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众人都看傻了,呆呆的坐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管不了那躺在地上的赤膊小兄弟是死是活,任由他躺在那里,只能怪他自己多嘴了。
好在不一会儿,林老汉便端来十几碗豆花,送到各个桌子上,然后又跑进屋里忙活去了。这群胆颤的少年才总算有了事做,埋头静静的吃着豆花,全场鸦雀无声。
“三哥,我姐夫现在挺好的?”孙麻脸刚运动完,平复了一下,转脸又是一脸的谄媚。
“少拿你姐夫压我!”李义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今天的事,我一个水龙口的兄弟没带,跟你姐夫无关,更与堂口无关,就是我自己的事。”说完死死盯着孙麻脸,看的他一阵的心虚。
李义山说完便不再说话,孙麻脸也是识相的收起了笑脸,谈话陷入僵局。
孙麻脸若有所思的坐了好一会儿,见李义山是真的不再说话了,便开口问道:“三哥,是郭晨叫你来的吧?”
“怎么着?还想报复?”李义山眉头微皱,心里嘀咕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李义山这话就是这完全误会孙麻脸了,委屈的他是使劲的搓了自己的脸好几下,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勉强平复心情,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看着李义山,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帮郭晨那个废物,你图什么啊?三哥。”
“情义。”李义山只是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剩下的就靠这孙麻脸自己去悟了。
听到这两个字,孙麻脸的脸都扭曲到一块了,三哥这分明是说自己不重情义啊?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化作急躁。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证明吧又不知道此时此刻拿什么去证明,急的他涨红了双眼,也不知道说什么,脱口道:“三哥,你知道的,我孙麻脸从小最敬重的人就是你。在这上马县里,我就见你低过头,别说我姐夫,就是那洪三得我也不放心上。”
不管这孙麻脸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泼皮,但是刚刚这些却真真的是他的心里话。
打小孙麻脸就认识李义山,但是一开始倒也并没有把李义山当成自己什么人。当时,七八岁的孙麻脸,心里就只装着郭晨,天天的跟着郭晨屁股后面,却一直不受待见。那时自己跟小九同样的年级,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待后来孙麻脸稍大点,他也明白过来,自己当时天天把他那有点本事的舅舅挂在嘴边,跟人吹嘘炫耀,确实挺招人烦。
但当时那年纪的小崽子,哪里会明白这么多啊?等他明白过来了,极力去控制自己嘴巴,却是已经给他人留下了无法改变的印象。
郭晨入狱的五年间,也算是孙麻脸正式的脱离了郭晨团伙,决定自立门户。自然摆脱不了他舅舅赵江的庇护,但是他自己是从来不会主动跟人提及他的舅舅和那水龙口。
再说这李义山,自从剃了头发,像变了人一样,凶狠毒辣,离开了老庙投奔水龙口以后更是如鱼得水,锋芒尽露。也就是那几年,孙麻脸不自觉的把李义山当成了偶像,当成自己人生的标杆,对李义山是言听计从,敬如兄长。
李义山见孙麻脸那欲哭无泪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手指着孙麻脸,语重心长的说道:“看你没出息的样!这么多年,怎么就光学了我身上的毒辣,其他的东西,你怎么就一星半点的都视而不见呢?”
毕竟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没耐心听这种苦口婆心的教诲,但是孙麻脸确是认识到了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就需要他自己回去慢慢琢磨了。“行行行,哥哥,你可饶了我吧,这事我认栽了,这个瘪我咽了。我现在就走,你可别给我上课了。”
孙麻脸伸手打断李义山的话,扔了一袋子钱给手下,吩咐他按照一人三碗豆花,付给林老钱财,起身招呼手下扶起之前被打趴在地的兄弟,准备离去。
要么说年少轻狂,小屁孩子不懂事呢?你说这事谈完了,老大招呼你走,你安安静静的走不就完了?还非要弄些动静。
懂得这个道理的都放下了碗,起身早早的就跟在了孙麻脸后面。恰恰就有那些不懂道理,还想着要表现。起个身子要半天,洋洋懒懒,稀里哗啦的,临走还踹翻人家的凳子。
这群人,好一通的表演,把自己内心的放荡不羁,那是释放的淋漓极致,就差把“爷爷就是混子,怎么着?”喊出来了,却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触摸某人的逆鳞。
李义山静静的坐在那里,耳畔听着稀稀拉拉了的桌椅挪动、摔倒的声音,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孙麻脸没走出去几步呢,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在那里耍呢,到也到没觉得什么,便又转过头自顾自的又走了几步。
突然,孙麻脸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赶忙停下脚步,猛地再回头看向李义山。这一看,惊得他是后脊一阵的冰凉,刚想张口呼喊,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见李义山猛地从座位上跳起,顺势一把抽起扎在桌子上的匕首,叼在嘴中,转身向着最远处的一个小崽子冲去,身法极快,转瞬便至。
李义山一把揪住那个小崽子凌乱头发,借着惯性将那他的头向后掰去,露出咽喉,一个手刀精准的砍在对方喉咙处,将人打在地上。然后转身骑在对方身上,抬手罩着面门,一拳,两拳,三拳......血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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