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个子不高,身材不壮实,只是眼里精光闪烁。
“你知道我?”秦子钊有些好奇。
“刚才接到曼姐的电话,恭喜我提前退休,不过看在我们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曼姐给我指了条明路。”段横语气有些无奈,边说还边摇了摇头。
“哦?”秦子钊挑了挑眉,不知为何,一向讨厌的自己竟然对面前的人生不出半点厌恶。
“跟秦少和解,曼姐跟我说秦少生性大度,不会太与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计较。”
“这话不假,我很好说话的,只是你们得罪的不是我啊,是我兄弟,何明。”秦子钊瘪瘪嘴,一脸无辜。
“那这位何兄弟要什么补偿?”段横盯着何明,何明心里一阵发虚,
“我听秦少的。”何明强装镇定
“那就请秦少吩咐。”段横又转头看向秦少。
第一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三天内完场地盘交接,所有地盘归东兴门下,龙横解散,第二,我兄弟都被绿了,多多少少给点钱补偿一下,你看着给个一两千万吧,第三,本来要龚文昌的一手一脚,但现在我看你很对胃口,只要他三根手指,好了,照办吧。”
“第一第二都没问题,只是第三,能否用我的手指代替?”段横开口说道。
“用你的代替?”秦子钊有些意外。
“不错,我当初答应一干兄弟,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天,龙横就面临着解散,是我对不起大家,要是让自家兄弟又丢了饭碗还丢了指头,这种事,我段横做不出来!”段横一番话掷地有声。
身后的小弟一阵默然,龚文昌这个光头汉子更是泣不成声。
因为段横的个人魅力,内可使军心不动,外可使外敌不侵。他虽不壮实,却顶天立地,他虽不高,秦子钊却愿意高看他一眼。
“我突然不想赶尽杀绝了,我给你个机会,带着你的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年之后让我在京都黑道听到龙横的名字。”说完,秦子钊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拉过段横左手,匕首划过,鲜血狂飙,段横的左手小指掉在地上。
秦子钊不顾血腥,弯腰捡起小指,递给捂着伤口的段横,然后塞了一张名片在段横口袋里,
龚文昌一边哭一边大吼,“你凭什么仗势欺人?你仗的是谁的势?”
“你都说了我仗势了,弱肉强食,世界就是这样,而且你们干的龌龊事还不少吗?前几天你龚文昌带人去看话剧,看上了人家话剧小演员,人家才十七岁,现在还躺在医院了精神失常。你都能仗势欺人,我不行?”
“至于为什么还能留你到现在,只是因为看你还算义气,还是个男人,以及我秦某人没那么善良!”
“至于我仗的是谁的势,抱歉,你还没资格知道。”秦子钊撂下一句,不再多言,只是看向段横。
“记住,一年!”说完秦子钊转身离去,何明跟在身后默默离开。
“大哥!”龚文昌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去医院,三天后飞京都!”
“是!”
A8上,秦子钊不带一丝感情,
“还满意吗?”
“还行,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转战京都?”何明语气充满不解。
“不该问的别问!”秦子钊语气生硬。
何明识趣闭嘴。
为什么?京都局势尚不明朗,秦子钊需要一批人帮自己摸摸底,说的好听点叫先锋,说的难听点叫炮灰。只是秦子钊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的举动,却促成了京都最大的黑道势力,最后到了秦家主位置争夺时,这股势力出力不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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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子钊回到公寓,发现木瑾儿不在,应该是睡在陈曦希那了。秦子钊没有开灯,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摸黑拉开面前茶几的抽屉,拿出一条香烟,随手拆了一包,抽出一根,点上。
烟是很普通的烟,,秦子钊很喜欢这个名字,象征秦子钊的野心,秦子钊总是自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野心家,冷酷无情,唯利是图!只是在认识陈曦希后,他发现自己也有长不大的一面,他发现他竟然也会被某个人而牵动情绪,这个啥都不懂的小白兔总是可以轻易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就像广宽无垠的沙漠,而她是戈壁上一棵挺拔的小白杨,虽然微不足道,可也确实让枯燥的地方多了一丝生机。
如滴水入海,虽波澜不惊,却也终究泛起了一丝涟漪。
烟,越吸越少,秦子钊感觉自己的野心也随着香烟越来越少。不想了,随他去吧,秦子钊狠狠掐灭香烟,起身,开灯,在家找了一圈没找到粒米。本想去101蹭饭,但是看了看时间,应该没了,秦子钊想了想,拿出手机翻了一圈通讯录,竟没找到一个可以陪自己吃饭的,秦子钊突然感觉悲哀,自己在丽市竟然没一个知心朋友!
以前陆轻鸣还能算个兄弟,只是,现在也不纯了,秦子钊突然想起一句老话,以真心方能换真心,自己带着目的接近别人自然惹人提防。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明白似乎也不算晚。
秦子钊想着,发了一条消息,
“苏小姐,一起吃个晚饭?”
苏黎曼很快回复,
“黎曼国际,恭候秦少大驾。”
秦子钊起身,关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