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府主审李明怀,总督和巡抚等人在一旁听审,严知府一拍惊堂木:“李明怀你已看到了,总督、巡抚等各位大人可在这听着呢!你快从实招来!否则总督大人可饶不了你!”李明怀便向总督磕头道:“总督大人!走私鸦片这事的确是小人所为!不过这一切都是严知府胁迫的!”
这句话一说完,这大堂上下就炸了锅了!严知府一听便被吓得站了起来,他不站起来还好,他这一站起来,下面人心里的话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张大胆和道长对视了一眼心说坏了!马李二人也跟着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手底下差役心说完了!知府大人这是抓鱼抓到了只枪鱼——把自己捅了一道!大人今天要凉啊这是!旁边的两位县令都看了一眼对方的帽子,心说明天这帽子恐怕是戴不上咯!有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合着这贼喊抓贼来了!?”“你懂什么!这叫栽赃!你没看这巡抚大人在这吗?!”“未必吧!总督大人还在这呢!他敢说假话?!”
总督看了一眼严知府,严知府被他这么一看,又吓的的坐了下来。总督又转头看李明怀,只见这李明怀正低头发笑!总督见众人交头接耳个没完,便假装咳嗽了一声,这才安静了下来!这时旁边的按察使站了起来:“总督大人!这件事现在看来很是清楚了!请大人先把严宽的顶戴花翎革去!然后好好的审问!”布政使也站了起来:“总督大人!我看是这小人故意栽赃于严宽!严宽这人下官也是听说过的!虽不是包公在世,但也甚为清廉和刚正!”
话还没说完按察使就插道:“杜大人这是收了严宽多少的好处啊?!这么帮他说话!这好差事不如也介绍介绍给下官啊!”“姓冯的!你!”总督摆摆手让他们都别说了,便转向问旁边的徐巡抚:“徐巡抚这事怎么看?!”徐巡抚想了一下,才说:“本官以为这事也简单!这李明怀是被严宽所陷害,一时气不过这才说是严宽指使胁迫!我想这两人本都无罪!只是私下过节不解,这才招来今日之事!”总督点了点头,然后把头一转向李明怀,一边盯着李明怀,一边问道:“严知府!这鸦片所缴几何啊?!”
严知府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答道:“回大人!鸦片所缴六十五箱,每箱四十余斤,还俘获十五人。”总督一听便笑了一下,随后阴沉着脸厉声喊道:“来人啊!!!”大堂上下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心说刚才不是还笑着呢吗?怎么现在这嘴脸了?这变脸的本事可比天桥下的厉害多了!有这本事不去天桥下撂地可惜了!总督心说你们别那么些废话!我叫来人呢!
堂上的人一听,都不知道总督这叫的是谁啊?心说来人啊?来谁?你这是渴了还是饿了?后面站着标兵心说总督大人是在叫我们吗?应该不是!这堂上有我们什么事?叫也是叫那些衙役啊!便冲着对面的衙役努努嘴,衙役看了都把头扭向一边去,心说你们这些标兵别给我们找骂了!你们是总督大人带来的,肯定就是在叫你们!冲我们努嘴有屁用!张大胆看了半天没一个答应的,心说这总督大人说话不灵啊!便偷偷小声的答应道:“在……”总督骂道:“这章我是主角!你只是个跑龙套的!你给我闭嘴!”
总督看了半天没人理他,便又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把这李明怀给我重打五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后面站着的标兵嘴就撇到天上了!心说怎么样?叫的就是你们!你们还不信!堂上的差役也只得悻悻的喊了声“得令啊!”徐巡抚一拍椅子:“且慢!”然后转向总督道:“大人!你这是想屈打成招不成!?”“那你还想袒护不成!?”说着两人就要锵起来,布政使赶忙一手拦住二人:“二位大人!还是别失了体统的好!”
按察使也跟着劝解道:“巡抚大人!再怎么说这两广之地还是总督为大!若二位大人因此事有个不和,恐怕圣上也会有个责怪啊!我看还是先打为上!若招出个一二来,那就是打对了!若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把这严知府打个五十大板赔罪,那也未尝不可啊!大人你看如何?”徐巡抚听了便“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坐下了。
总督一看他坐下了,便大喊:“给我打!”差役一听便把李明怀抓了起来,往长凳上一扔,脱下裤子就打!张大胆看见李明怀被打自己屁股就疼!心说我屁股当初就是这么开花的!二十我都撑不住!五十?!你今天是要交待在这里啊!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一看这架势,心说今天总算没白来!刚才只看这些大人拌嘴了,那有什么好看的啊!现在终于有正活了!这打板子可比唱戏精彩!刚打到第三下李明怀就鬼哭狼嚎了起来!这惨叫声把堂小孩都吓的不哭了!差役也是真卖力气!心说总督大人刚才叫我们,我们没答应,现在再不卖点力气那可没好果子吃!一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打好了还能有赏呢!你看这打的不挺好的嘛!哟!这棍子都打断了!?
打到第七第八下,两根水火无情棍齐刷刷打断。差役一个劲的美!心说总督大人你看我们打的多卖力气!堂下的百姓一看都发出了不知道是赞叹,还是害怕的叫声。张大胆看了就一个劲的哆嗦!心说还是你们厉害啊!这水火无情棍那不是普通的木棍啊!这都能打断了?!再看这李明怀都快疼的没知觉了,心说你们下手是真的狠!就是生铁打造的也扛不住啊!衙役还想换两根水火棍再打,李明怀口中挣扎的喊道:“大人!……大人!我招!我招……”
总督一听点了点头:“都别打了,把他押上来!”衙役便把李明怀拖了上来,李明怀挣扎的说道:“这走私鸦片的确是小人所为!这幕后主使……”徐巡抚一听就拍椅子:“你若是屈打不过的便说出来!莫要胡言乱语!”李明怀就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说:“这幕后主使就是小人自己!小人自己!”总督看了个满眼,便哼了一声:“来人!再给我接着打!”话音刚落李明怀挣扎的求饶道:“大人我说!我全说!这幕后的主使就是巡抚大人!”
