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王宫内,一名传令兵心急火燎的冲进大殿,他不停的喊道:“援军到了,项老将军和田大将军。”
江直彦和明帝听到,猛地一震,江直彦赶紧过来扶住传令兵,让他清楚说来,传令兵气喘吁吁说道:“项颜老将军和田大将军率领参谋府府兵从南城门入城,如今已赶去北门,抵挡叛军。”
明帝听的清清楚楚,他有些激动,想不到没有等到唐家,却等到了项颜和田铸。两人是西楚最为出色的将领,都城能守住了。
江直彦赶紧问道:“两位将军带了多少援军?”
传令兵回道:“三千左右。”
江直彦闻言,顿时有些失望,三千兵马,如何抵挡城外数万的活死人和叛军。但此刻明帝决定死守都城,他勒令谁都不准再提撤出都城之事,既然项颜和田铸都到了,这一战就是拼死一搏。如果两人主持下这一战还是败了,那么西楚也难有再起的机会,倒不如背水一战,和黑鹰堂决一雌雄。
项颜等人的加入,让禁军士气大振,西楚军中威望最高的两人亲自下阵,相信局面定能有所改变。田铸剑法犹在向无恒之上,褚惟有些狼狈,田铸占据了优势,褚惟看到钟肖被无峒子剑芒牢牢缠住,只能向黑衣术士求救,几名黑衣术士见状上来准备发动法阵,项颜提刀猛地冲上前去,长刀一卷,一阵刀芒飞向黑衣术士,瞬间黑衣术士就被砍伤,纷纷倒地不起。
身后禁军和参谋府府兵在项恒和章倬带领下,冲进敌阵,疯狂挥动兵刃,硬生生把活死人和叛军杀退出城门口。
袁骞,李顾桐在城门口看到项颜和田铸,两人惊讶不已愣在原地,田铸一剑刺中褚惟右肩,褚惟吃痛,佩剑掉落在地,他也顾不上捡起,赶忙向外跑去。田铸也不追赶,他让军士们拉起城门,准备桐木,重新关上城门。
无峒子虽然手上没有利剑,但周身时不时有剑芒飞出,刺向钟肖,钟肖颇为头疼,抵挡了几阵,身上多处被剑芒刺伤,他见到城门内西楚军士已经把活死人和叛军逼出城门,他也不顾一切,竭力甩开了无峒子,跑出了城门。
项颜、项恒、无峒子三人冲出城门,袁骞看到项颜有些惧怕,让叛军赶快撤下来,留下一众活死人殿后,项颜则是再次挥出阵阵刀芒劈向一众活死人,活死人晃晃悠悠,无峒子见机,周身散出层层剑芒,准备命中活死人命门,数排活死人都是瘫倒在地。
袁骞和李顾桐只能命令大军后撤,城门内田铸让禁军重新拉起了城门,拴上门栓,架起桐木,简单修补加固了城门。
项颜提刀站在前头,朝一众后撤的叛军大神吼道:“回去告诉大祭司,项颜在此恭候。”
袁骞、李顾桐、褚惟、钟肖四人听得项颜吼声,有些愤怒,此刻只能先行撤军再做打算。
这一阵终于守了下来,洪石建领着众人进宫。明帝见到项颜和田铸赶紧跑过来,握住两人的手,颇有感慨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
这一句话虽然简单,但极为真诚,项颜、田铸众人向明帝行了礼,身旁的江直彦也上来恭敬问向项颜和田铸:“两位将军,兵临城下,今日虽然抵挡住了,可有破敌良策?”
