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用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感,不敢用力地抱着她,轻轻扶着她。
时墨从厕所出来后,找了一圈的房间,上下楼都找遍了都没发现她的身影,步子凌乱的夺门而出,花店的大门紧紧关着,他倚在墙角边上靠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只见阿晓只身来开门,阿晓一脸奇怪的瞄了他一眼,快速的收回目光,青天白日大早上的一看就不是有什么好事,她装作没看见的该干嘛就干嘛,但禁不住他走进来,半米堵住她,追问她看见定雪没,她是紧绷的心倏的松缓,直摇头回答没有,时墨盯着她看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阿晓的脑子里光怪离陆的火光交替着,她最近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怎么就遇到他了,不是看见他和定雪姐最近挺好的嘛,晨晨都被他的父母接走了,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单独过过两人的小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等到他终于走出看不见人影,阿晓瘫坐在椅子上,像被抽干了力气,好恐怖!人都吓出双重影来了。
时墨带着两只手机去了墨格,这出门不带手机的毛病什么能好呢?人找不到,手机不带的,才在墨格待了几分钟,心已经飞出去了,要是人还在南市还好,要是没在南市,他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烦躁不安的俯瞰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转身驱车,围着南市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一拳捶车盘上,脑袋疼的一抽一抽的,额角上青筋直跳。
定雪是磨蹭的走了一个小时去了南市的海边,她从第一天来这儿就知道南市有一个海边,这是她第一次来,如果不是想着一个人静一静,她估计不会来,只是出门的急,鞋子选了一双不太好走的高跟鞋,悲惨的是手机还给忘了,生生的走着去的,离海边不远的地方还有民宿,并且不止一家,民宿都是简单的风格,看着不是很贵,对于一毛钱都没有得她再便宜也住不起,她准备坐在海边坐够了,休息够再走回去,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体力行不行,她现在的肚子饿的厉害,时间越久饿的越发疼,虽然她并不太想吃东西,她仰着头,太阳打在她白的发光的脸上像渡了一层圣光,温暖而绝美,微闭着眼睛,耳边是缓缓的风吹过,一阵一阵的,整个人都很放松,旁边的人站了很久顺着她坐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撑地,脑袋上扬,声线仿若远方传来,“好巧,你也在这里。”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方向,对上一双温柔而艳丽的眼睛,她知道这么形容一个男人的眼睛不太礼貌,可是她真的形容的好贴切,他的眼里似乎很惊喜能在这里遇到她,她轻扯嘴角,“我是第一次来海边,你是第一次来吗?”
“我来过很多次了。”就这一次才碰到你,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他之前去过很多次花店,除了看到她请的店员,他可是一次都没遇到过,他看着她轻轻点头,继续说,“我很熟,有需要什么的,可以找我,反正我很无聊。”视线在她耳朵旁停留一秒后艰难的垂下,过了好一阵,他邀请她吃饭,她犹豫片刻后点头,被他扶着去了民宿,这边的饭店都是以家常菜为主,他问了她没什么忌口后,让他点,他也没客气,先是点了一个鸡汤,再点了几个菜,随后两人静静的等着,期间定雪喝了一口白开水,而他一连灌了好几杯,实在是因为他心意猿马,想着刚刚定雪一起身,没注意她受伤的脚,把人直接摔在他身上,暖香温玉的触感,刺的他静止的血液逐渐流动至沸腾,那双艳丽的眼如桃花盛开璀璨夺目,偏偏她还就仰起脸似盅惑的看着他眼里的颜色,眼睛里面有一瞬间的痴迷,两人贴的很近,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贪婪的故意把步子放慢,一步一步的走进民宿里,最后不得不放开,有些不舍可惜的坐在她对面,全身的燥热并没有因为喝水而缓解,他最终去买了几瓶冷饮才把燥热降下来,而这些定雪通通都不知道,眼睛盯着杯里的白开水,他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瓶果汁,鲜艳榨好的树莓汁,定雪感觉意外的惊喜,她没想到在这里能喝到现榨的树莓汁,她喝了一口,开口闻他,“上次有人喊你少爷,所以你是纪少爷?”
“你知道?”
