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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子雅

子雅扭过头来看她,怪怪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不错,晏姑娘倒是思维敏捷。”

“堂弟?那你也姓崔?”她仰脸问子奕。

他的眼神闪过祈求,“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不要在这里讲话,先进去吧。”

“我看你是不敢讲吧!小心我把你那点儿事都给你抖出来!”子雅抓住子奕的把柄,不介意补上一刀。

一阵悠扬的琴音随风而来,恰好替子奕解了围,众人循着琴声步入莲音园。

初夏时节,千亩清池白莲盛开,池中堆出一座小岛,岛上设一轩,四围覆白色纱幔,周边花选古奇雅姿为上品,并栽香草绕廊,表面无华而暗香浮动。风动纱逸,池烟缥缈,美人抚琴,恍若仙境。

几人乘船至池中小岛,恐惊了那白衣女子,弃了船,悄然登岸。

轩中女子席地安坐,罗衣飘飘,轻裾随风,以手抚琴,低吟一首曲子。娇弱似潺潺溪水,淡漠如风中烟霞,貌美若苕华之玉,软语似春风幽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大概就是如此吧。

晏傲雪心里这般想着,不由看呆了,直到子奕好笑地牵她的衣袖,她才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仙女姐姐,看来你的琴艺又进步了!”阿白自来熟地凑上前攀谈,打破她所沉溺的天外之境。

尧姬停了琴音,好一会儿才收回神游的思绪从乐曲的世界归来,茫茫然的神情倍感失落,自顾自地道。

“这首鄌郚古曲,我钻研七日都未曾领悟其中真谛,看来是与它无缘了,只是平白污了季白的一双好耳朵,也让师父见笑。”

“尧洛,你弹奏此曲心境不对,故而不得要领。世事无常,人生殊难,但大道坦荡,无愧于心,你当如此。”子雅毫不避讳地步入席上坐下,直言不讳地指点道。

晏傲雪立在轩外,听子雅竟敢直呼尧姬姓名,足见他与尧姬确实熟稔。此人虽与子奕是堂兄弟,可二人何其不同?若说子奕是一汪冰潭,气宇轩昂,心思沉稳,不骄不躁;那子雅就是激荡的混黄河水,俊秀不羁,行为乖张,才高气傲。

“在下不善音律,可听得出来此琴音色与古曲不称,夫人不妨试一试此琴。”

子奕向身后戴铉比了个手势,戴铉将负在身后一把庞大的古琴呈上,撤去深蓝色锦缎。

阿白惊喜地大叫,伸手去摸,“我的虞琴!”

子雅嫌恶地一把打开他的手,“你懂弹琴吗?好好坐那儿听着。”

“子雅,你竟把上古虞琴借给别人!”阿白把笛子往桌上一放,难得生气了。

“子奕连我家都给抄了,抢走一把古琴又算什么?”子雅也没好气,顶回去。

晏傲雪发现尧姬不喜言笑的唇角几不可闻地上翘,天然柔美,全然没有寻常女子的造作,顿时心生好感。

她低声对子奕道:“这尧姬不仅人美得像仙子,连性子也似泉水温柔,就是我这个女人都禁不住想怜爱她呢!”

“你可没那本事。”子奕低头看她,嘲弄道。

尧姬耳朵格外灵敏,听到了她俩的谈话,双眸潋起一丝和煦,摊开一双柔弱无骨的白皙小手,柔声自惭道:“我倒是想成为姑娘这样的女子,英姿飒爽,傲霜斗雪,可惜我天生孱弱,拿不起刀剑,注定成不了你这样的女子。”

阿白连忙起身将晏傲雪拉到席上坐下,介绍道:“阿姐,你来坐!仙女姐姐,这是我阿姐晏傲雪,我跟你提过的,特别疼我。”

晏傲雪心想:是,特别喜欢打疼你。

子雅净手,轻捋琴端红穗,调整琴马,拨弄几声,正了正音色。

几人忽然都安静下来。

炊烟袅袅,茶香四溢,子奕端坐席子一角,靠着晏傲雪坐下,兀自一派雍容闲雅地品着茶。

一曲《鄌郚颂》从子雅灵活的十指下铮铮而出,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荡胸生云,如浩浩江水,沛然莫之能御。

晏傲雪再观子雅,玉冠罗衣,气度如华,真是陌上人如玉,风雅佳公子,诚然当得起个雅字!

她惊叹:原来子奕就是利用了此琴高亢激昂,达到扰乱公子敖的目的,选物、用物,可谓煞费苦心。

想当初在郚城邀月台,子奕用此琴弹奏一曲《青龙令》,音调铿锵,如闻战鼓霍霍,杀气冲天,如见金戈铁马。一曲使人志薄云霄,一曲使人杀心骤起,两首曲子功用何其不同?

