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辞闻言,瞪大了双眼,他与这些人朝夕相处几个月,知道这些人爱贪些便宜,性格差了些,但他没想到,竟是已嚣张到了这般境地。
俊秀的脸上染上了怒气,指着上座的人,痛心疾首的道:
“你们可知,你们刚刚说的话,若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我父亲就会被你们害死了!”
云长珠不以为意:“堂哥,你为何偏帮他们,我们在这说话,别人怎么听得见,况且圣上不是喜欢姑姑吗,怎么敢杀大伯父,你不要……”
“够了!”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怒喝吓住,手指抖了一下,帕子掉到了地上。抬头不解的看向自家堂哥,这个堂哥在这住了这么多天,从来没发过脾气,这一次怎么……
云念辞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气,在抬眼时,已是满心的愧疚,双腿一弯,朝着容欢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嗓音嘶哑:
“我云氏一族愧对圣上,求殿下责罚。”
嘭……云老觉得自己的耳旁,似乎炸开了一朵朵烟花,颤巍巍的起身,看着容欢,一双浑浊的双眼蓦睁大:“殿……下?”
云长珠看着堂哥和祖父的样子,有些害怕:“什么殿下?”
林述从副将身后钻出来,晃悠着身子,扬起一抹痞笑:
“还能有什么殿下,能叫当今昭贵妃一声嫂子的,除了折欢宫那位还会有谁?”
云长珠心底有点慌,她没听过折欢宫,但是看堂哥的样子,又叫姑姑嫂子,莫非是哪位公主……
看了看端坐着的男人,心下一狠,硬着头皮道:
“若是公主之尊,何必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也没听过哪位公主大婚,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夫人,恬不知耻。”
“掌嘴”
云长珠一愣,这声音……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师椅的男子,他就这么心狠,顿时又羞又恼:
“苏公子,你什么身份,凭什么打我?”
凌寄闻言,挑了挑眉,将剑放置桌前,对着言苏抱了抱拳,喊的极大声:
“谨遵世子令。”
一边像云长珠靠近,一边晲着要开口的云老:
“我家主子是京城楚王府的世子殿下,早已与三殿下订了亲,岂容他人诋毁。”
说罢一巴掌扇到了还在发愣的云长珠脸上,堂内顿时响起惨叫声。
言苏:“……”狐假虎威使得不错。
云老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前一个时辰,他还在威胁两人娶长珠,谁知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那可是皇帝的嫡亲妹妹,谁跟跟她抢男人。
想到此,他突然想到,这位叫那位林公子,哥哥……
姓林,与林述是亲戚又是这位的哥哥,莫不是……
“珒王?”
容珒抬了抬眼,没说话。
林述笑眯眯的凑上前:“怎么,老家伙,突然开窍了?嘿嘿,不是说要找我们林家的麻烦吗,谁告诉你本统领是私调驻军,本统领可是拿着珒王殿下的手令来的。”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长秋,一丝冷光自眉宇飞出:
“你还不知道吧,本统领可不是为了替谁出头来的,你这孙子意欲调戏当今的五公主,又害死那么多姑娘,本统领是来抄你的家的!”
云老浑身一颤,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一阵寒风吹过来,刮的他直发抖,嘴唇苍白,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他嗬嗬的笑起来,沙哑的嗓音像木锯一样,刮的人心不舒服。
“抄家又如何?若是云城云家的丑事流了出去,京城那几位怕是不好过吧。”
云念辞一听,立刻抬起头,看着笑容满面的老者,替自家父亲,姑姑不值,他们在京城步步谨慎,深怕走错一步,便害了云家,这群蛀虫却打着自家父亲的名号,坏事做尽,还拉着自己的亲人下水,丧心病狂!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父亲对你们还不够好吗?”
云老一滞,苍老的面容有些扭曲:
“好?什么叫好?凭什么你们长房就可以去京城做官享乐,留我们二房在这乡下里。
大哥处处比我优秀,连子孙后代都比我的强,我们二房处处笼罩在你们大房的荣誉下,人人都说我们沾了你们的光,现在我们多沾沾怎么了!”
云念辞气的蹦起来:“不可理喻!我祖父与父亲的官职都是自己考出来的!你有本事你倒是也考啊,你沾光还沾出红眼病了,我呸!”
容欢有些无语,看着挺俊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成了个小泼妇……
“云念辞,谁准你起来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