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他俩堪堪将石屋四周的雪扫了大半,期间也没任何野兽。就在她放松警戒时,隐藏多时按捺不住的牙狗出现了。
为了犒劳他们的辛苦,管陶花心思煮了锅肉片汤,香气四溢勾得她馋虫都冒出来了。
可还没吃上,此起彼伏的拉锯嚎叫声就响彻了周遭。
她倏然抓起刀站起来,启反应更迅速,已经抄起骨刺冲出去了。
不同于大暴雪前低沉的嗥叫,这次它们声音更尖锐暴躁,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厮杀。
稍会儿启回来,他关上石板守在门口,对她说:“你快点吃肉。”
“好,好的。”管陶不清楚外面情况如何,见他危机时还让自己吃东西,心下又暖又酸。她没感迟缓大口喝着汤和肉,没忘了给他弄一碗干的晾着。
吃了三分之二饱,她端着碗过去递给他:“你吃,我看着。”
启不敢小觑牙狗的实力,挺过大暴雪的野兽比平时凶猛了十倍不止,他还有管陶要保护不能轻易倒下。
上回值守的默契让他一下就接受了管陶的好意,但他双眼并未离开石缝,依旧戒备地关注着屋外的一切动静。
锅里的肉全被他塞进肚子后管陶即可就把石锅刷了,她添了柴将火烧得旺旺的,心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
假如牙狗跳进来,她该怎么帮助启呢?
身手太差,胆子也小,她到底还有什么可用之处?
管陶烦躁地抓着头发,昂首时正遇上启转过来的脸,她嘴唇一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要出去守着,你在石屋别乱跑。”听声音牙狗一直在墙外转悠,就算它们不会攀爬,难保不去刨坑挖洞。一旦让它们进来,他俩就跑不了了。
她把瑞士军刀塞进启手里,眼底殷切:“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事!
这刀他看到管陶用了很多次却从来没碰过,如今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他紧紧地看了她须臾后毅然搬开石板出去。
透过石缝看到他在风雪中迅疾的背影,她蓦然生出了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苍凉,更多的是对自己没用的痛恨。
瑞士军刀被启插在腰带上,手里是长长的尖锐的骨刺,他站在雪墙旁一处高高的雪堆上拿刺骨往墙外刺着。
他的出现让没头没脑的牙狗们找到了攻击的对象,嗥叫声从那边传来的最多。
管陶紧张地守了老半天,越呆心里也担心害怕。
天上飘起了小雪,太阳早已偏西。
光线充足的白日不能将它们赶走,到了晚上会更难熬。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
捡了根细长前部尖利的棒子抓在手里,她慢慢将石板挪开,打算从另一处雪堆爬上去先看看情况。
启忙着对付朝他发起攻势的牙狗,根本没注意到管陶的情况,让她顺利地趴在雪墙上。
来部落的牙狗不少,粗粗数了下有将近三十只,大部分都冲向了部落。她也看到部落里不少雄性从雪地里钻出来,手拿骨刺围在一起与牙狗厮斗。
喊杀声与牙狗的嚎叫混在一起,即使隔得远也不难听出战况激烈。
对启发起攻击的有四只,它们毛发蓬松体型硕大,模样似狗却獠牙锋利尖长尾巴短小。
管陶一度以为野兽只有兽性,可当她看到那四只牙狗学人一般一只踩在另一只身上,上面的牙狗两只前爪牢牢扣住冰层撕开大嘴发起攻击的样子,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