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之起身,“我去吧,棋局留着,回头再下。”
世人皆知青元上神医术天下第一,却鲜少有闻十方为医尊,青元上神陨灭后,这医首便落在战神十方身上,不过战神十方位高且性情冷漠,出手次数少之又少。
天君略微一想,便全明了,两人这就回了天宫。
留下十方一人琢磨着棋局,悠悠地说:“小子想死都难咯。”
华之的医术可非习于他,而是得了青元的真道。
雾连山山腰有一青年提着两只木桶,慢悠悠地朝山顶走,忽然他的脚步一顿,猛的提步冲向某处,那里躺着一只灰扑扑的小鸟,胸口插着木箭。
“那是我的猎物!”
青年放下木桶,看着不远处执着长弓的女孩,开口:“雾连山禁猎,你坏了规矩。”
女孩将弓背在背上,大步过来捡起那只灰鸟:“可它已经死了。”
青年伸出手拔出木箭,另一只手掌放在伤口处,灰鸟突然抖了抖,振着翅膀飞落在青年肩头。
“你是仙人?!”
“你别走啊,仙人,我叫梨玉,你要不要考虑收下我呀。”
伞尖突然抵在她颈前,明明只是把伞,可梨玉却感受到凌厉的刀气。
“速速离开此山。”
青年提着木桶到了峰上院所,此时一抹宝蓝光从天际划过。
他放下木桶,对着那个忽然出现的身影道:“师父。”
“颜哲,你知道陶乐把钱藏哪了吗?“
颜哲:“......”我猜她可能随身带着。
“是出什么事了吗?”
“陶乐真是一颗珠子也不留下啊。”
颜哲突然走上前,掌心向上,里面躺着颗圆润柔和的珠子,华之拿在指尖,若有所思:“这在凡间应该能换不少钱吧........”
“师父要去凡间?能不能带上我。”
他眼神闪着希翼,华之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那个被关在木屋的少年,将珠子收入袖中,开口:“好。”
他们虽说是华之的徒弟,可百来年间,华之常常撇下两人躲在暮迟川,根本没教过一招一式,想到此,华之心中有了个小想法。
两人的落脚点在一个叫中临国的皇家寺院......后面的林子里,原因死华之直接拉着他直冲大街道,被颜哲及时阻止,他说,师父,我们这样直接在众目睽睽下,冒出来会被当作妖怪的。
华之闭眼掐算,然后又拉住他往外走,“师父,我觉得,我们还要打扮一下。”华之眼神微变。
她周身灵气华泽,确实太令人注目。
华之伸出右手,气息一下子收敛,还换上了普通人家的灰色粗衣,原本披散腰际的墨发盘于脑后,插上一支梧桐木枝。
“如何?”
颜哲呆了呆,回过神后点了点头。
元王府门口,站着两个气质非凡的布衣男女,“师父,我们要干什么?”
华之看了下太阳的位置,然后说:“陶乐将会投生在元王府,经历千万道苦难为迟临集够福德后元神才能解脱。”
颜哲抽了抽嘴角,自带霉运光环的孩子也不如她这么惨吧。
一个家丁急急忙忙地从王府跑出来,华之一把拉住他,家丁急的要命:“你谁呀?我有急事......”
“府中是否有妇人难产?”
家丁惊了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华之毫不犹豫的说:“先带我们进去,事后再来解释。”
华之进入产房时,陶乐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连忙伸手扶上孕妇肚子。
元王爷在门外急得转圈圈,转着还不停问颜哲,“她行不行啊?”“怎么还没好?”“出了什么差错把你们拉出去喂狗”......
颜哲:“.......”接生貌似也是师父头一次。可他不能说。
婴孩的哭泣声刚响,天边便飘来乌沉的云,闷闷地打了几响雷,哗然下起瓢泼大雨。
正高兴的抬头大笑感叹自己当爹了的元王爷,顿时淋成了落汤鸡,而颜哲,早就时务地躲在屋檐下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看到那夹杂在云层间的蓝光。
两人被安排在最好的厢房,颜哲也对师父有了新的认识......
回忆......
(华之刚出了产房,看着外面的雨,顿了顿走出屋檐,可奇怪的很,雨一下子停了,刚躲进屋檐的元王爷惊的目瞪口呆,拉着华之的胳膊死活不让人走,颜哲默默瞅了眼王府上空的那层薄薄隔雨幕。)
华之坐在书案前,手从桌面上拂过,七个长的奇形怪状的黑石摆在上面,还未等她作法。
房间门一下子合上,室内多了道身影,一股子书生卷气扑来:“小仙司命见过上神。”
华之站了起来:“司命多礼了。我可是坏了你的差事?可陶乐之事,恕我难以袖手旁观。”
司命深呼了口气,您这将话都说尽了,让我还有什么话说......“小仙来就是给上神提个醒,凡间不比其他地方,施法仙术是会折损仙力的,若仙术伤人,轻则仙术尽失,重则伤及仙根,望上神小心行事,莫要伤了自己。”
华之点头:“多谢司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