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啊?”定雪好笑的看着阿晓那张明媚的脸。
“不不不!”阿晓的头猛烈地摇着像拨浪鼓,“我可降不住这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定雪今天颇有兴趣。
“就是……就是看不透啊,你看……看那张硬朗型的脸,身上的气势都快压死个人了!”
“那你是喜欢一看就温柔的人喽?”定雪瞄了一眼厨房,远远的还能看到拴着围裙忙碌的人。
阿晓顺着定雪的视线看过去,再移开视线回头把头搁在定雪的肩头,神思忽远忽近,“算是吧。”
越看越觉得特别相配的两人,可定雪姐一直没松口,也不知有没有结果呢?
人家都直接追到家里面来了,还直接住上了,也只有她家定雪姐相信别人是真的住在这里是抵房租的,从第一次在花店买绿植,他旁敲侧击的毫无边界的话,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定雪可是势在必得,现在只是让定雪姐习惯他的存在,采用怀柔政策,一步一步的瓦解。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呢!
姜捷行来的时间刚刚好,正遇上了国庆前后,在定雪这儿住着,也不心慌的,明确的告诉定雪,什么时候定雪回家一趟,他就跟着回,不然别想把他给拽走,一个人回去不好对家里的人交代啊,平时在家里面隔三差五的就被爸妈念着三十五的人了,媳妇影都没一个,说到这时,就会被家里的老爸纠着耳朵,一脸不争气的吼道:“看看定雪比你小十岁,都有孩子了!看你有什么!就抱着一个破手机打着破游戏!”
把定雪带回去交差,这样就不用被苦大仇深的赶出家门,只要自己在家,他家老爸是能简单对付就简单对付,他有将近一年月没吃到老爸的饭菜了,想想都觉得憋屈,哪有定雪在家的日子美呢!
国庆遇上放长假,定雪看着他哥无比积极的帮着收拾着行李,定雪简直怀疑他哥被什么附体了,这么勤快的,简直是他哥的高光时刻!一直在定雪的耳边不停歇的问:“这个要带吧!……这个也要带吧。”把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东西统统塞进行李箱,定雪皱眉,强推着姜捷行,把他推出门外,一把把门关上,定雪长吁了一口气,把行李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再重新整理需要的放进去,定雪整理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箱子,把它们放在墙角边堆着,想到即将面对的父母,定雪头疼的按了按眉角。
“笃笃”房门传来敲门声,定雪拉开房间门,只够一个人的空间,没人。定雪够着头左右看了看,在右边的墙壁边靠着一个人,双脚抵着墙,端着一盘水果,“你……有事?”
时墨抬眼,压着不安的情绪,端着水果盘的手紧了紧,没动。
定雪看着现下的情况,“要不……你先进来?”
定雪拉开门,转身走了进去,取出玻璃杯倒满了水,后面的人跟着走了进来,把水果盘放在小圆桌上。
“坐。”定雪把水移在他面前,“有什么事吗?”
定雪坐着另一条椅子,拿着手机翻查着机票,由于没有提前订票,机票在这两天涨了许多,定雪皱着眉头,从上往下翻,都不太满意。
“明天就要走了?”时墨高敲了敲桌面,余光一直关注着定雪。
“嗯……得回家一趟。”静默片刻,“没关系,你可以就在这儿住着,反正我差你钱不是一星半点的。”
“是……一趟是多久,后面要回来吗?”时墨说出这话喉咙不自住的抖了抖,吃完饭看她哥高兴的架势,似乎等鸟归巢很久了。
定雪离开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其妙,“就几天啊。这里现在就是我的家啊。”说完手指飞速的划动着手机,不到一分钟定雪就定好三个人的票,定雪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这几天天气回温,在安雅市买的厚衣服已经是排不上用场了。
定雪瞥了一眼还没离开的人,站起身来,望了几眼窗外黑沉沉的天,把窗帘拉上,“你去休息吧。”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们去机场。”
“这太麻烦,叫车去就行,我现在还欠你钱呢,我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欠的越来越多,……到时候不好算账就不好了。”定雪斟酌的开口。
时墨轻笑出声,“不麻烦,毕竟现在我也住这,送一送也无坊。”时墨摩挲着手,也好,她哥一走,他就可以搬回原来的房间住了,离她可是又进了一步,他再次缓缓开口:“明天几点?”
