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人案的信息出现在这个房间内,使得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压抑感。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照射在了死者家中的地板上,温度的升高使得尸体脖子上的血腥味更加浓重。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整个房间,就好像要使人窒息——就像两具尸体的死因一样。
“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死者的身体上也没有什么外伤。初步判断死因就是窒息。”詹警官说道,“进一步的尸检还需要等到法医部门的相关信息......”
不过林凌似乎是没有听的,反倒是很好奇地问着吴梁:“在离开警局之前,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虽然我当时并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如果说那个吊扇确实是他买的,有可能他是趋于什么原因不得不买——毕竟那个吊扇的颜色和他家里的黑暗色彩很是不符。我在想如果能够把他买吊扇的原因查到的话,说不定就能把案子破了。可是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
昨天的经历中好像被他漏掉了什么线索,但是吴梁就是想不出来。好像一切的线索都在这个大妈的死之后都断了一样。不仅老哥他们没有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黄灿的死也否定了他对于凶手身份的猜想。
昨天晚上,在陈依泉说过了她对其父亲的怀疑后,吴梁问了几个他本想在早些时候问却被詹老头给截胡的问题,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因与果之间的介质就好像科学猜想中光的传播介质——以太一样被无情的现实一次次否定。如果今天再不查出些什么疑点,这个案子可就麻烦了。
除了两个死者的消费记录中可能会有些什么猫腻,吴梁还需要找到关于陈依泉的父亲的一些信息,而且要瞒住所有人的眼睛可不是什么好干的活。
“吴梁,过来吃早饭了!”林凌的声音从吴衡坐的那个地方传过来,依然透着那份温柔。
吴梁将档案袋封存,放在了架子原来的位置上,以便不被其他人发现。走出被档案所包围的地方,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非常玄妙的香味。这味道里面夹杂着一些辛辣,辛辣中承载着很厚的酸味。
酸辣粉,吴梁的最爱。
“行了,快来吃吧。”林凌微笑着对吴梁说,“案情再怎么复杂,也不能让肚子受罪,他可是无辜的。”
看着吴梁的表情依然十分木然,吴衡说道:“连酸辣粉都不能勾起你的味觉神经了?你刚刚到底是看了什么东西呀?”
“我查了一下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游泳队里过世的老太太,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吴梁说道,很呆板地坐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些呆滞。
“欧?怎么个不简单?”林凌问道。
“先吃饭,到时候再说吧。”吴衡说道。
“吸溜——不,不用”吴衡的嘴里含着些东西说着,“我已经吃完了——嗝——”
林凌的眉毛瞬间不淡定了,向上挑动了很大的一个幅度。看着吴梁碗里的汤,的确是看不到任何的粉条了。
“学姐,他平时吃酸辣粉都是这样,用不了两句话的时间。嘿嘿,嘿嘿。”吴衡很尴尬地摸了摸头说道,嘴角很不自然的向上撇。
“那个老太太的死因很离奇,虽然她很早就患了肺炎,死因也的确是呼吸道受阻而导致的窒息,不过她的颈部上面也有勒痕,所以最后也没有确定她到底是肺炎爆发而死还是被某人杀害了。”吴梁说道,“这件事情的性质让她生前买的保险公司认为她有可能是被杀害的,所以拒绝赔偿意外保险金,老太太的儿子还到保险公司大闹了一场。但不管怎么样,老太太被发现死亡的地点的确是在她家,脖子上的勒痕也不是假的,警方还是参与了调查,最后锁定在她的一个亲戚身上,至于是什么亲戚资料上的记载非常非常之少,除了他的姓名和曾经就读于某个医药大学外,只有在最后的地方写到说嫌疑人驾车开入了湖里,最后也没打捞出尸体。”
“唉,这件案子是九年前的事了吧?当时的设备技术确实有限。”林凌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她的这个儿子也是......”
“很巧合的是——那个到保险公司大闹的她的儿子,正是死者赵泷。”吴梁很坦然地说道。
“这么说,赵泷是因为发现了黄灿和当年她母亲的死有什么关联,所以才跟踪的她吗?”吴衡问道,手里已经拿起了一根油条。
“嗯,应该可以这么想。赵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宅了,他会买这些东西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照这样看来,或许这种可能是当下最好的解释了。”吴梁微低着头说道,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总之呢,两个死者为什么会买同样的物品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就算这个推论是正确的,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更何况现在凶手还逍遥法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犯案。”林凌说着。
“对了,两个死者是上下楼的邻居.......也就是说......”吴梁摸着下巴说道。
“放心吧,警方已经将那一带的所有居民都进行了排除,那一栋楼里面的所有人都进行了保护,警力也加强了不少,他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看着吴梁不安的表情,林凌温柔地说道。
“我感觉还漏掉了什么线索,不行,我得再去查查看。”吴梁说着,已经转身进到了资料架之间。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资料,吴梁很清楚下一步他要看的是什么资料——准确地说是谁的资料。
“没道理呀。”吴梁的心中闪过这个词汇。无论是看了多长时间,陈依泉父亲的个人资料里没有任何与犯罪有关的记录,甚至没有牵连到任何案件中。上面最多就是几次违章停车、几次闯红灯被监控拍到。按道理来讲,陈依泉的父亲已经从事那个名为“清道夫”的职业很久了,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呀。况且如果是这样一个高明的人,伪装自杀又完全没有被怀疑过,那么这一次的案子不可能像这样疑点重重。
很长一段时间,吴梁把自己限制在资料架之间。一来资料架上的资料十分密集,资料架本身也排得很密,这样可以让他所看的东西不被他人发现;二来这里很安静,很适合思考。这段时间内,吴梁似乎是听到了吴衡向他嚷嚷说自己要先去法医部什么的,他没有在意,因为自己的思路不能被打乱......
“小伙子,看什么呢。”
吴梁内心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立马把资料给送进了档案袋里,顺手将档案袋藏在了身后——“没,没什么。”
和吴梁说话的,正是方老人。由于老人弓着腰的原因,吴梁松了口气,认为自己看的东西应该没有被这个在警局地位很特殊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