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和李捕头等人赶来援助张大胆,看见旁边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一看这人脸上已经肿的不像样了,看上去就像一边是二皮脸,一边不要脸一样,众人见这人的样子都不由得笑出声来。李捕头仔细打量了这人,就对张大胆说:“你今天这是立了大功了!这人是白德伟!”
张大胆就纳闷,抓个什么白德伟立什么大功?!不都是走私的吗?李捕头这才解释道:“这人是走私的头子!”张大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大胆便问李捕头:“这头子抓到了,那李明怀呢?”李捕头摆摆手让他放心:“这李明怀和他们的手下是茶壶里煮饺子——全给闷了!一个都没跑了!”
原来这烟花弹打到天上以后,岸上埋伏的、江上蛰伏的全都火把点了起来,立马向发射烟花弹的地方赶来。乘船逃跑的被道长忽悠往原路逃跑,刚一拐出三岔口就被赶来的差役堵住了!再想跳下水逃跑也没用了,只能束手就擒。岸上赶来的人马把周围照的亮如白昼,逃跑的没跑出两里地就被包饺子了,一个没跑了。都抓的差不多了李捕头这才来找的张大胆。
张大胆跟着李捕头等人把白德伟押回三岔口。到了三岔口,马李二位捕头开始把鸦片都清点了一遍,张大胆这才仔细看了看那岸上走私的货物,心说好家伙!刚才都没仔细看,原来这鸦片这么多!李明怀带来的快船未必都能装的下啊!这些东西都能把李明怀砍两回头了!难怪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鸦片得害多少人啊!真真的可恶!
张大胆看完走私的鸦片,便去看今晚走私被抓的,心说李明怀这小子在哪呢?看他还嚣不嚣张!一看到李明怀张大胆就大笑了起来,心说这李明怀不比白德伟好多少啊!这脸虽然没肿,但这血可是没少流啊!还有这脸怎么这么多坑?!这是要学王麻子吗?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把他打成这样?道长便上前小声说:“他这不是打的,逃跑的时候,他跑到红树林里面在那摔了一跤,这脸是被树根扎的。”听完张大胆同情的看了李明怀一眼,心说这当头子的可真倒霉!一个变成了二皮脸,一个成了李麻子!
等马李二位捕头清点完了,其他地方的人马也全都赶了过来,人马到齐后便把鸦片和走私的都分船装了回去,等全都忙完了这天都五更天了。回到广州城时已天光大亮,船到了永清门时早已惊动了码头上的人们,有些听了风声还特意还从城内赶出来围观。只见这一箱箱的货物和人马上了码头,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这明白的:“哟!这里面一定都是大烟吧!这一定是走私大烟的吧!?”“这么些个大烟得多少银子啊!”“这要都是我的那就发财了!”“做梦去吧!都是你的你早进去吃皇粮了!”张大胆一路猫着耳朵听着这些人说话,心说我当初被押到县衙门的时候,也是这群人!里面的人可能不一样!但这群人没变!
一直押到知府衙门,严大人得到消息便早已升堂坐下,两位县令也在一旁坐下听令。百姓早把衙门口给围住了,有这机灵的趁吃早点的时候,顺便把午饭和水都预备好了,心说再拿个凳子就齐活了!围着的人群只让出了一条小道让差役进入。张大胆进来的时候,心说上回我是被押着,这回我是押着人的!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李明怀和白德伟被押上堂前,拿脚一踹便把他们踹跪下了,又把嘴里塞着的布块取了,其他的手下就押在堂中等候发落。等把人都安排好后,差役便把几箱鸦片搬了上来放在一旁,马李二人向大人禀告了昨晚情况!严大人听了冷哼了一声,看着李明怀把惊堂木一拍:“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赶快从实招来!否则本府可就不客气了!”
底下的白德伟便立马咿咿啊啊的说了半天,堂下的人都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孙子讲什么呢?!讲了这半天!还有这位嘴是租来的吗?本来就听不懂了还讲这么快!又都看了严大人一眼,见严大人听得细致认真,心说不愧是大人!这洋话都能听的懂!你看大人听了都气成什么样了!这事铁定小不了!严大人听白德伟说了半天气的满脸通红,一拍惊堂木:“给我闭嘴!老子听不懂外国话!”
白德伟一看便吓得闭了嘴!旁边的李明怀也没慌张害怕,脸上的麻子都不带动的,就用下巴看着眼严大人,慢慢的说:“严知府!你不如先把底下的百姓都驱散了,我也好‘从实招来’啊!”严大人又一拍惊堂木:“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人家把午饭都准备好了!你这就想让人走!?”下面拿着午饭的一听哦!心说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大人你看的可真细致!李明怀一听便笑着说:“我只是想保住知府大人你的乌纱帽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嘛!别不领情啊严知府!”
张大胆在旁边看着,心说这李明怀比我可厉害多了,我当初在堂上除了喊冤枉,其他的都不会!你看人家还敢威胁知府大人!这有靠山的就是不一样!便看了一眼旁边道长,道长也看了他一眼,道长心说他想干嘛?是想起以前被抓的事?还是想上去给李明怀二十个大嘴巴?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一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只听见:“来人!先把这嘴硬的李明怀掌嘴二十!”道长心说我这嘴也开过光!说二十还真是二十!