“听过一点点。”听说家里是开公司的,开的还挺大的,而且纪家在南市算是很有名的,很多的小公司求着合作,只是她没想道她遇到的他是这么的接地气的。
上菜的时候先上了汤,纪飞羽先给她盛了一碗,定雪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起来,一碗见底后,菜也上齐了,定雪这顿饭吃了两小碗,可能因为这段时间老是吃些清淡的,突然有酸酸辣辣的菜,一下一胃口大开,多吃了一碗,纪飞羽被定雪感染,一口气吃了两大碗,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定雪有一倏的恍惚,似乎在家里的每一顿饭只要她不吃了时墨都会把它们吃干净,一点也不浪费。
吃完后,他把她安置在房间里,定雪有些不适合的脱掉鞋子,脚上被磨出好几个大血泡,在她娇嫩的脚上显的格格不入,他把她抱到床上,也没管她是不是愿意给他抱,伸手掐过她的脚,她难为情的想伸手推开他,纪飞羽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痛的她惊呼连手都没顾着,倒是他马上放开她,转身走出房间,半小时后他提着几大袋东西回到房间,她已经睡着了,受伤的脚晾在外面,他等着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醒来后他果断的把血泡挑开,再上好药,期间她痛的叫了几声,后面忍的额头出汗,最后还是对着他说了声谢谢,虽然她不怎么想说,眼见着他拿出他买的东西放在床上,一双平底鞋鞋,一件冬季的外套,一看就是很厚的,看到定雪的眼睛望过来,他解释说是海边早晚会比较冷,看了一眼她的脚,再次开口说,她的脚没好,等明天好点再送她回去。
“今天不能送我回去?”
“今天不行,我太累了。”关键的时候可以发挥发挥他是少爷的身份,少爷嘛,一般都是四肢不太健全,虽然,这么说自己有点诅咒他自己的意思,他承认他有私心的,就想着在同一个民宿下呆一个晚上,可能不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如果砸中了他,也是中心愿的美事!
他似乎吃定了她什么都没带豪无办法,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她不明白当时的她是怎么出的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替着,定雪先一秒败下阵来,她不想再走回去,她的脚很辛苦。
现在是下午也不能出去了,两人相顾无言,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他很享受和她处在一起的氛围,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很好。
怕她无聊再次睡过去,想着他一开始他注意到她的耳朵,也就问了一句,“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很少有人受伤让着耳垂的,除非是男女之间的事,她也的确有令人疯狂的模样,但是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伤着她,她是让人既想撕碎她又想护着她。
“就看见一只毛发漂亮的猫,忍不住去抱它,被抓了。”
“消毒了吗?”
“消了。”算是消了吧,毕竟不是真的猫抓的,是人咬的,要很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有毛的动物,她很嫌弃一手的毛,让她无法去接近。
她想过了,如果他以后发现了,就说是被猫抓后从此讨厌有毛的动物。
只是今晚也不能回去了,她不回去不知道时墨会怎么想,迎接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最近她觉得好累,如果可以,她想和他分开几天过着。
昨晚她还真的有些怕,这是在男人身上从未有过的体验。
“要打游戏吗?”纪飞羽指着手里的手机,定雪点头,他点来游戏给她,几分钟后,拿了几本书过来翻阅着,期中一本还是小说,剩余的都是心灵鸡汤的读物。
两人在房间里度过了一个下午,定雪就是游戏白痴,他趁身而起,随意的瞄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实在是她太弱,半天还在原地踏步,她也不想再为难自己,把手机丢给他,晚上她去看书比较好。
时墨下午六点回家一趟,等了两个小时,依旧没有人,打开门准备出去找,门外站的几人似乎没料到里面会自动的打开门,都愣了一下,时墨自动忽略掉几人往前走,岳山往前推了向南一把,向南扯住他的衣服,被他甩过来的眼神吓的一哆嗦,不怕死的说,反正都找过了,不如去海边看看,说不定定雪姐就在那边呢。向南顾不上背脊出汗,心里着实着急,去海边看看,说不定就碰到定雪姐了呢,说不定她不是去其他城市了,只是散散心。
结果是大家都坐上了岳山的车,住海边开着,车上还有蓝菲羽,为了方便,岳山把菲羽给带上了,识趣的没带她表妹,车上,向南把钱斯年边上挤,使得时墨边上的位置很空,有很大的空间,时墨闭着眼,一路到海边。
冬天的海边没有多少人,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人,给找人提供了很好的便利,时墨一下车一幅生人勿近的姿态,走了一圈后靠在车上,钱斯年上了厕所回来回来就看到只有他一人呆着,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儿,他也嫌难得动,主要是今天他的活也不轻松,手术太多,好半天他才开口,“她在这里有朋友吗?”
