎,在走到大塜站时,受到车站人员的盘问。在他们眼里,脏兮兮的矢野重也和身高一米七九的大汉园部真一搭伴有点可疑。开始时,矢野和园部不明白他们问什么。

“到那里去?”

“到教授家去看看。”

“什么!什么教授?你们是什么人?”

“法语文学教授,我们是学生。”

“有你这样的学生吗?你们是去参加社会主义者的秘密集会吧。”

“你说说教授的住所。”

“有学生证吗?”

一问学生证,矢野重也吃了一惊,他早忘了还有什么学生证。

“没有那东西。”

“这不可笑吗?教授住在那儿?”

“不知道。到了那里就知道路了。”

“反正前面禁止通行。大家都说可疑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我没有听说。”

“这一带的居民都知道。在这种非常时期,没有什么事闲逛,你不觉得反常吗?”

“不觉得。”

“你说什么?”

自警团包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在他们身后喊恬不知耻地狂呼乱叫:

“检查他们的东西!”

“滚回去!”

“揍他们!”

“喂,矢野,别干傻事!”

平素温文尔雅的园部拉住了矢野的手。矢野也看出了这些人精神异常。

“明白了。那么我们就从这里回去。可是,得买车票呀。谁来帮我们买票?”

矢野重也大声说,手里摇晃着出来时从奈保子手里借来的女用钱包。他在气势上压倒了这些人,而且这些人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暴徒。幸好这些人又被车站另一角发生的骚动所吸引,分散了注意力,他们乘机回到了站台。

“这是怎么回事,全都疯了?”矢野重也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内务大臣水野錬太郎和警视总监在朝鲜是镇压独立运动的的搭当,他们害怕报应。”园部有根有据地说。

“确实,赤池这个警视总监在米骚动中知道民众运动的可怕,也许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九月二日傍晚,东京开始戒严。九月三日早晨,政府发布公告说:不逞之朝鲜人妄动之传言,多与事实不符,以讹传讹。但公告发布后,没有效果。

矢野重也和园部真一想乘电车经新宿回东中野,但电车从大塚站出发不久就停了。

“怎么回事,停电了?”

在议论纷纷的乘客中传来一种奇妙的声音。好像是用木棍等东西敲打车体的声音。还有怒吼声。矢野重也从车窗伸出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三个健壮的男人正抓住一个藏在电车连结器底下的少年的后脖梗子往外拉。他想转过脸,但又忍不住想看。他们像挖下紧紧贴在岩石上的贝类一样,把那个少年拖到了路肩上,几个等在那里的男人用竹矛刺他,鲜血四溅。

一个女人哭喊着跑过来救那个少年,但有几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人把她踢倒,两、三个人扑上去拳打脚踢。矢野重也扭过脸向远处看,宽阔的调车场里,东一群西一伙,到处是手拿短棍竹枪的男人。他们扎着头巾,系着吊衣袖的带子,像一群群捕获猎物的野狗一样,殴打那些在电车里看不着的牺牲者。在这些人附近,巡警捋着胡子,像监督似的看着。到处有警察。

“那是社会主义者。不,是外国人。”

电车里有人说。园部真一从后面抱住了矢野重也。他怕矢野重也发火,去打那个乘客,阻拦他。

矢野使劲甩开了园部的手,闭上眼睛,竭力忍耐着。握着吊环的手攥得紧紧的。眼前的景象,使他想起了住在宿舍时,从高年级同学那里看到的西洋中世纪末期博斯(约1450——1516,荷兰画家,创作充满幻想的怪诞的宗教画——译注)的怪画。

这是奇怪的光景。风从停下的电车旁边吹向调车场,骚乱的声音变得极小,施暴的场面恰如没有解说员的无声电影断断续续。然而,这断断续续施暴的场面依然使人毛骨悚然。

由于封闭在电车这个铁箱子里只能看?还是知道外面的暴力绝对不会危及自己?人们紧张地屏住气,身体颤抖着,看着逃跑的男女脸上的恐惧、绝望的愤怒。虽然听不到悲鸣、绝叫,但在人们生动的想象中,可能更加悲惨血腥。那些狂暴的男女们,杀气腾腾,疯狂地高呼乱叫。

“打,狠狠地打。”电车的前面,响起非常做作、虚假的叫声。谁也没有吭声,这煽动性的叫声,在空中飘过、消失。

到处响着不知是“啊!”,还是“啊、啊、啊……”的哀叫声。肯定是发生了更加残酷暴虐的事件。

“喂,门开不开吗?”

“算了,车开了怎么办?”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杀人吗?”

突然,车内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地震以来,满身尘土汗水的人们,散发着臭味,呛得人喘不上来气。

这不是正常的状态。这些人盲目地跟随残虐的政府,两眼血红,手里拿着短棍竹枪,变成了一群暴徒,使人想起中世纪教会的政权和雇佣兵。被屠杀殴打的人,是被认定为异教徒或魔女的无辜者。被虐杀的,是人们尊重自由的精神,是人类人人平等的思想。而那些狂呼乱叫的、混杂着妇女的暴徒们,已经不是人。他们横眉竖眼,看着天空,是饿鬼、畜生。有的人,像一条想吞噬一切的大鱼。有的人,像一只硕大肥胖的老鼠。

又响起一片喊叫声。矢野重也不由得向调车场看去,几个扬着脸的男人,肩膀、手、脖子都是鲜红的血,不知为什么,一股浓浓的绿色液体从他们头上流下。矢野重也不能坐视不管。但施暴的现场与矢野他们中间隔着铁皮车箱,看来,这铁皮车箱是阻止他们走近革命的障碍。

矢野重也和园部真一在电车上看到的白色恐怖,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从那以后,已经变成暴徒的自警团和官宪对于“不喜欢的人”不断袭击。当风声传来时,打小就对歧视义愤填膺的矢野重也无法冷静。但如今,他的愤慨已经不单单是愤慨,而变为对权力的怀疑。对自己这种变化感到可怕的矢野,决定到与他差点遭到自警团殴打的园部真一的家乡丰桥去避难。

园部的未婚妻在丰桥,由她介绍,矢野重也和奈保子去了三河湾中的佐久岛。

夏季已经过去,在这个岛住宿的客人很少。村子里的人听说了东京的悲惨情况,对他们热情欢迎。他们所住的波崎馆,是村子里的人为招揽游客共同建造的。他们住的那间房,在边上,离海最近。矢野重也看着早晚波光潋滟的海面,重新翻译《企鹅岛》。原来的译稿与书肆春阳堂的建筑物在震灾中一起烧毁了。

他们在佐久岛住到第二年春天,前后不过半年,但这是奈保子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过的幸福的新婚时光。丈夫在每天在规定的时间里教她国语,内容丰富,她也尝到了自由表达的快乐。她很高兴,拼命给帮助过自己的京都泽田食堂的姨妈写信。姨妈从信中知道奈保子的婚姻是成功的。

“太好了。奈保子很幸福。她有耐心,性格开朗,有个好开头今后就好办了。早点生个孩子就更好了。”姨妈对震灾后回到京都的近内金光说。她对自己参与这起“抢婚”感到自豪。奈保子感到,到这个島上来以后,自己也在渐渐发生变化。最初的征兆是睡觉時听到一种类似絮语、自言自语似的水声。开始时,她以为这是极自然的海音。但是在风大的时候,在阵阵海涛之外,她还是能听到这种轻轻的絮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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