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回想了会猎开始到现在,迷阵处五行混沌,那么第六处混沌之地就是之前他们和北魏互相争夺的白虎阵眼位置。如果那是最后一处,假定项恒已经被钟卫楚控制,那么六人,六处已经完成。他不由担心起来。
他把这个想法和谢安谧说了,谢安谧想让陆廉前去白虎阵眼探查一番。路谦有些不放心,毕竟陆廉不懂得玄门之术,本来杨淼可以一块过去,但此刻杨淼受伤,恐怕难以一块前去。但思虑良久,也别无他人。他回去和杨淼众人商量了下,风崴听说要去对付幕后之人,强烈要求一起前去,风崴手段高强,是强有力的助力,遂一众人决定兵分两路。
杨淼,叶证,华景承三人随陆廉去白虎阵眼探查,只为探虚实,万事小心。
路谦,风崴,丙和壬,全力保护薛勐,也就是引出钟卫楚击杀。
几人胡乱吃了中饭,各自准备妥当随即出发。
牛羊谷大营,东越已有不少营帐建完,军营中忙忙碌碌有条不紊、北魏也有一些军士已经把营帐迁了过来,慕容宏先行一步,已经到达了牛羊谷,而莫巍则还在北魏营帐中指挥军士迁移营帐。司马羡的灵堂还未拆除,军士们把司马羡安放在临时的棺木中,兵部近卫营一众依旧守护着他们的主将。兵部近卫营大多由寒门子弟组成,司马羡一手挑选了各级的军官,所以近卫营对司马羡感情颇重,莫巍在一旁看着这些军士,心中感触,回想自己的西凉青龙营,现在不少骑兵已成了活死人,莫巍眼眶有些泛红,都是从西凉一路过来的兄弟,此刻天人两隔,还要兵刃相向,莫巍重重的砸了一下马厩。
薛勐之前建议,为防止司马羡被钟卫楚控制,让莫巍在迁营之前,把司马羡遗体火化,莫巍一直没对近卫营的军士提起,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但此刻迫在眉睫,营帐外的木堆已经架起,他忍痛走进司马羡的灵堂。
军士们看到莫巍走了过来,纷纷行礼,莫巍不敢正眼回应这些军士,他挥手让几名禁军去抬起司马羡的棺木,一众近卫营军士却拦在棺木前,死活不肯让禁军动手,大家看到营帐外的木堆,其实心里都已明白,司马羡生前颇有名声,对待近卫营军士又极好,没人愿意看到司马羡在这时候被火化,军士马革裹尸客死他乡本没有怨言,但现在武关吊桥岭属于北魏,这些军士希望能让司马羡回归故里,风光大葬。禁军也极为为难,他们对司马羡也是心存敬畏,此刻两边就这么僵持不下。
莫巍见状,整理了下心绪,大步迈向司马羡棺木,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司马羡,我莫巍在此立誓,誓杀钟卫楚。”随即取出佩刀,一手紧紧握住了刀身,鲜血从手掌中缓缓滴下,在棺木前留下了一滩血迹,放开刀身后,用力把刀插在了血迹之中,单膝跪地。近卫营军士看着莫巍,没有说话,有些人握紧了兵刃,微微颤抖。
良久,莫巍起身,一步迈出,单手托住棺木,禁军见状要上前帮忙,近卫营的军士把禁军拦下,几名近卫营军官,纷纷出手托住了棺木的四周。莫巍和七名近卫营军士抬起棺木,缓缓走向木堆。
司马羡棺木被抬上木堆后,莫巍拿起了火把,他看向空中,竭力嘶吼道:“魂归故里!”,木堆燃起了熊熊烈火。
西楚营帐被迷阵覆盖,火势也渐渐被熄灭,项恒在一片灰烬中挣扎起来。对战李劲晁最后一刻,他丢出迷烟同时吞下了数粒丹药,这些丹药激发项恒体内剩余的潜力,让他勉强救下了唐士纠。他检查了周身,背部的伤颇重,还在隐隐渗血,身上有不少地方被烧伤,一动整个人就疼痛难忍,他胡乱摸到了一柄长刀,拄起长刀,勉强站了起来,四周都是迷雾,但迷雾还未如之前出口迷阵那么浓烈,暂时能辨别一些距离。周围时不时传来军士的惨叫声,看来有不少军士都被困迷阵,活死人已在一一追杀。项恒有些不忍,顺着几处声音,拄着长刀走了过去。还未走几步,两名玄甲军身上贴着符纸,僵硬的朝项恒走了过来,项恒看其动作明白这是已被控制的玄甲军,他一下子躲到一侧,突然发现,迷阵中没有弓弩和红色毒雾,难道是因为迷阵刚刚完成,一些手段还没激活。项恒有些庆幸,努力回忆昨天路谦关于迷阵所说的一切信息。迷阵中有类八卦罗盘的运转,那么现在应该还没全部完成,但已出现了活死人,由此可见,活死人是迷阵的第一部分,那活死人如果是顺应迷阵运转,应该跟着活死人就能找到规律。他行动有些不便,只能原地等待活死人过来。等了片刻,过来三名活死人,项恒尽量拉开距离,缓缓跟着一路走下去。