“不知道。”
“她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底线她有,是晨晨,弱点,他还真没发现有,她很能喝酒,他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也没机会,唯一算的上弱点大概是喜欢吃他做的饭,可是这次从海市回来,他的厨艺也没排上用场,她的食欲也降低了很多,他每条都在愁,果然是愁出问题来了,她让他极其没有安全感,最近每天都在烦燥,他把这种不安全感,不稳定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他发起疯来用的力道有多大,早上看到她青紫的皮肤就能知道的,胸口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一直堵着难受。
“真的非她不可?”
钱斯年话一出,时墨不太有耐心的看他一眼,仿佛他说的废话,那一眼他看明白了,眼睛环视四周,似安慰似无奈的说,“你不知道让她怀一个吗?”
怀一个?他倒想,问题是他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拿她也没办法。
蓝菲羽从黑暗出走过来,她和岳山沿着走了好久才走回来,拿出手机正要对着灯光亮的地方拍照,定雪忍着脚痛走到窗边关窗,她和菲羽似有感,一个抬头,一个俯视,两人就这样都看见彼此,菲羽轻轻的念了一句定雪,离几步的几人顺着菲羽的视线看向的民宿的楼上,向南惊呼出声,迅速的捂住了嘴,时墨丢下几人,直接上楼找人,菲羽跟着走了几步被逮了回来,岳山让她不要瞎参合,菲羽只好退回来等着。
一分钟不到,时墨就到了定雪的房间,他一进来定雪正乖乖的靠在床头,看着眼前的被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显眼的是耳朵上的创口贴。
“早上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掉?”声音的涩然似把内心的苦涩都带出来,他找了她多久,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她平时去过一次的地方也去了,都没有,找不到人他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人,墨格的玻璃都被他打碎了一块,他知道他伤了她,他也想痛,一拳下去流了血,可他一点都不痛,旁边的向南吓了一跳,前前后后的止血包扎,他似自虐式的让向南能用多大的力就用多大的力,向南在他的恐吓中颤抖的用力的捏了两下,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才给钱斯年他们打电话,这才来到海边,现在他的手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的纱布。
因压抑着的情绪他的手在隐隐渗血,时墨走到床头前,伸手,“跟我回去?”
“我想明天回去。”
纪飞羽拿着一个果盘进来,时墨看向来人,本来压抑着的情绪泄散开来,他本来看着敞开的门,他一路畅通无阻,想着是她特意开着等他,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等他,是等别的男人!不敢相信的动作缓慢的把头调过来看着定雪,此时眼睛里的狠诀收的干干净净,只是有些低沉的委屈,她定雪可是最见不得这种眼神了,简直烧心!她还配合了一个动作抓着她自己的心脏,撇过头没再看,她能感觉得到斜面的两道视线灼灼的盯着她,再她接过纪飞羽递过来的水,那两道视线更为灼烈。
“我要睡了。”意思你们可以走了。
她说完看过去,两人都没动,都在对峙着。
一分钟后,定雪掀被而起,双脚的伤醒目呈现,双脚刚落地,被时墨给抱了起来,嘴里念叨“为什么不给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路抱进车里面最里面的角落,蓝菲羽抠着嘴巴直愣愣的瞧着,直到岳山喊她,她才反应过来迅速上车,后座的两人真的快刺瞎她的双眼,只见他把她的脚平放在他的腿上,那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腰,活像她要夺窗而逃。
菲羽一次又一次的往后看,时墨一双眼睛如黑暗幽火看着她,她随即正襟危坐。
纪飞羽在民宿的房间里,恼火的盯着他买的购物袋,提着它们一起丢在了垃圾桶,愤恨的踹了垃级桶几脚,摸出烟点起来,烟熏燎绕,隔着烟都能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他承认他的脸是比他的好看,关键是当时他抱着定雪他拦着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双眼睛,可他被他吓住了,生生的让开了,想到当时的他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怎么就让开了!估计他再想见到她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还以为今天是老天终于看不过去给的缘分,结果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到了定雪的家门口,菲羽本想着跟定雪好好诉诉衷肠,时墨眼手飞快,把门关上让菲羽碰了一鼻子灰,菲羽立马指责,“这是有多久没打扫了,这年是怎么过的,看看我这一手的灰!”她不光是一双的灰,还是一鼻子的灰,而且她没发现不是门上的灰,是关门用的力太大,房檐不坎重负掉的灰,菲羽一拍十连响,岳山拉过她的手,“手不疼吗?犯得着?”
“你看看你好兄弟!”
“放心,他不会对你好姐妹怎么样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看他那样?活像谁欠他几百万!”
“他已经被你家好姐妹捏在手芯里了,不信你打电话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