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韩之尽问道,此时他身后有人道:“你想怎么办?东关城若受到威胁,你是想做出头鸟吗?”
“抹云君,拂云君。”六位管事起身行礼。温度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李长卿道:“诚然,横槊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我们不必这么早去撞枪口。”
“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养精蓄锐。”陈羽道。
李长卿摆摆手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说的只有一件事,阁主只有一个,好与不好,我们都只有一个阁主。阁主和我们,是未来微云阁的希望。我希望你们给阁主一点时间,听懂了吗?林辰兵,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
林辰兵纵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顶嘴,低声道:“我知道了。”
“三位分管事们,可以回到各自的分舵了。林辰兵,孙铮,陆江,跟随阁主回扬州,且都要参与阁主的习武。还有几天,暑假结束,阁主便要回到江校,没有一定的武功的保障,阁主如何立足?”李长卿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就算对阁主有什么意见,从今天起,都给我收敛一点,谁再敢口出狂言,小心自己管事的位置!听懂了没有?”
“是!”
江苏扬州,横槊帮,涉水宫。
“东关城的人,和徐景洲真是一副德行啊,敬酒不吃---”
涉水宫是为横槊帮帮主大少爷的理事之地,一般用于议事接待客人。涉水宫内部空旷,除去北边靠墙处的一座高台,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高台上摆着一个石椅,椅子的左右扶手上各有一个刀槽,里面也各插着一柄刀。座椅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披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仿佛与黑色石料砌成的涉水宫融为一体。高台下面跪着一个人,那人拱手道:“大少爷,我们只是动用了‘十龙凤’便拔掉了他们三个分舵,打进东关城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实力还是弱了一些,帮主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焦城,你跟了我有几年了吧,你应该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大少爷冷冷道。
“属下当然明白,只是我们的意图已经显露在天下人面前,不交出江校校长职务以及压迫东关城这两件事,各门派已有所警觉,就连红豆村与崂山派这对死对头,最近都消停了。”焦城道,“他们都应该明白,东关城万一被我们攻破,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
“焦城,在我们前进的路上会有许许多多的绊脚石,东关城就是第一个,我们必须踢开它。”大少爷的道,“如果可以,我想擒贼先擒王。。”
焦城道:“大少爷,属下的意思也并不是要您停止攻打东关城,而是想请您多注意其他帮派的动向。目前大六派都受政府管辖,出乱子的可能性很小,我们这次不交出校长职位已经惹怒了玄芳门,这次还能找一个女流之辈不合适的理由,只怕下一次就行不通了,明年可是峨眉接手。而且楚天门的动向也……”
“我很清楚。你退下吧。”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还有,调查一下从滁州到扬州的高速,有没有必经之路。”
“是。”焦城领命而去。
琅琊山。
“阁主,这第一式‘引离尊’您已经练了三天了,怎么……”林辰兵坐在树荫下,背靠树干,皱起眉头,“我看都看会了。”
顾拭云停下动作,抱歉地笑了笑:“啊哈……下一次就会好的。可是,这新版和老版有些不一样啊,总是记混了。”
“慢是有点慢,不过进步也有是有的。阁主,《琅琊十八剑》前十式是供微云阁子弟学习的,经过数次改动才有了如今的新版剑法。老阁主给你的这本呢,是很久以前的版本,我们让你同时参考两种剑法,是希望你能在学习如今的剑法之余,也从以前的剑法中吸取一些对自己有益的东西,理解为什么要进行改动,甚至悟出自己的一套剑法。”李长卿抬了抬顾拭云的手腕,“如果按照老一招式,在回剑再出剑的那一瞬间,手腕都需要稳,才具有爆发力,新版剑法为了让初学者更容易学习,将这一要求删去了,因为初学者的内力完全做不到。”
“呦呦呦,这不是林公子吗?”孙铮故作正经地踱了过来,“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轮到你吧,阁主和抹云君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你在阴凉处看热闹?”
“咋了,看人挑担不吃力是吧?有本事你来教看看?”林辰兵拧开杯盖,喝了口水,“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主阁二楼之上,一个人关上窗户,走进了老阁主的房间。
“哥哥,你确定吗?为什么突然让你儿子接手微云阁?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顾哲,你为什么还敢回来?你就不怕温度杀了你吗?”老阁主半坐在床上,似乎并没有刚刚见顾拭云时的病态。
“我有什么好怕的?实不相瞒,我刚刚还有幸旁听了你儿子的就职演说,也算是他妈的莅临指导了。”顾哲毫无顾忌地笑道。
“你也真是不怕死啊。整个江湖,也就只有这里还能容得下你。”老阁主起身拿起一个杯子,“现在哪一个门派不对你喊打喊杀?”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哥哥,你是不会放着你的亲弟弟不管的,对吧?”顾哲叹了口气,“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哪一天真知道错了,就在下一次试剑大会上和众门派负荆请罪去,不要在这里关起门来道歉。”老阁主道,“虽说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当然会收留你,照顾你,但是,我并不是白白照顾你,我是有条件的。”
“啊?这还有条件?”顾哲翻了个白眼,“那你讲。”
“好说,一个月之后顾拭云不是去江校吗?”顾贤倒了一杯茶。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保护他?”顾贤捻了捻胡须。
“顾拭云不是天才,就算是像你这样的习武苗子,也不可能一个月之内在武功上有什么造诣。”老阁主抿了一口茶,道:“江校不是什么好地方,除去横槊帮,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在打着我们的算盘。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不是一个人干得出来的。抽调几个手下,没问题吧?”
“OKOK,吃着别人的饭,自然就要帮别人办事。不过我本尊还不能露面,不然你儿子也得宰了我。”顾哲笑道。
“要是我儿子能宰掉你,你这么多年也白混了。”老阁主摆摆手,“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