“呃……”定雪对上时墨迫人的视线,似乎今晚不想回答都不行呀,定雪败下阵来,“早上六点半的飞机。”
“六点半?”时墨起身。
定雪错开视线,“这最近机票涨了不少,时间早的飞机票要便宜不少。”
“五点半,我送你们去南市机场。”说完往门外走去,顺手把门拉上,“记得把水果吃干净,别浪费掉。”最后这几个字透过门缝远远的传来。
定雪低头,盘子上插着几根细细的牙签,里面的草莓,红心火龙果,细看中间的黄桃可以用惊喜来形容,伸手,把盘子里面的水果一一的吃进肚子里,吃完定雪还有点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定雪再灌了一杯温水,熄灯钻进被窝里。
凌晨五点,闹钟发出刺耳的声音,定雪睁开半只眼睛,吃力的按掉闹钟,慢慢的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意识到今天要干什么,认命的把床灯打开,冼脸,涮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的定雪早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定雪打开门,冲到她哥的房门口,手掌用力的排着房门,她哥睡眼惺忪的拉开门,眼睛发红,满脸的火气,在看到定雪后一脸的无奈,“怎么的?现在几点?天都没亮?”
“我想说我定的六点半的机票,你要是不想回去,你可以回去继续睡。”定雪说完施施然的往晨晨的房间走去。
姜捷行巴着门壁,努力的回想着刚刚定雪说的什么,几秒钟,爆炸的声音不可预料的来了,“姜定雪,你是吃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是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昨晚怎么不说!怎么不说!”
定雪从晨晨房间里闪出来,“我忘了!”
姜捷行咒骂着拉着衣服一件件的套上去,慌乱着把行李箱打开,乱七八遭的往里面塞,鸡飞狗跳的即视感!
定雪给晨晨穿戴整齐,进房间把昨晚吃的水果空盘端下楼,经过一夜,盘子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暗红色,定雪下楼前,喊话让她哥收拾完把行李一并提以来,客厅里的灯亮如白昼,厨房里的灯也是开着的,定雪一进去就看着时墨,时墨像是有感应般回头,“早!”定雪把盘子放在水槽里,清冼好。
“桌上有凉好的粥,现在的温度应该刚刚好,喝一碗再走。”
“好。”定雪和时墨一前一步的移步道桌上,晨晨已经乖巧的坐在桌上了,等着投喂的模样。
在定雪和晨晨喝完粥,她哥提着两个大箱子下来,把箱子放在地上,狠喘了一口气,两手叉着腰,定雪招呼着她哥过去餐桌旁,上去把小的行李箱给提了下来,背着一个小包。
接近六点,定雪一行四个人准时出发,幸亏是离的近,这早上起的早,一路的车子没几个,自然就不存在赌车了,二十多分钟,定雪如愿的到达了南市机场。从他们一进去后,后面陆续的开始来了好多人,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看就是节假日去旅行的,两眼放光。
本是微暮的早上,这一群人一来,瞬间让你感受到下午的人声顶沸。
定雪看着他们,一口接着一口无声的喝着温水,时墨手里攥着一小袋一小袋的食品袋,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饭食,时墨递在定雪手里,“还很烫,凉凉再吃,时间还有,吃完再上飞机。”说着把手里的分给了姜捷行和晨晨,姜捷行难得没有哼哼唧唧的不爽,毕竟只喝了一碗粥,碗还是很小的碗,那粥打开自己的胃,这会还真的挺饿的,边吃边看着时墨觉得突然这小子顺眼起来,似乎将来他要是真的做他妹夫,那也不错的。
“谢谢。”定雪拿着手里冒着热气的饭食,定雪打开来,眼睛里面的惊喜呼之欲出,虾皇饺子,晶莹剔透,食欲瞬间被提上来,定雪一口口的把盒里的饺子吃光了,发现旁边的人正很有耐心的托着晨晨的食盒,小心的看着晨晨吃,定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羞红的,自己吃自己的,完全忘了还有一个孩子呢,定雪不自在的咳了一下,“你是不是没吃?要不你去吃,我来托着?”不知不觉中好像欠别人的越来越多了!可怎么办?已经是有点焦虑了。本来以为是陌生人的,一次又一次的,现在都住家里了,虽说事出有因,但事情好像偏离着原来的轨道,促不及防的越来越不可控制了,这种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不用,等你们上飞机了,我再去吃,一样的。”定雪听着这话从脑海的沉思中醒来,更加的不好意思。
快遭架不住了,控制不住地好想逃,这种遭糕的局面,心都有几分乱了,这么多年心如止水,这么多练就的淡薄的性子的,在这一刻越发的有崩乱的痕迹。
定雪用力的按着自己的手上虎口的地方,饨痛的感觉袭来,定了定神,一定是他对晨晨细微,细微到连我这个当亲妈的都自形惭愧,定雪内心世界纷乱复杂,外表不显山,不显水,简直不要太淡定,仔细一看,脸颊处还有淡淡的粉色,定雪在她哥视线盯过来的时候,装住没事人一般眨眨眼移开晨晨他们的视线,眼睛直视前方。
姜捷行怪异的看了一眼定雪,再看了一眼时墨,随即翘着腿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随着机场的提示声响起,姜捷行睁开双眼,定雪扭头一看晨晨,才刚刚吃完,时间掐的刚刚好,定雪拿出湿纸巾擦着晨晨的手,她哥提着箱子走在了前面,时墨正打包着吃完的垃圾,定雪往下顺了顺晨晨的肚子,牵着晨晨的手跟时墨说着再见。
六点三十分的飞机准时起飞,时墨看着慢慢起飞的飞机,慢慢的回头,起动车开回定雪的住处。
早上八点的时间,定雪牵着晨晨走出槐悟市的机场,经久不回,熟悉的乡味一如既往的充刺着定雪整个心房,眸子沾上薄薄的水雾,定雪轻轻的呼吸着这边的空气。
坐车到了小巷的地方,里家门口是越来越近了,定雪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整个长长窄窄的巷子,有老旧补鞋的摊子,补衣服的缝纫机,杂货店,小小的理发店,店门口贴着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发白的理发样图,里面已经有剪头发的人了,还有没吃饭的正往外面泼着一盆的水,一早上的各司其职,楼上还有夫妻俩正在吵架的声音,定雪从读大学开始将近有八年的时间没回来过了,大学的时候因为经常参加比赛,假期的时候要去研究各种花卉的香,连结婚为了省事也没办婚礼,自然他们也没过来,只是给他们看了晨晨爸爸的照片,还有视频通话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钻心的几年就如梦一般。
没有亲人在场的祝福是不是注定了这一场支离破碎的婚姻呢?
