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果然是白语楼偷了,因为此时他正手握着那根偷来的金条,站到了花意阁门前,紧张的注视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最后握了握手里金条,一咬牙,随着人流跟了进去。
王婆见到白语楼进来,先是满脸的厌恶,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又笑得花枝招展,“哎呦,这不是白公子吗?好久没来光顾了,快请进,我立马吩咐姑娘过来陪你。”
“不用啦,我是来见清姬姑娘的。”白语楼一把推开王婆,冲着二楼走去。
王婆被推了一个踉跄,虽然满心的不悦,但是还是硬挤出了几分笑意,“哎呀,清姬姑娘吧,不在上面,她呀,病的厉害,在西厢房休息呢,见不了客。”
“那你带我去看她。”白语楼说罢,自顾自的奔着花意阁的内院走去。
“哎呀,清姬姑娘现在身子虚的很,不便见客,白公子......”
“我在门口看一眼就走。”白语楼被王婆拦的恼了,知道这老婆子爱财,索性拿起手里的金条在王婆眼前晃了晃。
“额,您这是......”王婆被金条晃的一时语塞,自己分明无法拒绝眼前的诱惑,奈何清姬也真的没法见客,这让左右为难。
“你就让我趴门缝里看一眼,我看一眼就走,你从了我,这个金条就是你的。”白语楼抛出一个让王婆无法拒绝的提议。
“就在门口看一眼?不进去?这跟金条就给我?”王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就看一眼。”白语楼说罢,随手将金条推在王婆的怀里,眼睛直至的望着内院,西面的楼阁方向。
“唉!好嘞,白公子你可说话算话,不能反悔。”王婆心中大喜,利落的将金条塞进自己的袖口。将白语楼引至清姬所在的房间,轻轻的将门推开一个缝隙。
白语楼赶忙推开王婆,趴在门上瞄向里面。屋子里青烟弥漫,地上还有浸了血的白纱布。清姬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额头盖着铺平的毛巾,枯黄的头发,脸色病白,满面泛着缜密的汗珠。
这个时候的清姬,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妩媚。一旁的负责照顾的女人坐在床沿,小口轻吹,将一勺汤药小心翼翼的送到清姬嘴里,引来对方不住的咳嗦。
见到清姬满脸痛苦,白语楼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焦灼,准备推门冲进去。王婆虽然在一边看着,但是提着的心可是片刻不曾放下。
王婆突见到白语楼状态不对,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遵守诺言了。没等对方推开房门,上前一把将白语楼扯开,一个年半百的妇人,竟有这般力气!
纵使动作再小心,还是被屋内的人察觉到了动静。照顾清姬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药碗,轻步来到门前,开了门,伸头探望,却看到王婆正在跟一个少年撕扯。看见王婆对自己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赶忙将头缩了回去。
王婆拼耐力,哪里是一个精壮小伙子的对手。撕扯没一会便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败下阵来,赶忙用刚够白语楼能听清的声音,呵斥道:“白公子,说好的只是在外边看一眼,不能进去。”
“清姬姑娘得了什么病,怎么那么严重?”白语楼趁着王婆势弱,一把反手钳制住王婆问道。
“白公子,您这是明知故问啊!二十几个糙汉子......”王婆先是对白语楼的问话嗤之以鼻,说着说着,喉咙仿佛被什么硬物塞住一样难受,再也说不下去,缓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之前下身整日整日的流血,止都止不住,再加上胸中一直憋着口气,无处发泄,这个人啊一下就倒了。实不相瞒,清姬自打那天后一句话都没说,几天没进食了,排除身体的都是黑乎乎的血块,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她挺不住了。”
“王婆你让我进去见她,我在给你金条,两根,哦不,五根,十根也行。你让我进去跟她说句话。”白语楼听完王婆的叙述,更是心乱如麻,浑身不住的颤抖。
“金条我王婆不是没见过,白公子休再拿那金条说事。你们男人有江湖,我们女子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江湖。世道凶险逼着这些女儿家沦落风尘,身子虽然轻贱了,但是这命还是人的命!不比那牲畜,任谁都能随意蹂躏,肆意践踏!如果我王婆,在见钱眼开,不帮这些姑娘家守住做人起码的底线,任由你们不当人去使唤,这些女儿家岂不太可悲?!”王婆说着自己不免也有些动容。
做了几十年的老鸨,王婆见得太多路边吆喝着自己身体的失足女,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再卖力拉客,也吃不上口饱饭。好多人往往,连个冬天都熬不过去,来年的开春,就不见了踪影。她也想过自己能不能帮上一把,奈何花意阁就这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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