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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报恩?抱,嗯!

按照祝拂云的说法,他教唐语晴轻功是为了她在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方便脱身,只是唐语晴一直想不通,她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爬山之路终于在一个晴好之日完成了,严飞阳抢着背上了竹筐,拽上许风,紧紧跟着唐语晴爬上了龙移湫。自从那日唐语晴坠崖后,他就无心打猎,一来是怕小丫头再有危险,二来他也想看看这龙移湫的庐山真面目。

崖顶白云缭绕,池水清澈碧透,紫色的鸢尾花环绕在龙移湫周围,池后面是一片林子,雾霭缠绕花茎树木,美不胜收。

“哇,这儿可真不错,这水又清又温,泡进去肯定比番安城的澡堂子舒服多了。”严飞阳拨了拨龙移湫的水,突然他看到池子另一边隐隐约约好像站着一个人:“什么人?”

二人闻声望去。

“云爷爷?您,您是怎么上来的?”唐语晴看清原来是祝拂云。

“哈哈哈,老夫要上来,自然是不用借用你那爬山之路,之所以让你背上那些铁杵,无非是想看看你的决心,还有,负重登山,会让你日后运用轻功之时更自如些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哎,不过总算是上来了,我这手也没白费辛苦。”唐语晴微微甩了甩手。

严飞阳听她这么一说,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只见她掌心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指尖还有些已经结痂的伤口。

“我说爷爷,咱下次传授武功能不能换个别的方法啊,我们皮糙肉厚的也就罢了,小丫头一个姑娘家,你看看这手,若是日后伤口留下疤痕,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被严飞阳这样抓着手,唐语晴有些不知所措,脸颊有些微微发烫的她猛地抽回手,“那,那云爷爷也是为了我好呀,这是我自己的手,我都没说什么,再说了这点伤也不会留疤啊,还有我我我,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你什么事啊,青天白日的说的什么话,不知羞臊。”

这好像是唐语晴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听得严飞阳一脸茫然:“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底子薄,是得比你们都要辛苦些。好了,唐丫头,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边。”祝拂云指了指龙移湫的东南角。

茧鱼藻?唐语晴想起登崖的正事,急忙走了过去。

“什么东西?”严飞阳好奇的跟过去。

原本茂密的鸢尾花渐渐稀疏起来,围着几株植物零零星星不成器的开了几棵,那植物便是茧鱼藻,它长得并不高,叶子细似针且极密,向茧一样包裹着枝茎,形似飞鱼故而得名,靠近细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是啥?”严飞阳蹲下身想摸一摸。

“别碰,有毒。”虽然祝拂云说过茧鱼藻有毒,但是以唐语晴多年采摘草药的经验,即便他不说,闻过它的味道,她也知道这藻有毒。于是她捏了一片鸢尾花的叶子,小心翼翼的将茧鱼藻连根拔起放进竹筐。

“小丫头真厉害,”严飞阳倒是发自肺腑的赞叹,之前也见识过唐语晴的医术,自从知道她不辞艰辛的开凿爬山之路,更是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刮目相看。

唐语晴没理他,转身对祝拂云说:“云爷爷,我已摘得茧鱼藻,我们下山吧。”

祝拂云点点头。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唐语晴轻功尚浅,严飞阳不顾反对硬拉着她的手飞驰而下,稳落于竹屋。

-

在祝拂云独辟蹊径的传授下,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三人的轻功、内功都大有进步。这期间,唐语晴在练习轻功的同时一直在钻研小星辰的破解方法,只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都未见成效。

这日,祝拂云起身后把三人叫到跟前。

“你们在我这学的也差不多了,一会你们准备准备,下山备马,明日出发回严月堂吧。”