徐巡抚气的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指着李明怀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何诬蔑于我!你是何居心!”总督站到他身前,把李明怀挡在身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这么一按,就把他按在椅子上。转头就看着李明怀:“你说的可是实话?!”李明怀哀求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句句属实呢?!”
李明怀缓了两口气说道:“这城中八成的烟馆,货都是我背后铺排的!小人只是个平头百姓!这暴利的勾当若没有偌大的权力,小人怎能做出如此规模!走私来的脏银巡抚大人向来都是和我三七分账,小人家中还有账本可巡,巡抚家中也有脏银可追!刚才诬告严知府一事也是巡抚所指使的!要不小人就是有千万颗胆,也不敢在总督大人面前胡言!望大人明鉴!”说完向总督大人磕了一个头,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总督一看李明怀瘫倒在地上,便转身走到徐巡抚的后面,一边看着地上瘫着的李明怀,一边贴在徐巡抚耳边说道:“现在到你解释了!巡抚大人!”大堂上下的人都看着徐巡抚,心说这徐巡抚真够厉害的!不愧是一省的巡抚!这手段也真是了得!只不过今天要栽在总督大人手里了!徐巡抚刚想说什么就被总督抢道:“这天有点热!谁来把巡抚大人的帽子摘咯给我扇扇风!好凉快凉快!”
徐巡抚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虽贵为总督,但对我也只有节制的之权!有何权力摘我的顶戴花翎!况且此事还未明了,你就要摘我的帽子,看来总督的关系也不小啊!”总督慢悠悠的走近来贴着他的脸说:“是啊!若没有皇上的圣旨,我也只能弹劾于你,除此之外对你无可奈何!但你别忘了,我若没有皇上的圣旨,又如何能巡查两省而不利呢!?”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卷圣旨。
总督把圣旨一张,只让巡抚一个人看了个清楚。你要问这圣旨上面写了什么?这我上哪知道去!反正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个字!总督又把圣旨卷好收了起来:“你们也真是不小心!没看见徐巡抚额头上都冒汗了吗?!来人帮巡抚大人把汗擦一擦!”说罢总督带来的督标,便要上来摘徐巡抚的顶戴花翎。堂外的抚标一看,就立马拥了进堂来要护佑徐巡抚。这一督一抚两边的标兵便对峙了起来,总督就冷冷的看着这些抚标:“各位是想造反不成!”
巡抚便冲着抚标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又对总督等人说道:“今日我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他日我必向圣上阐明!到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说完便把顶戴摘了下来。总督一把抢了过来,一边扇着风一边说道:“先收了他的兵权!再把他软禁府上,严加看管!不许外出!等我上奏圣上之后,再由圣上来定夺!”说罢就让标兵把徐巡抚收押起来。
之后就对严知府说:“此事还多亏了你!现在巡抚之位空缺,在新任巡抚到来之前,你暂且代理巡抚之职,掌管省内的一切事物!”严大人一听便跪身道:“下官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把省内治理得顺!”总督点点头:“此事还有许多的节点需要查审,你都要调查个一清二楚,我才好向圣上禀明,过两天我还要到其他州府去!一切就交于你了!”严大人又跪身道:“下官遵命!”
总督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了,按察使和布政使等人一看也跟在后面出去了。等众位大人都走后,严大人便命差役把李明怀等人都收押监牢,再细细审问,一切等皇上发落。堂下的老百姓一看,今天这戏都收尾了,后面应该也没啥了,便都高兴的散了场。其中有一位闷闷不乐道:“哎!我这午饭都准备好了!你就不能再多演一会?!”说完摇摇头也走了。
严大人把手底下的差役都召了过来,又把两位县令和他们的人马都召在一起,便拱手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了诸位,都辛苦你们了!酉时我在府上设宴!为诸位庆功!酒宴过后每人赏十两银子!请诸位一定要来啊!”众人都向代理巡抚严大人道谢!道长一看这事算都结束了,应该也没他们两什么事了!便要拉张大胆回去。
张大胆便问:“师傅!今晚这庆功宴咱们来吗?”“你想去领那十两银子?”“我要不要都行,反正我也没做什么。但师傅你得领啊!这里面可有你的功劳!这十两银子给你也是应该的!”“我有啥功劳?看船吗?还是忽悠人?还是快走吧!五十都等咱们一天了!不知道还以为咱们俩丢了呢!”张大胆心想也是,便要和道长回去。只听后面传来:“道长和张三莫走!”两人回头一看是严大人,道长便说:“今日之事也算结束了,我二人也该回去了,就不叨扰严大人了!”
严大人笑着说:“道长说的是哪里话!若不是道长献计,我怎能成功呢?道长是居功一件啊!还有这位张三更是生擒贼首白德伟,也是首功一件啊!我还没谢过二位呢!怎能这样就走了。”道长刚想再说些什么,严大人就抢道:“我都想好了!道长以后就做本官的上宾如何?这位张三少侠就在衙门里当差吧!二位看如何?”
道长刚想推辞,严大人又说道:“这也是件大事!想必二位都需要时间来考虑!不如这样你们可以多考虑些日子,等想好了再找我不迟。这事情成与不成,都看二位的意愿,但今晚这庆功宴二位可一定要来啊!”道长和张大胆都答应道:“一定!一定!”便回去了。
严大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二位一定要来啊!要不就今晚不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