一曲罢,余音绕梁。

尧姬不知何时潸然泪下,抬起衣襟轻轻拭泪。

阿白闭着眼,以玉笛轻敲掌心,“大音希声,佳音难得,闻子雅兄一曲,我这是又要三个月不识肉味啦!”

子奕见晏傲雪一直盯着他,便问道:“你听这曲子如何?”

“啊?”晏傲雪一愣,迟疑道:“我也不懂音律,只觉得如茫茫原野上伫立着一个高大身影,此人背对着我,注视着远方,好像在看东西,此人风采脱俗,恐怕只有文王那样的人才能比得上吧!”

尧姬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如决堤的江河,泣不成声道:“你竟看得到他!他……他竟然去找你了!”

晏傲雪迷惑不解,环望四周,各个眼神奇怪,惊讶又艳羡。

她低声问子奕,“这个‘他’,是谁啊?”

“此人乃是上古君五帝之一的唐尧,前朝商君封唐尧后人于鄌郚国,作《鄌郚颂》纪念鄌郚国的先祖,你将文王作比,再恰当不过。”

子雅也一敛恃才傲物的神情,赞道:“子奕为我选的夫人虽不通五音八律,却颇有识曲之才,妙哉妙哉!”

子奕怒了,瞪他道:“你不是以琴为伴,以乐为妻,终生不娶吗?”

子雅放下琴,新仇旧恨一起算,“我是好琴如痴,但多个知音为伴,岂不更好?来,尧洛,喊师娘。”

“你没完了是吗?”子奕直起身子,难得一副要打架的神情。

“没完!想到你那双不好乐的手竟敢侮辱这张古琴,我就想发疯!”子雅也不顾文雅了,撒起泼来斯文扫地。

见他俩吵得不可开交,阿白头疼不已,尧姬心低头沉默不语。

子奕一直胸有城府,难以窥测,晏傲雪还从未见过他犹如小孩子一般,与堂兄弟间置气的一面,此时倒是乐了。

她站起身,提起自己的凤鸣刀走向子雅,将佩刀递给他,“来,拿着。”

子雅双手无缚鸡之力,哪提过这三十多斤的大刀,双手握住刀柄,刀尖直往地上坠,害得他身体前倾,弯腰驼背,滑稽可笑。

她再走向戴铉,向一头雾水的戴铉借了佩剑,不顾子奕瞪视她的表情,将戴铉的剑塞到他手中,双手一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口气凉凉地怂恿道。

“来吧,来,打一架,打一架才过瘾,打嘴仗有什么意思?动手,真刀真枪地比试一下,拼个你死我活才像个男人嘛!”

尧姬目瞪口呆,为她的不按常理出牌侧目。

阿白“噗嗤”笑出声,朝阿姐比了个大拇指,“以战止战,阿姐霸气!阿姐威武!”

“你竟敢戏弄我?”子奕哭笑不得,直视她双眼含笑道:“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子奕将戴铉的配剑扔还给他,再从子雅手中接过沉重的凤鸣刀归还晏傲雪,回头对子雅说道。

“傲霜力能扛鼎,可是能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至于知音之情,子雅你恐怕无福消受。”

“我不跟你争,不过你也别得意,别忘了你还有把柄握在我手上。”

子雅气哼哼道。

他如释重负地活动着手腕,唯恐她那把刀的重量将他的双手给废了,还真怕这要这个大胆的女子哪天将他的宝贝琴啊瑟啊砸个稀巴烂。

“你若不守信用,我就将崔府书阁里的古曲谱一把火烧个精光。”在争辩这门功课上,子奕从来就没输过。

“国……子奕!你敢!”子雅气得咬牙切齿。

子奕、子雅两人不欢而散,阿白追着子奕、晏傲雪二人出来,嘻皮笑脸地挤上他们的马车,三人刚坐稳,晏傲雪就等不及发问。

“这尧姬到底什么人?提到唐尧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阿姐,这个我知道!”阿白抢着答道。

“纪君两年前去潍水边打猎,无意中闯入一片沙洲,遇到仙女姐姐,还误以为是仙女下凡。其实那里是子雅兄的隐居之所,仙女姐姐跟着子雅兄在箕屋学琴已有三载。纪君为仙女姐姐的仙人之姿所动,回来后日不能思夜不能寐,派了好大的阵仗将她带回纪都封了世妇,地位仅次于夫人,还请子雅兄出山做了纪国的大司乐。

那时纪君还一度要立尧姬为并夫人,后来朝中大臣竭力劝阻,说纪国作为鲁国的属国,纪君又刚登基需要鲁国支持,此举对鲁国嫁过来的伯姬与叔姬大为不敬,恐鲁国发难这才作罢,不过纪君对她宠爱备至,有求必应,还特地仿照潍水沙洲打造莲音园。不过,你也看到了,仙女姐姐醉心音乐,对世事莫不关心,更别提这名誉地位了!”

