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维谷之际该如何保护自己?
对她而言,倘若能回现代,那目前所经历的一切终究会变成过眼云烟。靠着启的保护,她熬到离开那天就行了,期间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捧谁的冷脸。
可一旦走不了就得在部落过活,她要是雄的还能打猎护卫部落,但她是个雌性。
在原始人看来雌性最大的用处就是生崽,管陶是万分不愿意被拉郎配的。
她之前一番吹嘘实则给自己留条退路,让族长看到她的“价值”。
当然她更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她懂得太多被当权者当做禁脔,或者让别的部落发现她的“本事”抢了她怎么办?
管陶没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多了不得,只是尽量将可能发生的事掐灭在萌芽阶段。所以,她对白茅他们坦言,自己懂的很多但都不精通。
这是种类似鸡肋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要是在强大的部落,旁人或许都没把她这点用处放在眼里,但走荒部落不同。
这部落原本就是由许多外族人构成的,尽管定居了却依旧落后贫困,他们想要改善被野兽和自然双重夹击的艰难处境。
管陶这样的人出现正好。
他们不会吝啬时间让她去想,为了更好的未来,甚至会不自觉地去保护她的安全。
这便是管陶所希望的,有个安定的自由点的生活环境。
这是她根据当前情形分析的出来的片面结论,不过可行性很大。
为啥?
您没见他们为雪墙的防御性大惊大叹,对保暖兽皮衣制作的渴望,还有她口中可能会的能改善他们生存问题的东西的渴求?
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原始人无不挖空心思想去改变,哪怕机会只有一点点……
就如赌徒,明知失败的几率很大,却依旧赔上全部身家只那微薄的胜率。
交谈持续了很久,天乌压压快黑时白茅他们要离开了,临行前为部落殚精竭虑的族长问她:“能把做兽皮衣的办法交给部落的人吗?”
“当然。”这是友好交往的开端,管陶自然是不会拒绝。
“秀明天带雌性们过来。”白茅看向身边的中年雌性向管陶介绍:“她是我的伴侣。”
管陶极有礼貌地向秀问好,不卑不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近。
秀对她大有好感,一再表示一定带着人跟她好好学。
难得没粗鲁的雷也板直了腰身,拍着胸脯保证会督促族人们建造雪墙。
伸手不打笑脸人,管陶回了个礼貌性的微笑。
与启一道将人送出去把凿开的洞用雪堵上,才发觉嗓子都要冒烟儿了,实在是今天说了太多的话。
管陶把吊锅找出来烧水喝,启就沉寂地跟在她身旁。
“你刚刚话很少呢。”本就寡言一人再一言不发,都快成闷葫芦了。
启眼皮一掀,“我要说什么?”
声音冷淡语气里也听不出喜怒哀乐,他惯常如此不过管陶还是发现他有些情绪了。
“你心有不喜。”她凑过去,杏眼死盯着他的脸,问他:“为什么?”
“你还回你部落吗?”他音调凉凉波澜不掀,在她无法察觉的心海上已一片云波诡谲。
管陶蓦然一肃,是了,适才无论是白茅还是雷或者秀都没问她是否要回去。
而关于她的来历,管陶一概是简单掠过,她是无意中走失了的。
所以,他们有将她永远留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