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声响起时,定雪被时墨抱着半点不能动弹,她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实在是不能再忍,以往是身还没动,他都会想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现在是在逼她不得不开口。
“松开点。”
“不。”
“我快要喘不过气。”
“松开?”定雪听到他冷笑,嗤之以鼻的态度,“松开后一声不响的跑掉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真松开,只是一点点,让她刚好能拿到手机,她拔掉充电器,后面的手一缩,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菲羽?”
“是我,你怎么样?没被那什么吧?”
“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菲羽心一横,也不管这一车的人,“家暴!没被家暴吧!?”声音从高到低。
定雪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是什么给了她觉得他会是家暴的人呢?
定雪试着开口问她,“要是家暴了你会立刻来救我的吗?”
“当……当然!那现在真的是被打了?”
“你觉得呢?”定雪说完这句挂断电话,她低头一看,手机上全是他的消息,后面紧跟着电话,她此刻心里怎么有些心虚呢?
时墨的下巴搁在定雪的头上,双臂越收越紧,眼中深情和狠绝矛盾的交替着,身下的人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微低头一看,只见她已经睡着了,时墨把她放平在床上,动作很顺手的给她换衣服,换好手掐在她腰间,看着她胸前冒起来的地方,想着刚刚不小心的触碰,心热起来,他感觉他好久没碰过她了,心痒难耐,艰难的移开视线,走到窗边狠狠的呼了几口气。
他得控制好自己,免得再次伤到她。
时墨早上睁开眼,手摸着空空的半边床,翻身而起,定雪打开浴室的门,见时墨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一眼就看见他那双墨色的眼睛,只是今早的眼睛里面多了很多血丝,布满整个眼球,紧盯着她,“为什么早上冼澡?”
当然是因为想冼,还能因为什么?定雪把浸过热水的毛巾拿给他,眼睛里面怀疑神色还没完全消失。
“你喜欢他?”
她惊愕的看着他问的一张认真的脸,回答并没有。
“你喜欢年轻的,他比我年轻,还会讨你欢心,他知道你把他当备胎用吗?当时房间里的购物袋全是你的尺码,你要说这是巧合吗?”声厉疾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确实有点吓人,她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阿晓只见几面就这么吓他。
“不是。”
时墨满腔的愤闷过了一晚上不减反增,声音哽咽度下,她还真的有些忍不住,轻抚着她的唇角,好像好了。
“不是什么?不是巧合?还是不是喜欢他比我年轻?”
定雪扔掉毛巾,两步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再轻轻退开,拉开浴袍一角,恰好能让人看清她左腰上明显的勒痕,“看到这里了吗?这是你昨晚勒的?所以。”
时墨不太确定的问,“所以什么?”是打算报复回来还是再次一声不吭的走掉?从此豪不相干,他此时此刻连提晨晨的勇气都没有!
定雪没管松松垮垮的袍子,顺着他的腰线到他的胸前,他不敢确定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敢相信,再到他的后颈,定雪踩在他的脚上,手上用力住下按,开口,“头低一点。”定雪仰着头,时墨低下来,时墨带着暗沉的神色看着她明亮水光的眼,这时定雪一口咬住他的唇,牙齿蛀进他的肉里,浑身如电流乱窜,咸咸的味道传进两人的口腔里,她还在继续咬,后面变成一点一点的啃,啃的累了软瘫下去,时墨一只手把她放在他的身上,眼里最后一丝暗沉消失,打横抱起进房间,浴袍很顺手的甩开,他的衣服被她抓的皱出老年痕,几个月没亲近她,他掐住她的腰,似怕她疼,只是抚着她,轻微的力道让她心痒痒的,由于是白天,这房子隔音不怎么好,时墨带着血的唇堵着她的嘴,整个过程只发出轻微的声音,到结束时定雪睁开迷糊的眼睛,正是挂在正空中的太阳,随后两眼一黑,陷入黑暗。
待定雪醒来,天已经黑了,外面的灯已经亮了,定雪坐在从外面透进光的房间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肚子很饿,但一丝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她怕是早就饿过了,直到房间的灯被打开,定雪蒙住眼睛,时墨端着饭走过来,浓郁的香味一下子勾动她的食欲。
定雪刚要拿过碗筷,被他先一步拿走,“我来。”
定雪无意间看了一眼他的嘴,她突然感觉她自己挺狠,她当时一定下了死嘴,他的嘴没有一点是好皮,虽是结痂了,一眼看过去也是血沉沉的一片。
“很疼吧?要不要涂药?”说着上手轻压了下,看着都感觉是被她撕裂了一样,看着都疼。
“不用。”他拿掉她的手指,轻抿嘴角,“不过下嘴挺狠。”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好喜欢,很享受,这宠溺的语气怎么有种甘之如饴,让她下次再咬的感觉呢?