定雪归根就底是愚人不淑!是自己太看清人心是什么东西了!还是太过于顺从了?
定雪以前的家在这个长长窄窄巷子的最尽头,以前上学都需要穿过这长长窄窄的巷子,早上一遍,晚上一遍,乐此不疲。
时隔八年的时间,一个巷子的人似乎已经忘了定雪小时候的样子了,加上高中时期定雪一直住校,一个月回来一回,回来也不经常闲逛,自然这儿的人对定雪的模样就不太熟悉,定雪现在的脸上有着小时候五分的相似,不过有一个从小会闹腾的哥哥,在走在这条巷子中定雪受到了不小的关注。
“姜小子,这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媳妇,看看,”站在巷子门前的人上手捏捏晨晨的脸蛋,是越看越满意,“这藏的真深,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对啊,带回去,你家老头子肯定乐坏了,再也不逼着你找女朋友了!”
“你家老头子昨天还下棋的时候还念叨你呢,可想你了!”
“这还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然这时肯定蹦下来了。”
“这结婚了也不知道让我们这些姨热闹热闹,好歹请我们邻里街坊的吃一顿啊!”
“是啊,饭没有,喜糖总有吧?!”
街坊里的声音各色各样的都来了,晨晨有点被这边的热情吓到了,一双眼睛望着定雪,定雪安抚的摸摸晨晨的头。
两边陆续的站着不少人,姜捷行拉了一把定雪,非常严肃的开口:“叔叔阿姨们,这位是我妹,同一个妈生的。”接着点点晨晨的额头,“这是我亲外甥。”他要是再不站出来,白的都会说成黑的,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相邻的几条街都得传遍了,他还想老老实实得娶媳妇呢,不想沾些有的没的!
“叔叔阿姨好,我是姜定雪,这是我儿子晨晨。”定雪向着两边的人大方的介绍着,微微带着笑。
“真是定雪啊,定雪回来了啊。”长的胖胖的阿姨拉住定雪的手,左右晃动的瞧着,还真跟小时候有几分相似呢!“你说这有好多年的光景没见了,都变的越来越漂亮了,都快认不出了,就说嘛,你哥什么性子!能这么快找到媳妇,把他能的。”
两边的人有最初的不相信到现在慢慢的接受了。
“你说你姜小子,你妹妹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这媳妇儿还没着落呢,跟你妹妹比起来,你可真差远了!”
“对啊!”
“是啊!”
两边的人发出无情的轰笑!
姜捷行实在有点招架不住,索性弯腰抱起晨晨,走进巷子的深处,踩着楼梯的步伐上去了,定雪说着,“叔叔阿姨,我们下次聊啊!”跟在了后面,三个箱子整齐的放在了楼梯口,姜捷行神色抑郁的走下来,提着两个大箱子走在前面,定雪搬着小的箱子跟着。
定雪一进门,看见她哥累瘫在沙发上,嘴里还喘着粗气,因为都在假期,都在家,定雪的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妈妈正抱着晨晨亲热的说着话。
定雪踌躇的开口,“爸,妈,我回来了。”姜母一听这话,眼泪险些没崩住,姜爸的眼角也酸酸的,本来是想责怪她,至少也装装严肃,可是不行,姜爸随手放下报纸,“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妈担心的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
姜爸从玄关处换好鞋,拿好购物袋,交代着,“我去买菜去了,陪你妈好好聊聊。”随后瞪了一眼姜捷行,“姜捷行,带着晨晨,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姜捷行敢怒不敢言,扶着老腰,牵着晨晨出门了。
定雪一人倒了一杯果汁,放了一杯在姜母的手里,定雪拿着杯子坐在姜母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