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捷行撑着身子,探出脑袋,看着逐渐走出他视线的俩人,一个是他亲亲外甥,一个是妄想成为他妹夫的人,或者说妄想成为他亲亲外甥爸爸的人,两者都没有区别,都是想把他家妹子拐到手就对了,这让他回想起他们走的时候,时墨一声“大哥,我先走了,回见。”让他滚的话卡在喉咙里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想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人喊他大哥,冒着得意和兴奋感,上次他去南市不是挺拽的吗?现在还不是得巴巴的叫他一声大哥!直到姜父喊一声,“混小子,看什么看,去市场买菜,今天中午你做饭,看人家烧的一手好菜,你会什么?天天在家还得老子烧菜给你吃!”姜父一辈子的修身养性,都被逼的说出老子开来。姜捷行一听,刚刚的得意感一秒消失,他和姜定雪的事他一百个不同意,虽说看他家老子的情形这种不同意的机率极低,但是他一看到他一走他的处境就万般不爽,他到时候得做点什么。这般想着刚刚的那声“大哥”脸色倏的暗沉下来。
因为定雪路上耽误的时间,到了南市,已经是晚上了,定雪到了南市撑着的一口气软塌下来,瞬间就晕了过去,裕鹿找了一家就近的酒店,脸不红气不喘的把定雪抱上去,激动的眼里冒着红腥,他没有看到的是,在酒店前台的时候,定雪无力晕到在他身上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对着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满意的离开了。
裕鹿已经是第几次看着定雪了,他也忘记了,从早上到现在中午的时间,定雪没有要醒来的痕迹,他因为太过担心,昨晚是在沙发上对付了一晚,早上起来脖子还疼,到现在都不舒服,裕鹿抱起定雪就往医院冲,因为不熟悉,在医院里横冲直撞的。
这一横冲直撞自然就招惹了一些相关不相关的人,向南拿着药的手低了低,就清晰的看见姜定雪那张脸,只是似乎小了些,眼睛闭着,一看就是睡着了要不就是晕了,晕了……
对,晕了。
他再次把视线投过去,那个抱着姜定雪的人……再回头看着透过玻璃的他,好像很他一般大啊,不会这么狗血吧?!会不会是认错了?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去找和不去找时墨之间犹豫,拖着步子到了定雪的门前,敲门过后,半天没点反应,向南想着算了,肯定是看错了,他家老大怎么会允许别的男人抱定雪姐呢?这种低级错误!越想越有道理,拖着步子转身,身子还没转好另一个方向,门开了,向南“咦”了一声,转头就看到时墨那张阴沉的脸,吓的向南舌头都没捋直,“我……我没事,,,我有事,啊,我没事。”
“究竟什么事?”
向南看着他要在说不清就要被打的姿势,就一股脑的抖出来,想着算了,不说估计更难。
他理了理思路,舌头捋直了开口,“就是,就是我刚刚看见一个特别像定雪姐的人,想问定雪姐是不是在家?是在家就是我看错了,不过那个人真的好像。”说完眼皮抬了抬,见时墨没不耐烦,眼睛直视过来,“什么时候?”
“刚刚。”
“在什么地方?”时墨一把把向南的衣领抓过来。
这么有兴趣的吗?向南心里吐槽。也不知道是喜欢定雪姐那个人还是那张脸,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回答他,“在医院。”说完狠拍着他皱成花的衣领。
向南本以为这马上他家老大就得蹦去医院,谁知不声不响的抬头就看到已经关上的大门,“唉”他一个大活人还站在这儿,没看见吗?见色忘义,用完就丢!向南小声骂骂咧咧的擦边走了。
医院,定雪躺在病床上,眼睛都没睁一下,她只觉得很困,睁不开眼睛,所性就闭着,周围说话的声音她都听的见,期间有医生翻开她的眼皮,把住她的脉博,终于开了一些维生素液打着点滴。
晚上,外面更深露重,冷的发疼,时墨从窗外越过一间一间的病房,徒手攀爬着,终于在看见熟悉的人影时翻爬进来,偏头看见裕鹿睡在一边,陪床着,他的嫉妒快漫出头颅,几步走过去,豪不客气的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勺,裕鹿连闷哼都没有发出就昏死过去,这时,时墨才有心情细细打量着定雪,爬进床上,跕进被窝,他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听着定雪或高或低的呼吸声,心里像是被谁抓破心脏的发疼,一阵一阵的,时墨埋进她的脖子,丝丝入扣的啃咬着,一点一滴,入骨相思,缠绵悱恻,逐渐的发力,时墨感觉皮肤下面的血管收缩的动了动,蓦地一停,再也不敢乱动,他可不知道他怎么亲,定雪就算是醒也睁不开眼睛,一个晚上,时墨就在黑暗中盯着定雪几个小时,快天亮的时候悄悄的翻身而起,扫了一眼床头卡,讯速的攀爬而下。
走在大街上,一口气在胸膛中上不去下不来,格外闷的难受,脑海中浮现的是刚刚看到的床头卡,上面是病人一直昏迷不醒,低血糖,时墨回去了半小时,再次出现在病房里,这次走正规程序,他很有礼貌的打算敲门,却发现门大大的开着,时墨走进去,发现除了裕鹿,还有另一个男人,情绪激动的骂着什么,定雪完全是被吵醒的,很是费力的睁开眼睛,紧接着裕鹿也睁开眼睛,左右扭动着脖子,有一边的脖子格外的痛,上面已然发青,不过他看不到,一度以为是睡觉的时候落了枕,一发现定雪醒了,也顾不了他身上的疼痛了,跄踉的爬到定雪床前,眼睛透亮,语气中带着惊喜,“师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接着就是一个熊抱,手臂都在颤抖,定雪知道她肯定把他吓到了,毕竟他还年轻,没见过她这种阵仗的,反手轻轻的回抱他,反而安慰他,轻轻的用手顺着他的肩头,裕鹿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时墨:“!!!!”真想缷了他的爪子!
