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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灰暗的记忆

狱警队长亨利最近盯上了文森特,你知道的,同性恋。亨利千方百计的制造和文森特独处的机会:让文森特打扫办公室,或者让文森特独自干活,然后他打发走别的狱警,自行看管文森特。有一天文森特被分配去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计,房间里只有亨利和文森特。亨利假装不满文森特的工作说:“哦,不。文森特,你不能这样刨木板,让我来告诉你。”一边说,一边走到文森特身后,把手放在文森特手上,从后头环住文森特。文森特因突如其来的接触受惊,他下意识挣脱开。可是亨利每天都会去健身房举重,壮硕得要命。而文森特常年累月久坐,缺乏锻炼,被亨利钳住了手臂,一时间挣脱不得。亨利冷笑:“你他妈也知道,如果你愿意,我会保证你在监狱里的生活比蜜甜。但是你要是不愿意,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没办法帮你。”文森特心底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再抑制不住,手臂紧绷,给了亨利一记右勾拳。亨利吃痛向后退,文森特抄起工作台上的锯子,怒目圆睁,高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杂种,远离我。”拿着锯子就要往亨利的肩上砍。亨利躲过,愤恨的说:“走着瞧。”夺门而出。

早餐的时候,文森特一边吃面包夹干酪,一边发呆想着昨天那档子事。山姆端着盘子在文森特一旁坐下,扫视身边的人,漫不经心地说:“伙计,你有麻烦了。昨天亨利去了我隔壁的牢房,让他的小蜜招待你。”文森特愣神:“小蜜?”山姆说:“朋友,红发亨利是个基,你不会不知道吧?”文森特说:“我知道,最近他对我可不太规矩。可是……”乔治叹了口气:“这就解释的通了。伙计,看来你的麻烦可不小。好自为之吧。”文森特怒火中烧:“那我能怎么办?跟他道歉?给他妈亲屁股?”山姆干笑两声:“这就取决于你。”起身去别处坐了。

文森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想象着自己可能会被揍一顿?文森特很忧虑。一夜无事发生,文森特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亨利还没那个胆量在诱奸未遂后,又伺机报复。荷兰的法律和周边国家相比公正健全,他突然很感激将他送进监狱里的法律。文森特和乔治工作结束,在图书馆待到九点多,高个子非洲裔狱警拿警棍敲了敲图书馆的大门:“伙计们,得回去了。”两人起身,把书放回原位。乔治时常会担心哪天自己看的书会被别人借走,他就没办法继续读下去。文森特倒觉得是杞人忧天,想到自己有时候也会担心有的没的,自嘲得笑了笑。文森特回到房间,把外套挂起来,还没来得及开灯,就看见黑暗中有两个燃烧的香烟光点一亮一黯。文森特愣住,心底泛起寒意。文森特转身想要出去,却不知外头被谁抵住了门,文森特很绝望,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却被黑暗中的两人拖了回来,按在床上。拳头雨点般落在文森特的身上,脸上,文森特很痛,他一声不吭,拼力挣扎。或许是因为没有听到预期的求饶声让两人不满足,一个人开始扒文森特的裤子,想把那个东西硬塞进去,文森特下体剧痛,一半的意识晕厥过去。两人轮番发泄完兽欲,把文森特扔在那儿,提上裤子走了。文森特双腿岔开,绝望的瘫在床上,月光冷清,无力的在房间洒落,文森特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文森特没去吃早饭,乔治很担心。他问山姆:“斯塔腾岛怎么了?”山姆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乔治把山姆的头摁在桌子上,厉声说:“他妈的,你就是个人渣。你知道怎么?如果我在杀人前先遇见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现在他妈的告诉我,斯塔腾岛去哪了,别等着我掐断你的脖子,然后下地狱里你也找不见它!”山姆受惊,一时间也没心思再去算计,喊道:“是亨利!亨利想要上文森特,文森特揍了他,他就找人教文森特怎么守规矩。不干我的事,我只是碰巧听到。”山姆努力装出镇静的样。乔治听完,把山姆狠狠摔到地上,两个狱警赶来,制服住乔治。乔治冲着山姆狂笑:“知道吗?你才是人渣!比强奸犯,扒手,抢劫犯,杀人犯……比这里的每一人都该死!他们最后忏悔也好,以自己的事迹引以为傲也罢。他们……他们是勇士,遵从自己内心的勇士。而你只不过是被欲望扭曲了,又他妈不敢承认懦夫!而面对勇士面前,你他妈又是条狗!”山姆愣在那儿,乔治对他的话冲击很大。他不甘心,想反驳乔治,又想找点什么骂人话回敬他,但是乔治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山姆瘫坐在凳子上,直到狱警带他离开。