定雪心虚的吞下一口一口的饭菜,最后喝了满满的一碗汤。
好撑!
这都不算什么。
半小时没到,端了一大盘水果上来,她实在是吃不下,挣扎着下床,全身酸痛无力,她刚刚涌上来的心虚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老腰估计这几天都别想着出门。
这几天定雪看着时墨顶着一口烂嘴在她面前晃悠,她知道他在等,同样的她也在等,这天晚上,定雪丢了一样东西在他怀里,“把你的嘴好好擦擦。”
“怎么来的?”
“就街边随便买的。”
“我不用也能好。”虽然这几天,特别是被咬的第二天他去墨格被他们侧目看了很久,讨论了很久。
吃东西有点受影响,但这也不是大事。
怎么就变的这么固执!
定雪挤了一大块的药膏粗鲁的抹上去,也没看抹匀没抹匀,手上没有了直接收手,走了两步倒回来,凶巴巴的对着他说,“不准擦掉!”时墨起身从后抱住她,头亲呢的枕着她,“好,都听你的。”说完抱着她去房间。
定雪洗漱完打开手机,微信里面是刚刚时墨发的红包,一连串的红包,定雪从上往下数,大概有一万二的红包,她有好多年没收红包,尽管她过年没在南市,但回来也还是一样的,就感觉无论在哪里回来都是过年,好窝心!
她把红包一个一个的收放进零钱里,时墨从浴室出来从抽屉里拿了两个大封给到她,定雪接过去,听到他说,“这是爸妈给你的,上次你生病,他们直接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定雪捏着跟她手掌一般厚的红包,无言以对。
又是腰痛的一天,又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晨晨已经回来了,看着时墨爸妈不舍的看着晨晨,就跟看着他们的亲孙子一样,定雪坐在沙发上,对上他妈妈欲言又止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定雪几次略过她妈妈,落在手机上,手机里的群消息扑飞满天。
“晨晨回来了吗?”
“还是你有福气呀,现在有人帮着带着晨晨,你跟时墨不就可以过着令人羡慕的二人世界了,这两个星期是不是过的欲死欲仙?”蓝菲羽在群里发着语音,定雪以为是平时说的豪无营养的话,不经意的点开,语音开的外扩,整个空间的人全都听到了,定雪嗅的低着头,没看周围人的反应,时墨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整个房间的温度暖和了不少,时爸咳嗽一声,赶紧捂住晨晨的耳朵。
“时爷爷,时奶奶,你们今天可以不走吗?时爸爸做的菜很好吃,多住几天不行吗?”晨晨一手拉着一个。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时母看了时墨一眼,对着定雪开口,“儿媳妇,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定雪的冷不丁听到这三个字,手机滑出半个手掌。好在不需要她说什么,时墨就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让他们别管,现在就可以走了!
时父听到这几句话就要发火,时母挡住他,弯腰蹲下抱着晨晨后放开,拉着时父离开,走远了隐约的听到时父恨铁不成钢的在说不孝子。
定雪看着他们走远,知道看不见,她知道他在她身后,“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你父母这么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我跟他们一直就是这么相处的,从小到大都是,小时候我爸不愿意我妈花很多心思在我身上,所以一直让我独立,不依赖于任何人。”
时墨接着说,“我是很急,但我是怕你不喜欢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因为可能别人喜欢,到她可能对婚姻是厌恶,他现在不敢赌。
他很怕他一说,她就会离他远远的,情况急的话可能还会不顾一切的赶他走,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就凭这几个月他们两之间三天两头的聚少离多,他唯一能傍身的是他能以照看晨晨为理由。
定雪慢吞吞的移过去,伸手环住他,她不是怕,她只是闲麻烦而已,这次结婚后是不是跟前面那一段一样,到最后只会是她自己一个人,想到这里,她从回来就没问,上次医院的事后面是怎么样的,想着她就问了出来,“上次医院我晕之后,他,他怎么样?”
时墨看着她埋在胸前的脸,胸前的酸意压着,说出的话如利剑出鞘扎进心窝,只是这是扎进他自己的还是定雪的显而易见,“现在才问他,不觉得迟了吗?”
“我打了他,打的他头破血流,满身伤痕,特别是那张脸当时是不能看了,现在也不知道那张脸还能不能看了!”