晏傲雪轻轻点头,却又觉得匪夷所思。

“她既然不喜欢名誉地位,又是脱尘出世之人,为何要到后宫这是非之地?”

“这个嘛……我也没想过。”阿白一下被问愣了。

“尧姬是鄌郚国的女公子。”子奕为她解疑,不顾两人的惊讶,解释道:“郱城、鄑国、鄌郚国,三国本是齐国附庸,纪国先君夺取这三国,变国为城,交由国君的三位弟弟把守。十二年前公子敖以叛逆之罪带兵四处追杀鄌郚国遗民,尧姬就是幸存的鄌郚国后人。”

“我记得,当初公孙彦调戏的女子就是尧姬的侍女,她不是应该忌恨公子敖吗,为何要帮公子敖灭了鄑城?”杨傲霜更疑惑了。

子奕避重就轻地答道:“尧姬曾逃到鄑城,险些被公孙彦非礼,所以对他怀恨在心。”

“所以是你与尧姬做了交易,她出一名与她肖似的貌美女子,而你帮她除掉公孙彦。”

“可以这么说。这只是合作开始的第一步,其余的我就不能再说了。”

说话间马车已到公子敖在都城敕封的府邸。

阿白拉住晏傲雪的手不放,撒娇道:“阿姐,你到鲁国一去三个月,我们刚在伏龙山匆匆见一面就分开了,到纪国又是三四个月未见,我都半年没跟阿姐好好说上话了,我有好多话想对阿姐说,今晚就在行馆住下好不好?”阿白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势。

“堂堂男子,成何体统?”子奕看着他们交握的手,面色不快,但看晏傲雪宠溺的样子,还是识趣地把院中主卧房让给他们,命人清除了武趵的手下。

阿白眉飞色舞地讲他骑马翻过伏龙山,马陷在雪中,他失足掉入冰窟,又被山中老翁冷伯所救。当然,为免晏傲雪担心此处一带而过,后面的事则细细道来。

“我在冷伯家养病,无意中打听到公子恪经常出入山中打猎,等我伤寒痊愈了,就故意牵马等在林中。等了七八日才见公子恪带着人入山,我假装偶然遇见,故作不识他身份,与他一较高下,不管在山道、山凹还是山坡,我都胜他一筹。我的骑射功夫那可是当年阿姐亲自指教过的,当然得到他赏识,回去时就带我回府了!”阿白支着脑袋讲到此处,还不忘拍阿姐道马屁,邀宠地一笑,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洋洋。

“我就知道你哄人、骗人的本事格外在行!”她不禁骄傲地一笑,又疑惑道:“不过,这公子恪阴险狡诈,比他的哥哥公子敖更不好对付,你就凭这骑马射箭的本事,能让他对你信赖有加?”

“当然不是!听闻纪国先人善游猎,嗳,谁知道呢,反正公子恪尤为热衷于此,而且纪国擅长打猎的大有人在,我就算骑射技术再高,也不能一骑绝尘啊!

阿姐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自小都有先生教授,礼乐射御书数,上至周朝天子下至诸侯大夫,所学一般无二,无聊透顶。

为了讨他欢欣,我可费了不少脑筋!还好我自幼生长在齐宫,见多识广,多才多艺,不仅识名马,还能相俊犬,像我这样的伯乐哪儿找去?就是便览天下那也是凤毛麟角。

所以,公子恪别提多满意,简直以为捡到宝,这不,对我锦衣玉食,千依百顺,生怕我哪天不高兴拍屁股走人!”他展开衣袖,生怕晏傲雪没看见他绣着金线无比华丽名贵的紫袍。

“你那叫顽劣成性,不学无术!”晏傲雪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穿这么夸张的衣服出门,就不怕有人打劫?没人给你下绊子,蒙头揍你一顿?”

“哎呀,阿姐,在郱城我地位可高着呢,公子恪将我视为心腹,我人帅嘴甜,人缘好着呢!谁敢对我不利?”

“呦呦呦,这才多长时间,都心腹了,你是得做了多少缺德事?”晏傲雪不失时机地嘲弄他。

阿白面上一红,叫道:“阿姐!我可是有底线的!公子恪好声色犬马四样俱全,但除了犬马之事,其他的我可一概不掺和,而且不光不掺和,我还救了一名女子,让她免于落入公子恪的魔爪呢!”

