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都城,叛军和活死人在袁骞和李顾桐的统领下,一日内连番发动了数次攻击,活死人动作僵硬,不擅于攻城,向无恒和洪石建两人勉强抵挡了下来,都城内人心惶惶,项恒目睹了这一切,他颇为担忧,坚持三天,等待唐家府兵,此刻丝毫没有唐家的消息,就算他们抵挡了三天,三天后,万一再有其他叛军过来,围住了都城,那么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项恒向洪石建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洪石建也想到了,但明帝坚持,他几次劝说无果,此刻只能尽力守城,祈祷唐家能快速增援过来。
唐毅和吴其炎在涪安战得十分惨烈,唐家府兵两天前已突破玄甲军防御,唐毅率军马不停蹄赶赴都城,但半道大雾四起,数十名黑衣术士和数队活死人突然出现,唐毅措手不及,身后吴其炎和玄甲军也追了上来,前后夹击,唐家府兵死战一天,伤亡极重。唐毅和幼子唐士俊两人也受伤颇重。唐家府兵损失过半,只能寻一处高地,扎营防御。吴其炎则是让人牢牢守住了下山山道,并截断了水源,唐毅竭力指挥冲杀了几次,但都被击退,一时被困山上。
就在唐家府兵突破防御的那一天,西楚武阳城将军参谋府,一名精干的老汉,一名留着络腮胡中年男子,一名清瘦中年道人,出现在了将军参谋府大门外。门口的守卫军士一看到三人肃然起敬,赶忙过来,朝中年男子敬了个军礼,开口道:“大将军好。”
中年男子正是西楚失踪的大将军田铸,田铸一摆手,问向军士:“现在参谋府谁负责?”
军士赶忙回道:“章倬,章将军。”
田铸听完就大步走进参谋府,中年老汉和道人紧随其后。章倬还没等军士禀报就看到有三人进来,他一眼看去,惊讶万分,赶紧迎了出来,开口第一句话:“项老将军,田大将军两位好。”
一旁的军士们认得田铸,但听到章倬开口是先叫老汉项老将军,在西楚,姓项老将军,能排在大将军田铸之前的只有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项颜。
项颜神情严肃,冷冷问道:“都城告急,将军参谋府有何动作?”
章倬大概也能猜到三人来此的目的,他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回道:“暂无行动,等待都城命令。”
“哼,都城被围,你等还在等候命令。”田铸怒道。
项颜冷眼看向章倬,双目中透出阵阵杀气,这是多年征战沙场所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章倬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项颜再次开口道:“章倬,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此刻都停下来,集合将军参谋府所有府兵,随我和田铸去都城。”
章倬闻言,不自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开口:“将军参谋府配备五千军士,三国会猎瑞亲王世子带走两千人,眼下剩余近三千军士,我即刻集合,请老将军和大将军稍等片刻。”说完赶紧跑出参谋府。
过了半个时辰,章倬派军士来请三人。三人随军士来到了演武场,此刻参谋府府兵已集结完毕,章倬站在一旁。项颜和田铸两人也是毫不客气,走上点将台,田铸之前就经常出入将军参谋府,大多军士们都认得,项颜则是归隐多年,一些年轻军士都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但眼下看到田铸恭敬出现在一名老汉身后,想必这名老汉必不简单。一众军士们也是努力站直,等候两人发话。
“我是项颜。”老汉一开口,军士们都惊讶不已,项颜是西楚军中神话,退隐多年,虽然平日项颜之孙项恒时常来将军参谋府,但项颜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底下一阵喧嚣。
项颜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黑鹰堂兵变,都城告急,我和田铸要去都城,眼下没有虎符,没有调令,前方面对的也不是普通叛军,而是邪祟活死人,危险重重,可有军士愿意随我二人前去救驾。”
黑鹰堂兵变的消息参谋府早就收到了,章倬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没有收到王室传令,他木讷不知黑鹰堂杀手在都城内刺杀了众多军中要员,兵部早就乱作一团,难免遗漏周边可调派的军队,将军参谋府本来驻军也不多,没有收到传令,他就老实按兵不动。
军士们听到项颜所说活死人,邪祟,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可以想象颇为恐怖,沉默了片刻,瞬间集体整齐的回应道:“誓死追随老将军!”