“这段时间多亏有云爷爷照拂,我等实在不知如何感谢。”许风说。

“哎呀,说感谢就太见外了,要不这样,一会我下山给爷爷要壶好酒带上来,咱们几个好好庆贺一下。”严飞阳似乎是馋酒了。

“庆贺什么?”祝拂云问。

“庆贺……”严飞阳本来想说庆贺他终于不用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了,他想念番安城的闹市,想念严月堂的兄弟,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啊,于是改口:“当然是庆贺爷爷不用再看着我们天天生气啦。”

“哼,你这臭小子,终于不用每日干活了,高兴就说高兴。罢了,你离开严月堂这么久了,是该回去看看你爹了。既然是这样,你们速速下山吧,记住,酒也要,肉也要。”

“得嘞,小的这就下山给爷爷准备。小丫头,你腿脚慢,就不用随我们一道去了。”

-

严飞阳和许风动作倒是快,下山备好了马,带着一大坛子酒,又顺道打了只野兔,没一会功夫就回来了。

四人在竹屋前支了篝火,烤起了兔子。

“来来来,满上满上,爷可是有一阵子没喝酒了。”严飞阳给四人倒了酒。

唐语晴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我不会喝酒,再说了,明日就要回严月堂了,喝多误事,到时候你起不来床,我们可不等你。”

“是啊飞阳,明日还要早起……”许风说。

“嗨,爷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坛子都不够爷自己喝,”严飞阳说着端着酒杯向祝拂云:“爷爷,您不知道,每天看您自己喝酒把我馋的,今日是最后一日在爷爷这了,怎么也得陪爷爷喝点啊。”

“你小子,可要量力而行。”

“哎是是是,绝对喝不多。”

“好吧,明日你们要走了,就喝一点大家高兴一下吧。唐丫头既然不会喝酒,浅尝即可。”

“对对,来来来。”

在严飞阳的怂恿下,唐语晴极不情愿的和三人碰了杯,抿了一小口。辣。除了辣她没尝出任何味道,不知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看他们三人都喝得津津有味。

唐语晴喝了酒后奇怪的表情逗得严飞阳哈哈大笑:“哈哈哈小丫头这是第一次喝酒?酒可是好东西啊,你现在觉得它难喝,等你品出它的美味你就欲罢不能了。来,给你吃肉。”说着揪了个兔子腿塞给唐语晴。

举着兔子腿,看看其他两人,唐语晴觉得有些不妥,她把兔子腿递给祝拂云:“云爷爷,您先吃。”

祝拂云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严飞阳,然后笑了笑:“唐丫头,你不会喝酒,先吃些垫垫肚子吧,老夫还是对这酒更感兴趣。”随后一盏酒下了肚。

许风并未觉察出气氛有些微妙的异样,他向祝拂云问到:“云爷爷,我听师父说,您可以把鞭子化作剑锋,想着云爷爷必有奇力,晚辈虽日日以玄铁勺烹食,却一直参详不透,达不到如此境界。”

祝拂云听罢放下手中的酒杯:“这个你们不必操之过急。如今你们掌握的鞭术虽已属上乘,可要将鞭子运用成剑,还需加以时日的磨练,若现在勉强学习,恐怕你们根基不稳,会乱了已学的路数,到时候养成习惯就很难改过来了。”

“原来爷爷您还留了一手啊,那照您这么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还得来您这……小住啊?”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不想来了?”

“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又要麻烦您老人家了不是。来来来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微醺的唐语晴提出要先去睡觉,严飞阳拉着她不让她走,还往她面前摆了一堆兔子肉,唐语晴不理他,直接趴在桌子上任凭谁也叫不起来了。

“这次你们回到严月堂,需得小心防范沈家堡的人。”祝拂云说。

“爷还怕他们不成,之前屡次挑衅,后来又抓走沈……”原本高声喊着的严飞阳看了一眼好像睡着了的唐语晴,往祝拂云面前凑了凑,改为轻声说:“沈前辈,这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呢,他们若敢在来犯,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门派之争向来残酷,你切勿因一时之气而闯下祸事,否则威胁到的可就是严月堂的数百众弟子。”