亨利战战兢兢的坐在狱长办公室,帽子拿在手里。事情经过乔治这么一闹,很快就人尽皆知。狱长大怒,没想到自己恪尽职守,这样的丑闻依旧发生在海牙监狱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文森特,他很内疚。狱长和几名穿着整齐的人走进来,在亨利面前坐一排。狱长赛曼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意,声音止不住颤抖:“你有什么要交代吗?”亨利:“我不明白……先生,您让我承认什么?”赛曼将一摞文书摔在亨利身上:“混账!利用职权性骚扰在押犯人未果,又教唆其他犯人伺机报复!”亨利狡辩:“先生,这都是误会……”“误会?”坐在赛曼旁边的留着络腮胡的白人男子追问:“我们调了监控,有关你的同事对你处心积虑和文森特单独呆在一起的证词是误会?还是你想要威胁并且买通下属关掉闭路电视是误会?还是你用钥匙打开文森特房间的门,放进去两名犯人,你又将门堵住的视频是误会?”亨利结结巴巴的:“不是……?”赛曼紧咬后牙槽,恨不得揍他一顿:“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我的下属还有该死的职业道德,你所掩盖的都被记录。现在你该对所有的后果负责了!”

狱警通知文森特狱长要见他,他在办公室门口等候,脸上的创伤依旧刺痛。门开了,几名警察押送着亨利和他那两名“男朋友”。亨利低头不看文森特,那个黄头发的男朋友一路都在怒视着文森特。文森特叹了口气,走进去。赛曼说:“哈啰,文森特。坐吧,你要喝点什么?”文森特看了看赛曼:“咖啡,谢谢.”赛曼给文森特倒了一杯咖啡,把奶罐和糖罐推到文森特眼前说:“请自取。”文森特正往咖啡里放糖块。赛曼说:“对于在我管辖的区域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我很抱歉。”文森特脸色阴郁,他还没从那起事件的阴影里出来。赛曼继续说:“要是你不能原谅我,我也能够理解。亨利和他的朋友们也已经伏法了。我明白这些不能够弥补你……我打算引咎辞职,希望你能好一点。”文森特说:“你知道,你不必……”赛曼打断他,“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但是请不要。海牙监狱标榜自己的人性化,可是如今看来不然。我身为狱长难辞其咎。我想,我也该换一种生活了,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赛曼冲文森特轻轻笑了笑,“你要起诉我们,然后会得到赔偿和保外就医。请别拒绝,你这样做也会让我们感觉好些。”

在亨利和文森特谈话的后一天,破天荒有访客来探望文森特。文森特很疑惑,想不到谁能来看他。狱警带他穿过一扇扇门,到了文森特完全不熟悉的访客室。文森特走进去,安迪和艾米丽坐在凳子上,看见文森特进来,他们站起来。安迪上前拍拍文森特后背,艾米丽轻轻抱抱文森特。艾米丽从随身袋子里拿出来苹果馅饼和橙汁,跟文森特说:“孩子,快吃吧。监狱里不知道有没有这些?”文森特努力挤出笑:“谢谢你们。我没想到是你们来探望我。”安迪说:“说什么傻话。我们早该来。我们还欠你句谢谢。”艾米丽看着安迪说:“还有就是,这的狱长昨天联系我们,问我们愿不愿意帮你。他说你遇到点麻烦?如果能遇见一个好律师,很可能保释出狱。”安迪接着说:“我们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我们愿意为你做担保。来吧,伙计。打起精神来,你在牧场还有工作要做。”文森特一口喝光了半瓶橙汁,把堆积在嗓子里的食物咽下,有些无奈:“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请律师,交保释金啥的。”。安迪很爽朗:“孩子,那就在牧场好好工作还债吧。”

文森特没有选择提前出狱,他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光。用低到几乎免费的价格就能享受单身公寓,还不赖的食物。还能在图书馆看那么多书,这都是不要钱的,而且在监狱农场工作每月也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文森特享受这样安静的环境,他想从哪一天开始继续写他的书。没准出狱前能把它写完呢,文森特想。文森特刚入狱时的负罪感渐渐消散,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正视现在以及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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