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刘钰低声暗骂。
徐玠平时不咋好的耳力顿时好了起来,听到自己被骂怎可不怼回去,“登徒子怎么了,他对你怎么样了是吧。”
刘钰耳朵微微发红,声音细弱蚊丝,“我单纯只是想说你好色。”
徐玠倒是没反驳,好色这事他觉得他倒是挺在行的。
昏黄的灯光下二人身形相距不过两尺,徐玠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脂粉香气。
然后他又想到登徒子不是战国时期的楚国人吗,怎么现在离楚地不知多少里的洛阳都知道这家伙了。
而且登徒子的名声好像是因为宋玉写的登徒子好色赋才为人所知的,在这个连他师父屈原都没出现的年代怎么扬名九州的。
徐玠越想越糊涂,只得转头问这话的原主,“刘钰,我把你当刘钰行了吧,你怎么知道登徒子那家伙的,他好像不太出名吧。”
刘钰看徐玠转头看向她,心里有些欣喜,但听他前半句话还好,后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登徒子不是前朝的宋子渊写的赋里提出的吗,你家夫子不教这个吗,教我的夫子还是你们家人呢。”
徐玠神情有些尴尬,他好像问了啥违反常识的问题,不过他仔细在原主的记忆里回想了一通发现还真是这样。
只不过原本赋是作给楚襄王的,这回变成前朝殷商的一个方国国君了。
“唉”徐玠哀叹,这个世界是真的混乱,不只是指战争问题,也是指历史原因,后世的名人相当一部分不是变成了前朝就是前前朝的了。
他完全弄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律,平行世界你就平行世界吧,还玩抽签抽到谁和谁换位置,搞得现在啥造纸术指南针等一系列技术都出现了,想装逼都装不了。
徐玠不在纠结这些个让人秃头的问题,找了个胡椅坐下,看向坐在他一旁的紫衣女人。
只见其眉如翠羽、肌如汉玉、腰如束素、齿若含贝、青丝结髻、鹅颈高抬,一幅十足的美人坯子。
然后徐玠就盯着刘钰的脖子不放了,一直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的雪白鹅颈。
刘钰被徐玠的眼神吓到了,伸手挡了一下脖子。
正当刘钰都快捂得双手冒汗之时,徐玠起身发声,“兄弟没想到啊,果真是真人不可貌相,男人不可斗量。”
刘钰气急,“你什么意思,我就那么没有女人味。”
徐玠啧啧了几声,接着坐回胡椅,“没想到啊,你为了女装还想办法把喉结给掩盖住了,说吧到底用了什么神丹妙药。”
刘钰脸色涨红,“我真是女人。”
徐玠还是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我和你呆了十几年我还不知道吗?”
刘钰咬了咬贝齿,“你仔细想想你八岁那年和我在你家打架那回。”
“八岁,我家?”徐玠有些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接着仔细一想。
他八岁和刘钰打了一架,打架时他锤了她胸口好几拳,当时他除了感觉有些过于软了也没啥其他感觉。
然后刘钰半个多月没见他,说是要绝交,年幼无知的他以为是因为刘钰没打过他才这样。
现在想来怕不是在养伤,关键是他俩打闹时像踹屁股锤肚子之类男生常用的手段可没少用,那刘钰真是女的他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想到这里徐玠咽了咽口水,“那个你不会怪我之前踹你的事吧。”
刘钰嘴角微微咧起,歪了歪头,“你说呢?”
徐玠谄笑了几声,往后退了退,“没有这事,我什么时候对聪明可爱的刘大小姐动过手,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刘钰点了点头,满了些意接着语出惊人,“我要陪你去秦国。”
徐玠一听吓得魂散魄裂,“你说啥陪我去秦国,你爹能允许。”
刘钰笑了,笑的百媚生姿,“我不可能告诉我爹的,你不也是为了逃婚而跑的吗,大家又有何区别。”
徐玠撇了撇嘴,“那我是为了逃婚,你为了什么啊,去看义渠人长啥样。”
刘钰眼神落在了徐玠身上,“为了你。”
徐玠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我是你兄弟,你可不能对我下手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刘钰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就是怕你死了,我跟着你好歹出洛阳的时候还能拐几队我爹手下的军卒。”
听到刘钰如此说但徐玠还是脸色怅然,“我们俩一起走的话,你爹肯定会派人追的,到时候别把我也一块逮回去了。”
“你咋这么娘们唧唧的,怕这怕那你还走个什么玩意。”刘钰直接爆了粗口。
徐玠看着刘钰,眼神带着玩味,“果然啊,你就不是个淑女,之前的小女儿态都是装的吧。”
刘钰撇了一下头,“淑女那是你要娶得,姬鱼的淑女名声都传到六国了,你喜欢吗?”
徐玠给刘钰竖了个大拇指,“你牛,我说不过你。”
“哈哈,服了就好。”刘钰笑了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趁现在半夜人少我们出城吧。”
徐玠连忙跟上,“哦哦。”
两人出了燕南阁租了辆马车,把在外的墨刑唤了过来三人齐聚。
然后徐玠老感觉忘了谁,好像是杨括那俩薅货,不过这种小事他也不大在意,那俩反正不会出啥事。
马车不一会到了城门口,门前的几百个身穿不知何种异兽皮甲的城卫军在来回巡逻着。
“站住,停车,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如果是布衣那就和我进牢里走一趟。”
一名脸上留疤的中年伍长对着被迫停下的马车冷声道。
徐玠面带期盼的看向刘钰,意思是你来解决。
刘钰轻笑,给徐玠回了个放心的眼神就捏着嗓子换了声线。
“我是刘钰,刘汹之子,我有要事出城,事后你可询问我爹。”
说罢从车窗扔下一块玉牌给伍长,伍长低头仔细验看了一番发现无误后便让军卒撤了拒马,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