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爆发前期,他会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守护她,护送她到安全的地方,然后默默消失在她的世界。
差不多时间,大哥刘大牛于大姐后一点到了家,仍是一副农夫打扮,伸手摸着头上层出不穷的细汗。
大姐刘梅花果真没有食言,带了些好菜回来。三傻子把车停在棚子边,边上有几只壮硕的水牛,在耕地时候能发挥重要作用。
苏珍一直睡到下午三傻子回来还迷糊着眼,想是个睡不饱的小懒虫。三傻子在门外头轻轻敲门,心底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来开门。
几分钟过后,苏珍磨蹭着出了被窝,揉着惺忪睡眼,声音软软的:“来了。”
三傻子跟柱子似的立在门口,等她来开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仿佛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带笑。果不其然,等她打开门,就见他立在暖黄的霞光下,整个人柔和亲切。
忽得苏珍看呆了,直接一把扑进他温暖的怀里。
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她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于是只能一字一句道:“男、朋、友,今、天、有、点、帅。”
细细密密的笑声从上方一点点闯入苏珍早已泛红的耳朵尖里,她也一直保持趴在他身上的动作,也不敢出声反驳他。
他轻柔的抚着苏珍的绵软黑发,嗓音温柔:“小哭包睡醒了,还有点粘人。男朋友招架不住怎么办?”
最近他一直都用的是疑问句,苏珍觉得三傻子自回来以后就换了个人。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但明显一点就是勒紧裤腰带对自己好。
想了一会儿,苏珍没想出个所以然,很快抛之脑后。
面对三傻子如此温柔的样子,她特别想撒娇,自己也说不出缘由就是特别想赖着他。
苏珍一直不从自己身上下去,他也不急着催促,反而像给小动物顺毛那般摸她绵软的发顶。男人性感的喉结巨速滑动,带了极致的魅力,迫使人不住沉陷其中。
她一直偷偷抬头瞄他,冷硬的眉眼,小麦色的肌肤,性感的薄唇,还有不经意滑动的喉结,一丝一毫都让人特别想无所顾忌去侵犯。
下一秒,她尖锐但不锋利的牙齿攀咬上那块软骨。
三傻子的笑还停在喉口没有发出来,猛然间他怔住。苏珍搭在他软骨上的小牙齿萎靡着松下来,神情染上无措,像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果然见色起意用在她身上十分恰当,于现在的情况看少说还有谬赞之嫌。
苏珍想着既然自己都这么干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诚恳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三傻子逐渐从愣神状态调转回来,脖颈处一个地方还有刚才她留下的湿润,略微酥酥麻麻,还有点痒痒的,就跟是过了电似的。
他以唇封缄,止住她的话。紧接着又亲了几下,停顿一会儿,补上又亲了几下,反复如此好几遍。
苏珍被吻的不着头脑,觉得他这个行为跟小孩子一样特幼稚。
良久他幼稚的行为终于停下,气息微喘,开口:“苏珍,我喜欢你。上辈子,这辈子,一直都喜欢。”
她有些好笑,又有点感动,刚才的插曲也就不计较了。
就着这个氛围,她吸了吸鼻子,环伺在眼眶的水雾啪嗒掉落,小鼻涕跟小跟班似的划出一点,她却毫不在意道:“我,一直喜欢你。”
三傻子伸手擦去她的泪,慢慢哄着:“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这样男朋友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等自己稍稍不再哭鼻子了,她好笑回问他:“男朋友刚刚说‘上辈子,这辈子,一直都喜欢我’一点都不真诚,哪有人这样说的,我只要你这辈子特别喜欢我就可以了。”
三傻子黯然垂眼,心底一阵酸楚:“上辈子,这辈子,一直喜欢你是真的。只不过……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你,如今我才敢怯弱地把两世的爱让你知道,或许你并不知道,但我却开始贪婪地想要更多,或许不永远不会知道,还想要更多更多的上辈子,这辈子。”
内心思绪万分,抬眼他眸色明亮,仿佛没有刚才心口的酸,只有这一刻看见明媚少女的甜。于是他低低一句:“上辈子,这辈子,一直喜欢你,不是敷衍。”
苏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仍旧仰着一张笑脸。手也一直不松开他伟岸的身子,跟抱不够似的。
三傻子稍降身子,回抱住这小丫头,腹诽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良久,温热的气息打在苏珍微红的耳朵尖,带起一片暧昧:“好了,粘人儿。”
苏珍想要反驳她平时不这样,就今天才这样的。“粘人儿”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直接把她想要出口反驳的话狠狠压得出不了声,于是乎就变成她委屈巴巴望着他。
那小模样落在三傻子眼里别提多软萌可爱,生生叫人怜惜。
“中午饭菜还和胃口吗?”三傻子冷不丁来了句。
“嗯。”苏珍老实回道。
“那……”三傻子小心翼翼捏着语气。
“什么?”苏珍有些迷惑,挤出两个字。
“在尝尝我姐做的,就算……”完成见家长程序的三分之二了。
“就算什么?”苏珍不疑有他,认真问他。
三傻子忽得发笑,细碎声音里带着欢愉:“见家长。”
听他说完,苏珍还没完全褪色的脸颊持续升温,变得火红火红一片。
三傻子不在逗她,抱着她后背的手调转方向牵了她的手腕朝前厅走去。
刘梅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地热火朝天,一会杀鱼,一会切肉,动作倒是灵活地有模有样。
此时晚霞只露出一个小尖,周围逐渐遍布暗色,喷香的饭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台。刘梅花忙碌的身影被暗光衬得平易近人,看见自家弟弟的时候她热拢唤着:“小三,菜都要凉了,怎么才来啊?”
