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喽,热气腾腾的包子!”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
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语调带着北国特有的声色。
“咕噜噜~”乌沅摸着扁扁的小肚子,蹲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包子,两眼欲穿。
“小心!”乌沅一把拉过正要往路中央跑的孩子,才使这突然从小路口窜出来的孩子不至于被马车撞到。
“吁~”马车夫急勒缰绳。
“哇……”孩子被吓得大哭。
“你干什么!”一个妇人从路口跑了出来,一把抱起孩子,撇了乌沅一眼,恶狠狠道,“什么东西,连个孩子都欺负。”
“我没有欺负他,他被马车吓到了。”
“你还狡辩!我都看到你拉了我孩子一把他才哭的,肯定是被你吓的!”
那妇人气急,只顾着自家孩子受惊,一点不知事情始末,想要动手推她。
“不是她的错,你的孩子是被马吓到的。”一只白玉般的手帮乌沅挡住了那粗鲁的妇人。乌沅一看,正是昨天射箭差点射中她的那个王爷。
“那是你的错,你差点撞到我孩子,要不是这小乞丐,我孩子指不定怎么样呢!你陪钱。”那妇人蛮不讲理,一边说一边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处争执吸引过来,在一旁围观,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许是不知事情的经过,许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乡亲们都评评理呀,他吓到我儿子,这要是吓傻了可怎么办才好呀!我苦命的孩子呀!”
乌沅只觉得这妇人不可理喻,心中气愤不已,却无言可辩。
“来人。”南宫殇一向喜欢简单粗暴,“这妇人藐视皇威,抓入牢中自省。”
语毕,车旁的两个侍从便上前准备擒住妇人。
“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以为你是谁!”那妇人见此,直接急了,两股往后挪,一边躲一边大喊大叫,“乡亲们,有人要滥用私刑呀!”
南宫殇选择无视,乌沅也想治一治这妇人可恶的嘴脸,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站了出来,轻轻地扯了扯他的宽大的衣袖:“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乌沅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向南宫殇。
南宫殇心头一软。
“罢了。”南宫殇摆手道,又转身低头对乌沅私语,“我们昨天刚见,今天又见,也是有缘,不如一同去用午膳?”
“嗯嗯。”她的五脏庙都快饿塌了,乌沅如小米般点头,又突然小脸一垮,摇起头来,“还是不了。”
南宫殇看出乌沅眼中对食物的渴望,忍不住要逗她一逗,“看来你是不饿,那我就先去吃饭了。”说着就要迈开步子走。
“好。”乌沅语气不复刚刚活泼,只给了个单字,眼泪似乎都要流下来了,还是倔强地没挽留。她这么脏,把人家马车搞脏了不好。
乌沅没动静,倒是那妇人急了起来。
“你们不能走!你们假冒官府!你们和我去见官!”那老妇人是不依不饶,一骨碌站起来想要抓住他们两个。
两个侍从拦住老妇人,其中一人拿出一块牌子放到老妇人眼前。而老妇人大抵没见过的,还要接着闹,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扑通跪了下去:“参见摄政王。”有人起头,剩下的百姓也纷纷跪下行礼。
老妇人一时懵了,假哭也成了真哭。
而此时,乌沅正在傻愣着,处于知道南宫殇身份的震惊中。
摄政王?!以为就单纯的是个王爷,没有想到是整个国家的实际掌权人?
“不逗你了,快过来。”南宫殇看向乌沅,看到了她呆愣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打趣到,“真不吃?”
乌沅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不介意自己是个小乞丐。
乌沅刚上到马车上掀开车帘,便停下了脚步,这马车上铺了层垫子,毛绒绒的,中间只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摆着一碟她不认识的糕点。还有一壶茶,一个小茶杯。而南宫殇正端坐于案几后。
“我还是坐在外面吧。”说完,乌沅转身与车夫坐在一起。“我不配。”乌沅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他忍心弄脏她都不忍心搞脏,这强迫症犯的真不是时候。
南宫殇也不强求,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