定雪听到这些环过的手松开,时墨胸中的闷气和酸气一并裹杂着,哽在喉咙里,“你心疼他?是不是还想着他?”后面一句顿了顿说出来,时墨抓过她,紧紧的按进怀里,定雪觉得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手指划痕在他背上,刺激到他俯下身唇贴上来,定雪心里叹息,主动迎上去,两人在客厅里吻的难舍难分,时墨把定雪往沙发推,终于在她呼吸不畅时放开了她,菲羽进来时就看见定雪满脸胭脂色,头发凌乱,看着定雪懊恼的抓了几把她的头发,一看就知道在她进门前这两人在干些什么,时墨一个眼神也难得吝啬给她,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岳山,让他五分钟把把蓝菲羽带回去。
菲羽知道时墨不欢迎她,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成天就知道霸占定雪,害的定雪回来这么多天也没机会出去找她们玩,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来看新鲜事儿的,结果看了一圈,人肯定早走了。
定雪从纸箱抱出来一大堆零食坚果,两人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拼杀,零食散落一堆在茶几上,两人坐久直接换成躺的,时墨看到这里手机里再次发出消息,“赶紧过来,把她带走,别让你女人带坏我女人。”
偏偏对方像是跟他较劲,半天不回他的消息,等到他开始做饭时,岳山后面跟着向南来了,摆明了想在这里吃饭,时墨的脸从厨房晃一下,阴沉下来,岳山故意大声问菲羽,我们现在就走吧,带你去吃饭。
菲羽慢了半拍回答他,为什么要出去吃,在这里不能吃饭吗?再说懒的动!
懒得动,看时墨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一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的。
果然,开饭的时候,时墨就开口说只煮了三个人的饭,其他人没饭,菲羽听到这里,说她本来就减肥,不吃饭吃菜就可以,这般说着,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菜,这时时墨开口说既然要减肥,这些菜的热量高,不适合。
定雪拉着时墨的袖子坐在她的身旁,及时阻止这场带着销焑的战争,她把她的米饭给了菲羽,夹了菜给她,跟她说吃了再减,时墨转身后重新把米饭盛了过来,对着其他人说米饭在锅里,向南欢呼着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就着桌上的菜,吃的很香,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到老大的饭菜了,好香,好勾魂!
哼,菲羽看着坐在定雪边上的人,默默吐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撵人了,这要是结婚那还了得,是不是到时候连见定雪一面都很难了?她今晚还就不想回去了!
半小时后,菲羽撑着肚子滚在沙发上,一点没想走的意思,定雪看见后笑着给她揉肚子,扯了一袋山楂条放在她身上,从厨房出来的时墨看着,嘴唇动了动,最终是看了岳山一眼。
最后菲羽也没能如意,拖的再晚也不敌岳山的力气,被硬拖着走的,定雪也不便打扰他们的事。
这一段时间定雪过的顺风顺水,如果没有后面一桩一桩发生的槽心事,她大概真的会结婚,她也不反感生孩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
大概是她没有这般好的运气。
起因是定雪想喝宇心街的鲜榨果汁,顺便出去逛逛,中途被纪飞羽吓了一条,鲜亮的果汁撒了别人一身,定雪掏出纸巾一顿擦,别人亮白的衣服越来越糟,选择就近的衣服店赔了他一件,这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不知怎么的,在几天的时间里,这种单纯的事愈演愈烈,最后的口风变成了定雪主动给别的男人买衣服,而且这件事好死不死的让时墨给知道,可能别人在他耳边说的更为夸张。
家里住着一个男人不满意,外面找新鲜的,怎么都不能满足的女人!
她听到这些没有浑身颤抖,她很平静,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再难听的话她也承受过,也都过来,只是这次换了对象而已。
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是嫉妒她的人,她猜是菲羽的那只表妹,一个想,做梦都在想得到时墨的人,永远在暗缝中抓她的痛脚。
定雪从那条给时墨开门后,一直到睡觉前没说一句话,她摸不定他的想法,又怕解释多了让他以为她心虚,所以她忍着没说。
这些可能都不算什么,唯一精确的刺激他的是,他们算是冷战了几天,她去别家酒吧去喝酒,等到晚上他找过来时,纪飞羽全身的重力压在她身上,让她逃也逃不掉,她本想喊他帮忙的,还没开口,他已经掉头走了,等到她回去的时候,家里有晨晨,没别的人了,她等到凌晨十二点,还是没有人回来,定雪承受不住睡意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让定雪感觉到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以往都是等着吃的,现在是得自己动手做,自己动手做也没心情,定雪带着晨晨去外面凑合吃了点,一连几天他没回来,她不习惯,在一个星期后定雪找到了以住一个人生活的感觉,开始在家里吃饭。
这一个星期时墨在他自己的酒吧里等着定雪来找他,可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他给他自己挑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方便她找到他,每天早上,下午去墨格打卡,晚上在酒吧,这么规律也没等到来人,一天两天在酒精的麻痹下,眼睛里面的神色越来越昏暗,每天早晨睁开猩红的眼睛,脸色苍白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