项颜看着底下这帮年轻人,颇为欣慰,他回头示意田铸。田铸上前一步,洪亮的声音响起:“各部回去准备必要军械,轻装行军,每人准备三日干粮,午时在北门集合。”
军士们认得田铸,听了大将军吩咐后,整齐退去,各自准备。
章倬上前,来到项颜和田铸旁边,他有些惭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项颜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说道:“准备妥当。”章倬一愣,随即明白,回道:“领命。”
午时一刻,项颜,田铸,中年道人,章倬四人领三千将军参谋府军士整装出发,朝西楚都城行进。
西楚都城已经坚持了两日,向无恒和洪石建已精疲力竭,江直彦调动了城内一切力量,包括各府的府兵都参与到了都城包围战中。活死人和叛军连续攻城两日,攻势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盛。三人再度入宫劝说明帝撤离。明帝仍然抱有一丝幻想,要求再坚持一日。
第三天,项恒、向无恒、洪石建三人都来到了城墙上,袁骞命令攻城,大队活死人和叛军缓缓朝城门行进。城墙上弓弩还算充足,向无恒命城防军和禁军不停向敌军射出弓弩,待到叛军的攻城车到达城门附近,洪石建命一众军士们砸下檑木巨石。
项恒则是时刻观察着活死人和叛军的一举一动,他手持弓弩,时不时射向攻上来的叛军。
活死人力量极大,和叛军推着攻城车重重撞击着城门,碰撞身此起彼伏,城墙上众人也是忧心忡忡,让军士们在内侧牢牢抵住。
袁骞和李顾桐看到久攻不下,已经第三天了,他们也颇为着急,两人命叛军和活死人全线压上,云梯和攻城车不断靠上城墙,不少活死人爬上云梯,已和守军交上了手。
不远处褚惟、钟肖和几名黑衣术士也赶了过来,看到攻城十分艰难,联手布下了黑鹰堂的黑鹰阵法,不断有黑鹰从阵中飞向城墙上的守军,不少守军都被击伤,弓弩、檑木巨石也停顿了一刻,活死人和叛军则是趁机冲上了城墙和一众守军混战起来。
城墙上的向无恒和洪石建拼命砍杀叛军,但叛军和活死人顺着云梯源源不断上来,守城军士虽然拼命抵挡,但效果甚微,半数城墙上的守军已倒下。
城门外攻城车没有守军的弓弩和巨石的骚扰,全力撞向了城门,几声闷响后,都城城门告破。大批叛军和活死人涌入城内。项恒不顾一切冲下城墙,来到城门口,他快速布下剑阵,七七四十九道剑芒顿时飞向前排的叛军,叛军被突如起来的剑芒击倒了不少。项恒没有停顿,接连挥出三次剑芒,阻拦了片刻叛军,身后禁军快速上来,一阵弓弩射出,叛军见状纷纷退到活死人身后,活死人没有痛觉,缓缓向禁军砍杀过来。
向无恒和洪石建在城墙上抵挡了一阵后,伤亡惨重,被迫退下城墙和禁军一道,在城门内再度和叛军活死人混战在一块。
袁骞、李顾桐看到城门打开,即刻拍马过来。两人颇为兴奋,只要攻破了城门,活死人强悍的站力,肯定势如破竹,一举攻陷王宫。
江直彦收到城门已破的消息,他赶紧劝说明帝离开。明帝无可奈可,大势已去,他命众人准备撤离都城。
项恒、向无恒、洪石建在城门口死战不退,他们要争取更多的时间给予王室撤离。褚惟和钟肖领了黑衣术士上来,迎面就看到了三人。钟肖一剑刺向向无恒,向无恒身为禁军统领武艺不凡,他挥剑迎住钟肖,两人战至一团,向无恒此刻怒火中烧,城已破,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钟肖身上,每一剑都狠辣之极,钟肖没有想到向无恒如此悍勇,他勉强应付了一阵,朝黑衣术士吼道:“干掉他。”黑衣术士闻言,几人同时挥出黑气,径直撞向向无恒。向无恒赶紧甩出几朵剑花,想要破了这黑气,但刚破去两团黑气,剑尖撞上第三团黑气时,黑气中夹杂了数道雷电,他手上猛地一麻,佩剑落地。紧接着数团黑气就撞上了他胸口,向无恒被撞飞,钟肖则是趁机绕倒他身后,猛地一剑刺向他后背,向无恒有所察觉,侧身竭力躲开了钟肖一剑,但同一时刻,褚惟也是提剑向他发难,褚惟的一剑就在向无恒站定后,径直刺中了他的胸膛,向无恒赶紧用手捏住了褚惟的剑身,褚惟一冷笑,猛地用力,一剑深深插入了向无恒胸膛。向无恒只觉得浑身力量瞬间消失无影,整个人极度疲劳,缓缓的闭上了眼。西楚禁军统领向无恒阵亡。
褚惟和钟肖击杀了向无恒后,两人直接冲向洪石建,洪石建虽是兵部尚书,但却是文人出身,善于谋略,并不擅武。钟肖绕开禁军士兵,轻而易举来到洪石建身旁,快速刺出数剑,洪石建身上就留下了多道伤痕。褚惟趁机低头飞出一只黑鹰,径直飞向洪石建,洪石建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呆立在原地,项恒被活死人和叛军缠住,他看到向无恒战死,但实在是没办法摆脱身边叛军,如今看到洪石建也陷入危险,他竭力吼道:“躲开!”话音刚落,只见黑鹰被一道霸道刀芒生生劈碎,随即无数剑芒飞向活死人和叛军,前排叛军和活死人瞬间被击倒了一大片。紧接着一名中年络腮胡男子从禁军身后跃出,甩出一阵剑花,攻向褚惟。一名中年道人身形极快,来到钟肖身旁一掌拍在其胸口。最后一名精干老汉提刀缓缓从禁军人群中走出,身后则是跟着大队的参谋府府兵。
项恒定睛仔细看去,爷爷、无峒子老师、田大将军。
小说内所涉及玄学均为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