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游击队根据地正在进行着援助天公山的会议。王建兴叫来参谋长于洋,教导员胡慧儿,一连连长刘锋,二连连长王瑞新,三连连长陈韦锡和四连连长龚栋一起商讨此事。会议在一个小平房进行,此时正直南方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由于东北沦陷,国军无法围剿东北抗日游击队,因此,王建兴可以趁机从根据地运送武器装备,从沦陷区运送到国统区。所以,根据地已经是山穷水尽,本来是三个人一杆枪,现在变成了五个人一杆枪,主要兵器还是弓箭和红缨枪,此时的根据地连前清的配置都不如。山里有四百多人,的确很难过活。
王建兴道:“同志们,上次攻打炮楼,咱们损失两百多人,可谓是伤亡惨重。多亏了上级给我们补充了七十个新兵,我们才得以拥有四百人的战斗人员!为了支援南方,前几天,咱们又送去了武器弹药,我们现在很难再去和鬼子作战!但是,上次柳天王出手相助,我们的那些同志才得以回归,如今,根河内线同志拼死来报,鬼子一个中队进攻柳阳的山寨,你们说,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刘锋道:“营长!柳天王对我等有恩,而且打鬼子,是咱们游击队的义务!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支援他们,帮他们解围!”王瑞新道:“营长!柳天王手下只有两百多人,他们武器弹药比咱们多出一倍,都是他们一年以来从鬼子手上截获的。所以他们基本上人手都有枪,可以撑上几日。而我们,支援上级后,一共不到九十条枪,手中武器多数都是大砍刀,红缨枪,好一点的还有弓箭。根据地经过上次战斗,如今是百废待兴,不适合作战。恕我直言,我们还是不要出兵了!”
龚栋道:“王连长,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柳天王是抗日英雄,虽然他们没有投靠我们,但他们毕竟和我们结盟了。如今他们有难,我们见死不救,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怕死吗?你不愿意去可以,我去!”于洋道:“我支持龚连长的看法!”胡慧儿举手道:“我也支持!”陈韦锡也举手道:“我也支持!”
王瑞新气的面红耳赤。王建兴对王瑞新道:“二连长啊,你不要犯左的错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我们是中国共产党!大敌当前,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把鬼子赶出东三省。”王瑞新面色恢复自然,叹道:“只可惜,我们根据地将要牺牲的同志了!”王建兴道:“你想不通我不管,命令是死的!少数服从多数,我们根据地宁可赔上老本,也要支援柳天王!”王瑞便不说话了。王建兴道:“二连长留守根据地,给他二十条枪!其余人,跟我一起去营救柳天王!”所有人道:“是!”王建兴道:“通知下去,即刻出发!”所有人又道:“是!”众人散会后,便组织人马,立刻前往天公山的方向。
在东北军军营,韩一铭来报:“营长,山下一个中队的鬼子,还有四百多个警察和二狗子去进攻柳阳的山寨了!怎么办,咱们救不救?”姜昊辰听后算了算,对众人道:“六百号人!咱们有将近四百人,柳阳手底下还有二百多人。咱们两支人马加起来也就六百人左右,而日军却不下六百人。救不救,你们说!”
钱宝财寻思道:“钱坤要么去投靠柳天王了,要么就去游击队了,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他到底在哪。”于是便对姜昊辰道:“营长,我觉得应该去支援!咱们两拨人马差不多,最差也是五五开。而且鬼子估计想不到我们会去支援!山里只需要留下一个连,就足以抵挡一个中队的鬼子了。对于柳天王也是一样的!他们的地方,他们熟悉,自然是易守难攻,而我们在后面来个反包围,柳阳届时再来个中间开花。鬼子咱们没法判断,但是警察和二狗子个个都是怂包,拿下鬼子,他们必乱!你说,我们此战怎能不胜?”