“的确如此,不仅是堂内的师弟们,一旦明着和沈家堡宣战,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恐受牵连。”许风身为严月堂的弟子,这些年两派相争,他十分担心家中老父母也会卷入其中。

“可若是一味的忍让,他们岂不更加变本加厉。”

“此事,你只需听你爹的安排,不要自作主张。”祝拂云提醒严飞阳。

“我爹?我爹就只会息事宁人,他是年岁越大胆子越小。”

许风听严飞阳这么评价自己的爹,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老夫要去休息了,你们都各自回房吧。明日还要赶路。”说完祝拂云回了屋里。

许风起身相送,回头准备叫醒唐语晴,严飞阳开了口:“哎哎哎,你先回去吧,我饿了,我吃一吃这兔肉,一会我叫她就行了。”

许风想了想:“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知道了。”

见许风也回了屋,严飞阳放下手中的兔肉,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手,轻轻拍了拍唐语晴:“小丫头?小丫头?回屋睡觉啦!”

唐语晴没反应。

严飞阳往她耳边凑了凑:“太阳照屁股啦!小丫头。”

依旧没反应。

“就喝了一杯睡得这么沉?嗯……”严飞阳起身插着腰看着唐语晴。

忽然,睡梦中的唐语晴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一双有力臂弯紧紧禁锢住她的腰和腿,她的头轻轻靠在那人的胸膛,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温热的气息由她的耳边传到她的脑中,一时间让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严飞阳推开房门,走到床前轻轻将怀中熟睡的人放下。月光温柔洒在她因喝了酒而微红的脸颊,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睛,他想起她为许风解毒的那个清晨,也是这般朦朦胧胧。

严飞阳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放在床头,轻声对唐语晴说:“这是爷偷偷买的,虽然没有番安城的好吃,你就将就将就,阿风都不知道,嘘,悄悄地啊。”

为她盖好被子,他敲了敲自己的头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喝多了喝多了”,摇摇晃晃的出了屋。

床头的袋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凉了,但是却暖了心。

-

第二日,祝拂云破天荒的早早起来了。他给三个小辈煮了粥,这可是他平时都不会吃的东西。

许风拉着捂着头的严飞阳坐在桌前。

“头疼啊!啊脑袋要炸了。”严飞阳哀嚎着。

“谁让你这臭小子昨天喝那么多酒。”祝拂云埋怨着他,给他盛了碗粥。

这时唐语晴背着包袱也进来了。

“唐姑娘,来喝碗粥。”许风招呼她坐下。

“不用了,我吃过……”唐语晴看了一眼严飞阳,“我不饿,”她嫣然一笑,“云爷爷,我前些日子摘了一些常用的草药,都已经晒好晾干,给您放在灶台旁边了。”

“嗯好。”

“那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晒晒太阳。”

-

用过早饭后,三人向祝拂云道别,下了山,踏上了回严月堂的路。

许风和唐语晴骑着马走在前面,严飞阳因宿醉,趴在马背上无精打采,慢慢悠悠的跟着。眼见着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唐语晴对许风说:“许大哥,你先走,我去看看他。”

“好。”许风点头。

唐语晴停下马步,等严飞阳走到跟前叫住他:“喂,死了没有啊?”

严飞阳艰难的抬起头:“嗯?小丫头。啊头疼……不行……头疼。”

唐语晴看他这个样子也懒得说他了,只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药瓶扔给他,“喂,接着,喝了。”

“这是啥?”严飞阳看着手里的小瓶子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想不头疼就喝了。”

“嗷嗷,嘿嘿谢谢小丫头。”

“别谢我,我只是怕你耽误路上的时间而已。”唐语晴虽这么说,但是美眸却不自然的四处转。

她想起床头的那个袋子,里面竟是毛团子。之前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嘴,没想到他竟记在心里了。严飞阳说过,唐语晴算是他半个恩人,这应该就只是在报恩吧?

嗯,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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