“最好如此,你若敢给我拈花惹草,到处招惹小姑娘,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晏傲雪声音平静地威胁道。

阿白眼神一闪,不知道他之前的举动算不算招惹,算了,先不想,好不容易见到阿姐,他可不想提起此事惹阿姐不痛快,还是挑重要的说吧。

“其实我能让公子恪全然信任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丁柔儿。”

“丁柔儿?”晏傲雪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是阿白新认识的女子。

“嗯,就是我救的那个少女。当时公子恪看上丁柔儿想强行纳为妾,冷成大哥为人宽厚,又是狭义心肠,实在看不过去挺一杆龙啸枪明目张胆救下丁柔儿,他自己则被公子恪棍棒相加狠狠揍了一顿,倒吊在林中三日,差点一命呜呼。”

晏傲雪突然想到捕猎双虎那日,子奕曾说过的那席拿公子敖与比较公子恪,激怒公子敖的话。

“那日子奕曾说过,公子恪的部下私自放走一名女子,他将看管的侍卫全部杀掉,囚禁女子的族人,还将那名部下打个半死倒吊在林中三日……原来他提说的就是这两人。”这两件事情在她脑中终于对上号了,不由豁然开朗。

“不错,改天他到纪城来,我一定要给你好好介绍介绍这位光明磊落又铁骨铮铮的冷大哥!虽然他在军中威信颇高,官职却一直不上不下,只是个百夫长,但人人敬佩,是个英雄!”

“有这样的人物,当然要见识见识!不过他既是在军中,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莫非公子恪能让你随便出入军营?”

一提此事,阿白激动地一拍大腿,“阿姐!你说巧不巧?那日将我从河中救起来的老伯,他就是冷大哥的父亲!军中的弟兄偷着跑去找冷伯让他准备为冷大哥准备后事,冷伯赶着牛车进城恰巧遇见我,他不光救了我,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匹马送给我骑,我当然要知恩图报,如果没他救我,也没那匹马,我怎能顺利进入公子恪府?我当然要帮他!我救下冷大哥,虽然惹得公子恪一时不痛快,但后来估计他觉得我敢直言劝谏没什么城府,反倒全然信任我了。这一来二去,我也就跟冷成熟识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匹马原来是冷大哥孝顺冷伯的。”

晏傲雪听得心惊肉跳,阿白说得轻巧,她当然知道要救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她一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细细看着他俊俏的脸,慎重道。

“你在纪国没有可靠的人也没有根基,这样惊险的事下次不要做了,真遇到非动手不可的事情,来告诉阿姐,让阿姐来想办法!”

阿白难过地心想:他都已经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了,阿姐还是将他当小孩子!不过转念一想,自从阿娘、先君先后去世后,阿姐就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关心他的人了,可不能说话赌气伤了阿姐的心,于是脸上堆起盈盈笑意,摇摇她的手。

“是!阿姐!都听你的。”

晏傲雪见他乖巧听话,满意地点点头,追问道:“后来呢?你怎么到纪都了?”

“后来崔璞派人传来的口讯,——我当时还不知道是子奕假借崔璞的名义,让我挑起公子敖与公子恪兄弟之间的矛盾,最好能挑起公子敖与纪君之间的仇恨……”

“恐怕子奕从我那儿知晓你来纪都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谋划。”晏傲雪皱眉,插话道。

“原来是阿姐透露的消息,后来我在纪都遇见崔璞,哦,也就是子雅,我们当时还费解,猜测是谁这么手眼通天来着。”阿白不觉好笑。

“那后来呢?”

阿白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晏傲雪听得入迷,鼓励他继续讲下去。

阿白邪邪地一笑,接着道。

“以我和兄侯这么多年争宠得胜的经验,要想他们兄弟不和肯定得从他们老子——纪君身上下功夫。我父君在世时就说过,‘天下父母爱小儿’,不管两个儿子同时做什么,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更偏爱幼子。

而且事实也如此:公子敖大公子恪三岁,公子敖二十三岁立府,纪君硬是多留公子恪六年,直到公子恪二十六才放他去郱城建府。所以我就想了,我若将纪君当父亲一般孝顺爱戴,哄得他高兴,对我深信不疑,到时候要离间他们父子三人,岂不易如反掌?”

“真是个机灵鬼!”晏傲雪夸赞地轻戳他额头,然后又板起脸来,吓唬道:“为人处事的原则,你还记得吗?”

阿白赶紧道:“当然记得!从小阿姐就教导我‘老弱不欺、妇孺不欺、勇士不欺、忠君之士不欺’,我可一直都记在心里呢!若是我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往后哪儿还有脸来见阿姐?”

“记得就好!你若走偏路,阿姐难辞其咎,到时只能自裁向先君交代了。”晏傲雪长舒一口气。

“阿姐!”阿白为她说不吉利的话无奈,又为阿姐关心感动不已。

夜静更阑,经过彻夜长叹,今日初见他时他身上那股让她担忧的邪佞之气始终没有再现,她的阿弟还是那个纯粹机敏的少年,她躺在梁上,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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