放开的裕鹿才想起把定雪的床给摇起来,让定雪枕的舒服点,坐趟着的定雪方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人,先看见的人靠在墙上的时墨,定雪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确定没看错,还没等她表示什么,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吸引她的目光,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定雪嫌恶的看向窗外,今天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定雪再三个人身上,一人看了一眼,裕鹿看着定雪裸露在外的脖子,密密麻麻地红痕,像是被男人刚咬的,这怎么会有呢?昨晚他睡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了,明明关好了门,难道是过敏?定雪一看裕鹿盯着她的脖子,有所感的凉,带着刺痛,她摸了一把,问怎么了?裕鹿一看定雪的表情就知道她也不知道,可能真的就是过敏了吧,忙摇头,表示没事,不过房间的其他人也被定雪脖子吸去目光,另一个人上前走几步,发出嗤笑声,“你还真是水性扬花,连在病房里都能干出风艳之事!我以前还真是瞎了眼!”他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怒火的讽刺,被怒昏了头,他本来是要好好的和她谈的,他找她可是找了半个月,刚刚过完年就出发来南市了,如果不是那天他偶然的看到她,他还不知道他还得找多久呢!
“还以为你多纯情呢,结果呢!一个不够,还得两个。”他指着裕鹿和时墨,火气翻飞,“当时死都不愿我再碰你,原来是我满足不了你,嫌我一个人太少了!早说啊,早说我就多喊几个人了。”
时墨听着从荀一嘴里蹦出来的粪,手背上青筋暴起,脚后跟抵着墙根,用力的住后,才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定雪莫名无语的看着他,他怎么就说的出口了,好笑!让她感觉到的是她现在对他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这干你什么事!你来干什么!”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以往的事如过眼云烟,她半点都不想被它扰了心绪,“你走!”
“哼”荀一踏前一步,裕鹿跟随着一步,定雪遭他挥挥手,让他别管,裕鹿退开几步,但眼睛一直盯着定雪的方向,他住时墨的方向望了一眼,确定刚刚那到逼人的视线是错觉后,专心的盯着。
“晨晨在哪儿?”定雪一听一双不拿正眼瞧他的眼睛此刻正睖着他,语气不紧不慢,“你找晨晨做什么?我记得晨晨一生下来,你可是从来没喊过他晨晨的,你都是喊的荀晨,就连喊一声荀晨你都是厌恶的嘴脸,现在喊晨晨做什么?不会是想着晨晨是男孩子吧?”不得不说定雪说的每一字都准确敲击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一丝的慌乱,他总觉得她已经看穿了他来的意图,还没等他开口,耳边是令她想疯狂跳脚的话,只听她说,“该不会是我前婆婆想把晨晨认回去吧?所以你就来了?”
荀一每一字听在耳朵里,都是对他的讽刺,还是妈宝男的讽刺。
不过他丝豪不生气,他知道这一趟不轻松,稍一脾气不好可能就没有一点希望。
他挤出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走到定雪的脑前方,定雪脑袋住后缩了一寸,他的步子僵停住,没再往前,压低声线,似情人的低喃,“我来接晨晨的,也是来接你的,如果晨晨不愿意回来,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今天就回去?”他知道定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特别喜欢他的声音,那段时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所以他故意凑近,压低声线,这般更具诱惑力。
时墨看着荀一就想看着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生机。
说完一双眼紧盯着定雪,几秒后她巨烈的咳嗽起来,喉咙里似有万千恶心的东西翻滚着,鼻腔里呼吸的都是那人那股子恶心的气味,随后用手捂住嘴和鼻,好半响才停下来,忍着把手放下来,“你真的好丑!”
荀一脸上的笑容皲裂开来,再也维持不住笑脸,声线破了音,“你说什么?”表情不可置信,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你变了?”说出的话痛心疾首。
定雪摸着她冰凉的手,语气冰冷,“我变了吗?荀一,你摸着你自己的心好好说话,是我变了吗?还是说你一直都没有心,你眼高于低,万般喜欢游戏万千世界,你不适合这张嘴脸,拿出你本来的面目来。还有就算我真的水性扬花,跟你相比,那是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的,而且这与你不相干,不要拿着你那自认为好听的声音装深情!”
