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我就是想清姬姑娘说句话,我想告诉他,我明天就帮他去报仇了。”白语楼见王婆对金子不为所动,干脆哀求对方,希望对方可以网开一面。
“傻小子,不是王婆我故意为难你,你仔细想想,这事因谁而起?当时又有谁在场?你心里没数吗?你觉得清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是谁?最能让他触景生情的又是何人?”王婆见白语楼实在执着,索性也不绕关子,语气也变得强硬了些,“清姬好不容易从那阴影里走出来一些,你干嘛非要亲手再将她推下去?你是想把清姬害死你才罢休吗?如果是这样,那我王婆不拦你!”王婆说罢张开双臂,不在与白语楼纠缠。
见王婆放行,白语楼赶忙走到清姬的房门口,伸出手置于门前却再也推不下去。驻足了许久后,用指尖轻轻退了缝隙,再次向里面窥望。又过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大袖一挥,转身径直跑出花意阁。
王婆哪里是真的不管白语楼了,她只是在赌,赌对方推不开那扇门。显然最后是她赌赢了,之前的一阵苦口婆心,显然是起了作用。
王婆望着白语楼离去的身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对白语楼之前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心道:看得出是个痴心的孩子,可惜没什么本事。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你只是承受了你这身份应该承受的东西,怪不得别人。这茫茫天地间,又何止是你一个人这样?
一路上白语楼心里魂不守舍,脚上跌跌撞撞。清姬被欺负的那天和今天在厢房里看到一切,在他脑海里不断地穿插重复。他不停的想要寻找两者之间的联系,渴望了解清姬姑娘的痛楚是什么?她又因何而痛?只是越是去想,脑袋便越爱的昏沉,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本就昏沉的白语楼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老庙,里面隐隐有光,几个人影被拉得老长,粘在墙上不停的随着火苗跳动。
白语楼知道他们是在等他,果不其然,刚一进门便应该一行人劈头盖脸的质问,火光的映射下所有人的脸都变得狰狞。
“小贼!说!是不是你偷了金条!”元魁一上来便指着白语楼的鼻尖,毫不客气。
“语楼,金条是不是你拿的?”这次小九也没有站在他这边,鼓着腮帮子,气汹汹的问道。
“语楼,把金条给我拿出来。”平日里一直实事求是的郭晨,此时也变了脸,也不打算问清楚什么,心里已经把白语楼当成了头金条的贼人。
“我把金条给王婆了。”白语楼没有理会众人,随便丢下一句,便径直走向内堂。
何书礼闻言大惊,不禁失声尖叫,声音极其的刺耳,“什么?!!你又去花意阁了?!”
“你去把金条给我要回来。”吴胖子看到白语楼理都没理他们,而是径直奔着内堂走去,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就要扯住他的衣领。白语楼突然一个转身下意识躲过吴胖子,却晃晃悠悠栽进了郭晨的怀里。
郭晨顺势揪住白语楼,怒目而视,“这是明天兄弟们拿去办事的钱啊,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办这等的混蛋事!”
“给我放手!”白语楼气急了,一把甩开郭晨,将胳膊伸的比直,手指挨个轻点众人,“金条的事,我自己跟李敏那厮解释,与你们无关,我跟李敏的关系,用他一根金条算什么?!小爷今天心情不好,你们一个个的少给我添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嚯!好大的口气!那袋子里的金条都给你,全由你负责,可好?!”何书生说罢,拿起地上的金条重重的抛在白语楼的脚边。
“随便!”白语楼看也没看金条一眼,仿佛地上袋子里装的就是一对垃圾。“小爷乏了,睡了。”留下简单的几个字,便转身进了内堂。
这几天的事情搞得白语楼狼狈不堪,仿佛一瞬间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变了,生活突然乱七八糟的,加之原熟悉兄弟们,今天也纷纷露出了那一脸的狰狞,让他感觉一切都好陌生,他是真的累了,甚至有些希望好好睡一觉,再起来自己依旧在那樊城大牢里,按着阿爹的吩咐坐着那些枯燥但是简单的事情,被老柳抗在肩上调戏,甚至也想起了天天板着个臭脸的李玉。
至于自己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经历的这一切,白语楼多么希望,不过是一场不痛不痒的梦。白语楼躺在铺褥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白语楼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起林娇这个小妮子,但是想起她的一瞬间,却让他感觉浑身莫名的一股暖意,想着想着,便在这份温暖中沉沉的睡去。
白语楼走了,留下的一行人反到没了方向,干站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不知所措。地上的那袋子金条是捡起来也不是,扔在那里也不是。
刘湘会全程倚在那个属于他的栏杆上,把玩着手里的短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不时斜眼偷瞄局势。看到最后事情以这种方式收场,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露出一个复杂而又诡异的邪笑。
刘湘会的这一抹笑容,就如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看着眼前的一群蝼蚁在那表演一般,就仿佛自己是一个高于在场所有人的存在,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蔑视。
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顶的斑驳,形成道道光柱,将刘湘会那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映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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