往堂上一看,严大人把令签往下一扔!手底下的衙役上去就要捡。这时只听见门外大喊:“总督大人到!”堂上其他人都是一愣!谁?总督?总督大人不是去广西了吗?啥时候回来的?严大人楞了会神便站起身来,招呼了两位县令赶出去迎接!刚走到堂中就看见大堂门口走进一人来,只见这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严知府等人,对着大堂内外打量了一番这才说:“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严大人带众人赶忙下跪道:“恭迎总督大人!下官未能远迎,望乞恕罪!”张大胆一听怎么这就是总督大人?心里就埋怨道这作者怎么也不给我们描述一下,这总督大人长什么样!便想仔细的看一下总督长什么样,没来得及看呢就被人拉的跪蹲下来。张大胆一看是师傅拉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莽撞了。总督大人也没管他,抬头低眼的看着严知府:“恕罪那到不必!你严知府何罪之有?恐怕我以后还得给严知府你递手本呢!”严知府一听急忙谢罪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罪该万死!”
总督冷哼了一声:“明知我今日会来,为何不前来迎接!连个手本也不递!莫非你是想造反不成!”严知府刚想解释,总督一摆手不让他说,又看了一眼大堂上下便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严知府赶忙道:“下官昨晚抓住了一伙走私鸦片的贼人,正在审问这俩贼首,不成想误了时辰,未能迎接总督大人!望大人恕罪!”“哟!巧了!我今日正要来这巡查你辖下鸦片治理之事!不成想你就抓住了他们!真是巧的很啊!”说完就向大堂上走去。
总督来到堂上后,后面跟着的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等人带着标兵们都进来了。严知府和众人这才站了起来,严知府和两位县令一看,这里面一个都惹不起!便默默的往下首站了听令。总督大人看着堂上跪着的两人,一个金发碧眼但这脸都肿的不像话,又打眼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一个,这个脸上倒没肿,但实在花的不像话!这是麻子成精了吧!心说这是什么走私的贼人?这恐怕是街上要饭的化妆的吧?这么的惨!
看着这洋人,心说我说的他未必听得懂,他说的我未必也听得懂,还是不麻烦了!就问这麻子吧!便没好气的问麻子:“你就是这伙走私鸦片的贼首!?”李明怀还没回答呢,旁边巡抚便上前一步道:“总督大人!这是我的小舅子,是个本分之人!不是什么走私的贼首!他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严宽!想必是严宽玩弄于他才会这样!”
总督看了一眼徐巡抚,又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严知府,笑了一下:“看来这事不简单啊!不简单!”张大胆看着堂上,心说这总督好像不是很信严知府,像更信这个怎么徐巡抚的话啊!那这样的话可就糟了!难怪这李明怀刚才这么的嚣张!
总督背过身去,抬头看着堂上挂着的匾,上面“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便说:“严宽!”严知府便往前一步答道:“卑职在!总督大人请吩咐!”总督头都没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严知府便把前后都说了一遍,又拱手道:“卑职正因此事,才怠慢了总督大人!望大人恕罪!”总督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李明怀:“严知府说的可是实话?!”
李明怀便磕了一个头道:“总督大人!小人的确冤枉啊!小人几日前因宅院之事冲撞了严知府,他对此怀恨在心,趁夜到小人家里抓了小人和家丁!又把这鸦片栽赃给小人!说小人是走私的贼首!小人的确冤枉啊!望大人为小人做主!”总督听完看了严知府一眼,旁边的巡抚听了点了点头,也看着严知府,严知府被这两人盯着有些毛了,急忙道:“大人!这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众多的差役和府内两位县令能为卑职作证!卑职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总督一听便说:“说道此处我还没问你呢!这地面上的事自有南海和番禺二位县令来管!你为何越权管下!你是何居心!”
旁边两位县令自知跑不了,便一齐向前拱手道:“回大人!只因此事特殊!卑职官职卑微无法周全此事,因此才托知府大人越权管下的!望大人恕罪!”旁边站着的按察使便插道:“若是周全不得!为何不上报巡抚大人!却托什么知府!?哪怕托付与我都是行的!这地面上的事,我也是管的着的!”两位县令对视了一眼,心说这怎么说?李明怀是巡抚的小舅子!上报巡抚不是等死吗?!和你说?你的大门我们进都进不去!怎么和你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哑巴了。
旁边布政使也插道:“想必他们二人也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才没上报巡抚大人的!再说这巡抚大人日理万机,怎有时间来管这小事!更何况这广州府不就该知府来管吗?!我看他们做的没错!巡抚大人你说呢?!”说完看了一眼巡抚,巡抚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怀疑我不成!?”布政使便笑着说道:“只是这李明怀与巡抚大人关系微妙,难免会让人多想嘛!与巡抚大人无关不是更好嘛!巡抚大人莫怪!莫怪!”
总督摆摆手让他们都别说了,又看了一眼严知府:“此事还由你来审问!我倒要看看能审出个什么来!”说完便让标兵在一旁设了位置,与众官都坐下听审。严知府便回了位置,一拍惊堂木:“李明怀你已看到了,总督、巡抚等各位大人可在这听着呢!你快从实招来!否则总督大人可饶不了你!”
李明怀看了一眼总督,又看了一眼巡抚,便向总督磕头道:“总督大人!走私鸦片这事的确是小人所为!不过这一切都是严知府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