姜昊辰大喜,便道:“说的在理啊!上次那些土匪和游击队结盟了!要是他们联起手,日后对付我们,我们可就被动了!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也去结盟,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保持中立了!不说了,就这么办!陈副营长带着一个连留守据点!通知山里所有人,即刻出发!”很快,姜昊辰就集结了队伍,带着三个连长,两百多人,一同下山了。姜昊辰虽然人数上比不过游击队,但是好歹人手一把枪,游击队仅有九十条枪,而且子弹也平均不到五发。不管怎样,至少,当天公山的柳阳落难之时,能有国共两党的人一起支援,足以见得柳阳这股抗日力量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谁都想去和他结盟。
在天公山的战壕前,武藤信义已经奉命带着他的小队冲锋了。不料,章子臣预备了十几个手榴弹,鬼子没等冲上来,先阵亡二十几人,可谓是伤亡惨重。再加上步枪的进攻,武藤信义被迫后退,仅剩二十多人得以撤退。川本融二骂道:“你是怎么打的仗!你自己看看,他们土匪一共就死了五个人!五个!你这个废物,给我滚下去!”武藤信义大怒,指着川本融二反驳道:“你是怎么指挥的这场仗!死的是我的人,你在这里骂我?”川本融二大怒,拿枪指着武藤信义。武藤信义吼道:“你无权枪决我!我是你哥哥的人!请你放下你的枪!”
川本融二冷静了下来,用枪指着毛雷恐吓道:“你们警察局的,给我上!”毛雷叫声:“是!”然后对手下吩咐道:“少佐有令!攻下土匪的阵地!给我冲啊!”警察局的人便不顾死活的冲锋了。章子臣的手榴弹用完了,两队人马相互打了几枪,章子臣便下令后撤了。第一个战壕,来时三十人,去时二十人,伤亡不算太惨。小鬼子则损失了半个小队,警察也倒下十几个。到了第二个战壕,只见天公山的大旗插在了阵地上,魏大炮和李筱雪二人站在站地上,等待着鬼子到来!
章子臣特地避开了雷区,只等鬼子来战。果然,又是一片一片的爆炸声,鬼子又倒下二十几人。川本融二逐渐失去了理智,不顾士兵的死活,大喊道:“冲锋!冲锋!冲锋!”结果,李筱雪和魏大炮两个人架着一挺重机枪,两人一起开枪,前排的十几个鬼子刹那间灰飞烟灭。后面又有几个手榴弹照应,冲上来的四十几个鬼子全部倒了下去!只见战壕前烟雾四起,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
武藤信义看着士兵不断地倒下,忍无可忍,骂道:“你是死儿子死疯了吧?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从来没有你这么打仗的!从开战到现在,咱们已经死了一百个皇军了!你要是不会打仗就把指挥权交给我!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山寨不但没攻下来,我们的人都快死光了!”川本融二一掌打在武藤信义脸上,也骂道:“你一个中尉哪来的那么多话?你也配命令我?这场仗我不用你了!你立刻给我滚!”武藤信义恼羞成怒,骂道:“帝国的败类!这场仗,我不伺候你了!我这就回根河宪兵队,把你的愚蠢行为告诉你哥哥!我现在回去报信还来得及,照你这么打,你哥哥的支援部队要是来晚了,他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于是,武藤信义只带了四个随从便沿着小路下山了。五个人骑着马便回了根河。王大彪和毛雷看着武藤信义后撤,简直不可思议。吴二赖问道:“大哥,这场仗还咋打了?武藤都跑了,咱们任由这个疯子支配,我怕咱们也跟着葬身火海啊!”王大彪道:“怕什么?毛雷那个胆小鬼都没跑,你跑什么?咱们要是也偷偷跑了,搞不好会被他告状!他不撤咱也不撤!”川本融二还在指挥着士兵冲锋,眼看着就剩一个小队了,连炮兵都没有几人了,拉来的炮便成了摆设。