项颜淡淡说道:“此刻黑鹰堂势大,只能见机行事,我等必回竭尽全力。”
明帝听到项颜这么说,有些少许的失望,但老将军说竭尽全力,相信局势必定能有所改变,眼下也只能仰仗眼前这几位了。
田铸失踪多时,此刻突然和项颜一块出现,明帝有些疑惑,就问向田铸:“大将军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田铸恭敬的回了礼,说了一段遭遇,让众人都惊讶不已。
夷陵关一战,田铸被范不易截取了屯粮地庸镇,导致失败。当天范不易和一众东越剑士营军士偷袭,田铸其实已有所察觉,他派兵重点布防了庸镇。
但当天来的不止有范不易和剑士营,还有大批的黑衣术士,他们布下迷阵和火阵,西楚军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范不易很轻易的就攻占了庸镇。田铸觉得这些黑衣术士颇为怪异,且后来有探子回报,战死的军士尸体都消失不见了。当时田铸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率军回撤沙渠,双方对峙了良久。
在沙渠对峙过程中,田铸发现东越军中黑衣术士时不时出现,并专门收集死去军士的尸体。他率军偷偷去探查过这些黑衣术士,发现黑衣术士们在沙渠一处偏僻地,控制了大批的活死人,当天和田铸一起前往探查的军士都被击杀,只有田铸一人逃了出来。田铸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他即刻决定回都城汇报。
就在田铸回成都的路上,他被黑鹰堂和黑衣术士埋伏,那一战他受伤颇重,幸好被无峒子救下,两人甩掉黑鹰堂的追杀后,田铸伤重,难以坚持,无峒子就决定暂时不去成都,把他带去了项颜归隐的庄园养伤。
养伤期间,田铸把夷陵关一战开始到自己被黑鹰堂追杀都一一告知了项颜和无峒子,三人分析后,猜测黑鹰堂有谋反之心,但是勾结的是东越还是黑衣术士身后的神秘势力则不得而知,之后大祭司和徐清顾剑阁一战,三国会猎发生异变,无峒子和项颜猜测出是九黎一族。正当他们在想办法联络一些势力的时候,剑阁变故,都城被围。三人就决定赶来成都,先解都城之围。
明帝听了田铸这番话,他颇为愤怒自责,更加痛恨黑鹰堂和大祭司,这些年来黑鹰堂渗透西楚各地各部,爪牙遍布,也有他纵容之责。项颜淡淡说道:“此刻兵部想办法联络各地守军前来都城救驾,我等即刻前去加固防御,希望能击退一众叛军。”江直彦和洪石建听到老将军的话,赶紧下去布置。项颜、田铸、项恒、无峒子和章倬也随即告退,赶去了北城门。
路上项恒问向项颜:“爷爷,可有破敌之策?”
项颜看着自己孙子,颇为忧虑说道:“你在武关应该也见识了活死人的恐怖,这是九黎一族的邪术,要破解谈何容易。”项恒转头看向无峒子,无峒子在一旁拍了拍项恒:“小子,尽力而为。”
项恒看着师父和爷爷,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猛然想起沈天枢、袁轻尘,他把在吊桥岭发生的一起简要告知了项颜,听到沈天枢就是吊桥岭迷阵主持之人,项颜似乎有所感慨说道:“想不到沈天枢也加入了九黎一族,九黎布局如此之深,这一战不单单是西楚一国之事了。”
项恒再提及袁道士牺牲,项颜则是出神了良久,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袁道士如此决绝,有机会带我见见他的两名徒弟吧。”项恒点了点头。
众人来到了北城门,眼下叛军和活死人虽然退去,但还是在不远处驻营,随时准备再发动攻势。禁军死伤惨重,参谋府府兵也加入到城门的防御中。军士们忙碌的搬运着巨石檑木。
无峒子看了一阵对面的叛军,叫上项恒,两人开始布置一些玄门阵法。项颜和田铸看着周围的军士,两人心知肚明,单单靠这些军士是无法击溃对面黑鹰堂的叛军的。两人沉默了半刻,田铸开口道:“大祭司应该快来了。”
项颜看向城门外,冷冷说道:“恐怕来的还不止他,田铸,你认为范不易怎么样?”
田铸有些奇怪为什么项颜突然提及了范不易。他简单回道:“谋略,武艺都属上乘,谨慎而不保守,将才。”
“九黎连这样的人物都笼络了,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棋子。”项颜颇为忧心说道。
黑鹰堂叛军营帐中,袁骞和李顾桐看向受伤的褚惟和钟肖,他们不敢去指责两人,毕竟两人都是大祭司的弟子。李顾桐试探性问向褚惟:“褚先生,接下来我等如何?”话没说完,褚惟就发火吼道:“杀过去,攻城,难道要等大祭司过来?”
李顾桐赶紧闭嘴,默默走开,袁骞也觉得无趣,转身离开。营帐中只剩下了钟肖和褚惟。钟肖开口:“师兄,此刻再攻城恐怕不明智,今日对手士气已经起来了。”
“攻不下都城,怎么向师父交待。”褚惟有些不耐烦回了一句,钟肖不再说话。其实褚惟一回营帐就派人去了剑阁,把项颜和田铸抵达都城的消息告诉大祭司。他的目的很简单,此刻一面边把最新情况告知师父,一边竭力攻城,无论结果如何,他反正尽力了,不求立功,只求自保。
无峒子和项恒仔细打量了一番北城门四周,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一处阵眼,无峒子迅速在周围埋下符纸,在阵眼位置插入了一柄古剑后,两人随即回到城内。项颜田铸看到两人回来,简单交流了几句。项颜嘱咐项恒准备,今夜出城突袭叛军。
小说内所涉及玄学均为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