到今日,时墨才得见定雪冰冷刺骨的一面,他几次想要上前来,不是为了了解点她微末的过去,他早就一拳抡过去,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不得不说,他还真的就装上瘾了,“你不就喜欢我的声音吗?现在不喜欢了?我们回去,我以后天天陪着你,好不好?”他说出的话诱导着,期待着看着定雪,他认为定雪一定会答应他,毕竟他们也是有美好的回忆的。
定雪把荀一从上看到下,这期间,不管是荀一压低说的话还是别的话,时墨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他还真的心发慌,因为她每次都是淡然无波的,娇嗔温柔的时候也有,那也是在床上,次数太少,定雪每看荀一一下,他就心颤一次,他心里有点数她不可能答应他,可是万一呢,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极没有安全感,也不太有信心。
毕竟他对她也使过手段的,在此之前,无数个日夜他睡觉时的反转痛苦,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荀一,你是觉得我有多蠢,才会再次往火炕里钻呢,想要晨晨,永远不可能,还有晨晨已经不姓荀,他姓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还有廉耻,就走吧,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定雪说完很累微垂下头,不再看他一眼。
荀一被她惹恼了,抬手就想把她拽走,裕鹿看情况不对,一步上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怎么抵得过年长几岁的人,他裕鹿平时就在实验室呆着,荀一虽说也没锻炼,但胜在他经常往外跑,也就练就了一些,这裕鹿一上前,荀一就一掌拍过去,脸上一掌生疼到发懵,定雪喊到,“裕鹿!”转头对着那张生厌得脸,“荀一,你发什么疯?”脸上是清晰可见的愤怒。
荀一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着愤怒的表情,竟然觉得该死的好看,新奇有趣,可一想到是为了其他男人,他心里很不舒服,“乖乖的今天跟我走,不然一会儿伤到你就不好看了。”荀一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定雪几次挣扎挣脱不开,一激动俱烈的咳嗽起来,不管不顾。
时墨一秒一秒的数着等,都没等到定雪向他开口,算了,他忍不了,一向他都是跟着他自己的心走的,他算是彻底栽在她身上了,时墨一拳打在荀一的脸上,荀一感觉牙槽都被人移了位,有血从牙缝里流出来,荀一狼狈的擦了一把血,内心的“操”没骂出口,另一边的脸再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下不住在医院都不行了,“你,你们,姜定雪,你好的很,养的一把好手的小白脸,难怪这么快就变了心!”
定雪感觉整个心腔忽上忽下,下一秒眼睛发黑晕过去,耳边传来遥远的“师姐,师姐”两个字。
定雪再次醒过来是两天后,一看房间以为是梦,她回家了。定雪看着她身上的睡衣,随便裹了一件外套,在下楼梯时还能听见楼下细碎放轻的声音,她扶着有些发昏的脑袋,放下手的时候发现手背上好多的针眼,有几团发青的颜色,摸上去还有痛感,定雪的脚步一踏下来,时墨就发觉了,眼里的惊喜一直闪烁着,几步走到跟前,拦腰就把她抱上去,下面的裕鹿眼神暗淡无光。
裕鹿还从来没见过家居的师姐,一切都温柔了起来,清丽的脸上是刚起床的呆萌,他看到师姐的那一刻心里面就痒痒的,想一直看下去,不过想着那次酒店的狠烈的拒绝,他就知道不可能,人家时墨确实比他强,更适合她,可他就是不甘心,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裕鹿幽幽叹气。
“你在床上趟满一个周再下楼去,一会输液的人会过来。”时墨把定雪轻放在床上,几分钟后端了一碗粥上来,作势开喂,定雪一偏头拒绝意味明显,时墨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放低声音,“你几天滴水未沾,避免你手不稳把粥洒在床上,最好乖乖的。”好吧,定雪慢慢转过头,整个过程定雪很是不自在,跟照顾婴儿宝宝有什么区别,后面她有力了也不见的他不喂了呀,反而喂的挺勤快的。
“我不想打针,反正我已经醒了,就不打了吧。”定雪看着时墨一脸不虞的神色,时墨倒是听出了她撤娇示弱的语气,听得他心痒难耐,他也不准备忍着,直接上嘴亲着,把定雪的呼吸都给夺了过来,瞳孔墨色成殇,定雪主动的回应他,时墨被迷的晕头转向,更加用力发狠,手摸到她没穿内衣的地方,墨色成殇的瞳孔逐渐腥红,他有一个多月没碰过她了,内心的疯狂可想而知,思绪不定间听到他说,“嗯,不打。”语气要有多宠溺就有多宠溺,动情的厮摩,接着就换了地方。
他这一个月烦躁到发疯,连向南他们见着他都得绕道走,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只有满腔的思念,不过在最后关头他顾及在她刚刚醒的身体,到底放过了她,克制着他的冲动,一看定雪脸上挂满的潋艳之色,愉悦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