川本融二虽然开了几炮,但是在战壕的防御下,魏大炮手下的小喽啰仅伤亡不到十人。阵地上还有四十人,鬼子们根本冲不上来。无奈之下,川本融二疯狂的对王大彪和毛雷吼道:“你们两个,马上带你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冲锋!但凡有人后退,格杀勿论!”于是,四百多人蜂拥而上,八十个鬼子便在后面观战。由于人数上的劣势,小喽啰们又倒下十人,李筱雪道:“大炮,咱撤吧!给大哥多剩下人回去!”魏大炮看了看人数,叹道:“是啊,咱们这六十人,现在就剩不到三十个了!兄弟们,撤!”于是,阵地上空无一人。
川本融二占领了阵地,到了阵地上,看着天公山的大旗,一枪击断了旗杆,旗子倒在了地上!李筱雪回头望了一眼,悲叹道:“咱们山寨的第一颗大旗就这么倒了!”魏大炮看着李筱雪,边跑边道:“没事儿,咱们这一仗除了这个旗子,不会再损失什么了!”很快,他们跑到了寨墙上,只见柳阳,孙帅炀和钱坤三人站在中央。柳阳叫道:“开门!”于是,众喽啰便撤了进来。等毛雷和王大彪的四百多人冲上来时,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包围圈。
钱坤道:“叫你们长官出来谈话!”毛雷便道:“少佐阁下,那个孩子在叫您,要和您谈话!”川本融二用中文道:“哦?我看看是何人如此嚣张!”川本融二走上前来,站在了第一排。川本融二问道:“你一个小孩子,找我有什么要说的?难道是要求饶吗?”钱坤笑道:“求是没错,但是是求你别逃!你大张旗鼓的来,是不是为了那个中尉啊?”川本融二认真道:“怎么?我儿子是你杀死的?”钱坤笑道:“没错!就是你爷爷我!你们小日本子占我根河,杀我老乡,我杀你一个儿子怎么了?”川本融二怒道:“哪个是柳天王?交出这个人,我立刻退兵!”
柳阳听了这话,也大笑起来。柳阳道:“小鬼子,我就怕你退兵呢!”川本融二听了这话大惊。只听得孙帅炀将第二面大旗竖起,叫了声:“打!”于是,寨墙后面整整齐齐的站起来二十几个小喽啰,有两挺机枪。寨门前两侧的小峡谷里又各自站了三十几人,也各自分配一挺机枪。他们看到大旗竖起,就是进攻的号令。寨门前的只需要听到孙帅炀喊的这声“打”就可以了。于是,这场战役好比那“凡尔登绞肉机”。三个方向,一齐进攻,不到一分钟,倒下的日军,伪军和警察有一百多人。在二十一世纪的当代,全世界有几人能在一分钟内跑出一里远?何况这是道路坎坷的山中,而且在那个年代又有几人能吃饱饭,有力气去跑?
于是,他们逃跑的途中又倒下数十人。川本融二气势汹汹的来,却只能苟延残喘的逃走。柳阳下令乘胜追击。毛雷建议道:“少佐,十八户那边的炮楼里有足够的武器弹药,有皇军一个小队,还有一个连的皇协军!咱们去那里吧!”川本融二叹道:“好吧!只可惜,我手下两百个皇军的性命,就这么没了!”王大彪听了这话寻思道:“你们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啊?就念叨你们小鬼子死了多少人!我手底下不是一样死了一百人?”此时的王大彪和吴二赖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众人为了保命,只好跟着一起撤了。
突然,东面杀出一队人马,姜昊辰带着东北军直奔天公山,正好遇上川本融二带着两三百个残兵败将逃往炮楼的方向。只可惜,那里离炮楼有十里远,根本听不到枪声,炮楼的人根本无法支援。钱宝财,韩一铭,秦刚等人带着队伍边打边开枪,很快,两军短兵相接。混乱时局之下,韩一铭认出了毛雷,大喊道:“毛雷受死!还我妻儿的命来!”不料,韩一铭却被鬼子兵和警察的人所阻隔,无法追上毛雷。于是,毛雷便趁乱逃了。王大彪认出了韩一铭,对韩一铭道:“韩哥息怒,别再追了!我们皇协军的现在开始帮你们打鬼子,告诉你的人,别对我们的人动手!”韩一铭便通知下去,只打警察和鬼子。
这时,柳阳已经带着人从山上杀了下来。正喊杀着,北面又来了一队人马,是王建兴的游击队。只见川本融二带着五个随从拼死杀出一条路来,直奔炮楼而去。由于场面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便侥幸逃脱了。
川本融二性命如何,且听下一章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