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红殿湛蓝天，
盖世高原气万千。
竺法渐传三界远，
盛音近绕佛堂前。
震撼，这是何苦的第一印象。
位于西北的玛布日山上，红白相交，以蓝天为背景，依山垒砌，气势雄伟。
何苦：“您好，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路人也是一对情侣，看到两人欣然接受。
路人：“靠近一点，对，再靠近一点。”
何苦朝许善身边挪了挪，双臂直接挽着他的胳膊，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
何苦接过手机，手指划拉着屏幕。
瞬间何苦的表情便榻拉了下来，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不禁抱怨道：“太丑了吧！”
许善一只手抓住她要去删图片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她手心把手机抽了出来。
他抬眼认真看着照片，两人站在红白相交布达拉宫的前面，何苦穿的是在附近商店买的藏服，内着白色花纹衬衣，外边斜套了件红色长襟，额头挂着红蓝相交的藏族配饰，双眼笑成一条缝，嘴角大大咧着，露出一整排的牙齿。
“我觉得挺好看的。”许善小声说道，唇角不禁勾了勾。
他偷偷把照片发给自己，收回手机才递还给何苦。
许善：“你先在这等会，我去取票。”
布达拉宫这时间还属于旺季，所以人很多，虽是九月，中午的太阳还是很大的，何苦有点后悔穿这么多了。
进入里面就不允许拍照了，许善牵着何苦的手，一前一后。
穿过东大殿是白宫的东大门，大门金闪闪的，内有各种壁画。
许善开口：“这是达赖喇嘛生活起居和政治活动的地方，我们现在位于白宫第4层中央的“措钦夏”，面积717平方米，由38根大柱支撑，是布达拉宫最大的殿堂，历代达赖喇嘛在此举行坐床、亲政大典等重大宗教和政治活动。”
何苦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许善面色温和：“昨晚才知道的。”
何苦愣了愣，不禁怀疑起许善的头脑。
白宫内饰装饰华丽，内有各式各样的宫殿，遇到各种佛像，许善都会给她一一讲解。
何苦一脸呆愣的看着一旁的许善，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潺潺水流涌进她的内心。
许善今日头发只是随意扎起，用的是她带有兔子的皮筋，他侧身对着何苦，绘声绘色的讲解着。
她望着他的表情，见他时而凝神深思，时而神采飞扬，说完一段话总会不注的瞧向自己。
他的声音似是有种特殊的魅力，紧紧吸引着何苦。
许是讲的太过于精彩，身边已经围上来许多人，许善说完，周围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抬眸看向何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白宫的顶层有个通道可以到达红宫，他们身后也零散的跟着几人，许善也毫不吝啬的当起了导游。
何苦看着眼前被众人包围的许善，像是天空中耀眼的太阳，而自己站在人群中与众人一起仰望着他。
许善见何苦面色发愣，从人群中挤到她身边，低头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你生气了?”
何苦摇了摇头没说话，神情依旧泱泱。
她没有理会许善，独自走在前面，许久才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从宫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但布达拉宫广场还是聚集着许多人，本是下一站的药王山因何苦的体力不支被取消了。
吃过饭两人就开车往回走，何苦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眸，脑海全是今日许善喋喋不休的模样。
她想要把他的样子从脑海涂抹点，但却怎么也不会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她不禁有些烦躁。
许善看着一旁面色不好的何苦，以为她是高原反应的原因，便安慰道：“你先休息一会，我会尽量开慢一点。”
许善见她没讲话，眉头依旧紧锁，便转移话题，道：“明天我们去冈仁波齐。”
何苦疑惑：“冈仁波齐?”
许善：“就你今天看到的那座雪山。”
何苦瞬间提起了兴趣，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哪里有些远吧？”
许善答：“我们早些起去，倘若回不来就在那里住一晚。”
何苦有些欣喜，脑袋里回忆着今日在火车上见到冈仁波齐峰的模样。
“吱”一阵紧急的刹车声音打断了何苦的思绪，由于惯性的原因让何苦猛地向前冲去，安全带又用力把她拉扯回来。
何苦被撞的胸口发闷，脑袋涨涨的发蒙。
“怎么样，有事吗？”许善面色紧张。
何苦愣了一秒，道“我没事，你呢?”
许善点了点头，面色铁青的打开车门，一脸阴沉的朝前面一辆车走去。
何苦这才反应过来，迎面的是一辆黑色奥迪，剧烈的远光照的她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才看的清楚。
何苦见许善不断敲着驾驶座的窗户，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理会，她面色暗了暗，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一步步靠近，走到车前，拉开面前的许善，刚站定，驾驶座的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何……”
男子刚开口就被何苦打断，她猛的掐上男人的脖子抵在车门上，眼神发狠。
何苦用力很大，男子的面色发红，不停的张着嘴巴，手里比划着什么。
“何苦……”许善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去阻止何苦。
突然，右侧后车门被打开，一西装男子站定，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抬腿朝何苦走来。
“嘭”
剧烈的冲击让何苦猛地向后退去，许善上前连忙搀扶着不让她摔倒。
何苦紧紧按着左侧肚子，剧烈的疼痛使她头上出现了一层薄汗，一旁的司机感到久违的空气大口呼吸着。
许善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愤怒的上前去。
何苦忍着剧痛扯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
许善有些发愣，他呆呆的看着那个比自己矮半头的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内心有些动容，他抬手握住何苦的手，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手背，用力拉扯着把她拽到身后。
男子不说话，就冷冷的注视着许善，许久，才转身回到车上。
何苦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捏了捏许善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何苦松开许善的手，司机已经恢复状态，替她打开后车门。
车子渐渐从许善身旁慢慢驶过，橘色的光线照射在夜的尽头，他抬头端量车子里的男人，面色冷漠，阴鸷。
男人似是发觉了许善的目光，扭头瞬时四目相对，他大方的勾了勾唇朝许善露出笑容，许善内心一惊，但视线依旧目不转盯的看着他。
“有意思。”男子勾了勾唇，把玩着手里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