许久不见大姐,三傻子热切喊着大姐。随后问了句:“时间不早了,哥还没回来吗?”
刘梅花爽朗一笑,“大牛我打过电话了,应该快到了。”说完不一会儿,刘大牛浑厚有力地声音传来:“大姐,三儿,都在呢。”
三傻子、刘梅花齐齐出声:“是啊,都等你呢。”
刘大牛闻言嘿嘿傻笑,嚎了一嗓子:“好嘞。”
苏珍身形娇小,一直跟在三傻子后面,大厅到饭厅距离远导致刘梅花没看到她。刘梅花前思后想,还是紧了嗓子问出口:“弟妹怎么没跟小三一块儿来啊?”
三傻子先是懵了一瞬,然后转头看身后,就见红红的小脑袋藏在自己身后,小小一只。他含笑对上大姐的眼,从身后拽人出来:“小姑娘,害羞了。”
刘大牛咳嗽一声提醒自家姐姐话说的不对,人家不好意思。见成效不大,憨憨救场:“姐……”
刘梅花听到刘大牛急促喊了自己,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太稳妥,于是话锋一转:“对不起啊,小苏。”
这时苏珍慢吞吞挪出一步子,脸蛋似那红饽饽。
上一次听刘大牛这么喊自己,她那时震惊到无以复加。如今听刘梅花这么称呼自己,已经比上一次多了层心理防御机制。
她在脑中仔细寻找措辞,冷不丁就冒出个字:“姐。”
是姐,而不是姐姐。
这个字落在刘梅花耳中就别有一番韵味了,仿佛是隐晦承认自己刚才对人家冠上弟妹滤镜的事件真实性写照。反倒苏珍这声姐,让大家尴尬的场面才不如此窘迫。
洗完手,四人落座在位。刘梅花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比刘大牛做的更具有田园气息。吃饭时各自保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默默吃完。
刘梅花起身收碗,苏珍准备帮忙。惹得刘梅花一个劲说:“妹儿,这些不用你弄,快和小三一块歇着去吧。”
苏珍不甘做个吃白饭不干家事的闲人,努力为自己辩驳:“姐,我真的可以帮忙的。”
刘梅花好笑地开口:“姐知道,这不你也不常来,就叫小三带你随便走走也行。这里有你姐和大牛收拾,刚好足够。”
见刘梅花说了这么一番话,她也不好在说客气话。于是就跟身边人打商量:“大叔,姐姐要你带我去外面溜达。”
“溜、达?”三傻子模糊不清地挤出两个字。
苏珍瞬间反应过来,这个词表达意思过头,竟莫名与遛狗意外和谐。
她顿时气急,挥手直接一个砸在他坚实肌肉上,雨点般不停。三傻子倒是没什么实在感觉,就是痒痒挠地他欲罢不能,心痒的不行。
纵容苏珍拳头发泄,他温和抓住她,牵着人往外走。
苏珍还在气他,手碰不到他,就越是不甘心。闷闷给了句:“刘木木,你竟然真的溜‘狗’?”
三傻子见她眼瞳瞪地老大,还只在生气时候叫自己刘木木,也不急着哄人,就把牵她的手调换,变成她牵自己手。
“嗯……遛、‘狗’”
苏珍手还静静搭着他温热的肌肤上,溜、“狗”?
她木讷地盯着他,喉咙像是被强行塞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见眼角有泪颗颗啪嗒掉落。
三傻子的大手依附在苏珍的小手上,宠溺地道:“给你,”他抬起她牵自己的手,继续开口“不骗人的,所以不准哭。”
他怎么感觉自己老是欺负小朋友,还老是弄哭小孩儿。
苏珍嗯了声,可眼角的东西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掉。怕他以为自己不听话,对上他的眼:“我有听话,就是眼睛不太听话。”
三傻子温和的一笑,重复一遍:“嗯,丫头有听话,就是眼睛不听话。那我们溜达一下?”
“嗯,好。”
“那先去这边。”说着三傻子抬起左手笨拙指了个方向,苏珍一直垂着脑袋,就没太听清,像是思考着什么,忽然出声:“不好。”
“不好,那走这边儿。”三傻子又换了个相反的方向,示意先去这边。
苏珍又道“不好”,三傻子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问她走哪里。
三傻子扯了扯他的大手,然后用手指勾了勾他的食指,伸出两指头吃力握在手里。
三傻子眼神定定看着她这个小举动,忽的面容平和的脸上弯起美丽的弧度。他说自己愿意当她的“狗”,她就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要是当狗那她就是他的小狗。
她的小举动总是无声无息给他温暖,当一个人选择闭上耳朵不去听声音,没有人可以强迫。大多数人会选择用为他好的借口指使你、奴役你,有一个人却不会她会将心比心的感同身受叫人清醒,打开你的耳朵,倾听世界所有的美好,还有她的。
他那被热意包裹住的食指俏皮回勾她一下,就跟友好建立盟友关系似的。她也顺势动动手指,表示答应建盟。
春季的晚间有着属于这个季节独特的一面,站在街灯下的两人互勾指尖,达成约定。这个约定是清风明月,至死不渝,永世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