走了半段,活死人遇到了五名剑击营的军士,军士们见状,义无反顾的挥剑看向活死人,活死人也迎了上去,瞬间,两名军士就被活死人抓住了咽喉,项恒见状,即刻摸出了身上最后的几张符纸,一下甩出,挥指,数道剑光飞向活死人手臂,活死人被剑光刺中,手一松,两名军士摔倒,其余三人上前奋力一撞,把活死人撞倒在地,拉起受伤的军士,往剑光发出方向跑来,五人一见是项恒,均是大喜。项恒示意不要作声,让五人跟在他身后,众人见项恒受伤颇重,两人扶住了项恒,六人缓缓在原地等待活死人行走。三名活死人僵硬的站立起来,又开始行走,项恒一众就拉开距离缓缓跟住。
项恒已发现活死人在行走一段后,会有停止片刻,然后不远处也会出现另外一队活死人同时停顿片刻,他回想路谦所说的众多类八卦罗盘运转。他果断在一队活死人停止的时候,选择另外一队作为下一步跟踪的目标。这样轮换了七、八次,走了大致一个时辰,项恒身边聚拢了二十余名军士,有参谋府府兵,剑击营和唐家府兵,一众人小心翼翼走着。迷雾越来越重,几次差点跟丢了活死人,终于有名军士发现前方迷雾中出现了隐隐红色,项恒知道已接近出口,但红色毒雾已起,说明迷阵已渐渐完善。
项恒已接近极限,如果没有周围军士们扶着他,他估计早就寸步难行了。项恒让一众军士们休息一下,他需要思考下怎么从红色毒雾中突出。
一众军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停下休息,三名唐家府兵把项恒抬起围在中间,外层数名参谋府的军士环绕住三名唐家府兵,再外层之前被项恒救下的五名剑击营军士和其余的参谋府府兵再围上一层,一名参谋府府兵把仅剩的重盾盖在了项恒头上。项恒明白他们想做什么,想要制止,但唐家府兵牢牢抓住了项恒,没有听他说话,一众军士齐声低吼一声,冲向红色迷雾方向。
吴洛把唐士纠一众接回牛羊谷大营后,又赶来了西楚营帐,此刻正在西楚大营迷阵外徘徊,他到达时,迷阵已把西楚大营覆盖,他零星见到有些受伤军士冲出大营,但这些军士都是浑身溃烂,他有些不忍,但也无奈,看着这些军士倒地后缓缓停止呼吸,他愤恨不已,命人在周围挖了个不少深坑,小心翼翼把这些军士尸体一一掩埋。此刻他等待良久,再没看到军士出来,他已准备回营向谢安谧汇报这边的情况,突然见到有一队军士排成圆环冲了出来,刚一冲出迷阵,外层十余名军士就倒地痛苦不堪,中间几名军士也是如此,最后三名军士顶着重盾死死护住一人,虽然半身已溃烂但还是坚持走了一段,直至力竭倒地。三名军士中间,项恒推开重盾,瘫坐在地上。吴洛眼尖,见到项恒,忙跳下马赶过来,一众吴家府兵跟上。最外侧的军士全身溃烂,不到片刻就停止了呼吸,中间的几名军士也是如此,最后三名军士伤重,已经昏迷,吴洛吩咐把他们搬上马车,赶快回营让军医医治。
吴洛扶起项恒,有些欣喜说道:“你小子命大啊。”
项恒勉强回道:“军士用命把我送出来。”看了看周围一众倒地的军士,眼眶有些泛红说道:“可惜了这些军士,为了我一个人。”
吴洛此刻也不说话,扶起项恒。命令回牛羊谷大营。
杨淼几人随着陆廉已经来到了白虎阵眼位置,杨淼探查了一番,还是和之前一样混沌不清。陆廉命军士在四周查探一番,如有异常即刻回来,不可纠缠,一众军士领命散开。叶证之前就在这里埋伏,看到溪石,走了过去,宇文仟法器的缺口还在,但似乎又被钉入了什么,刚要伸手进去,杨淼见到,即刻叫住了他,杨淼过来溪石旁,仔细看向缺口处,猛然神识中一片混沌,罗盘再次飞速旋转,光影忽明忽暗,突然溪石中一股黑气冲向杨淼神识中的罗盘,罗盘金光大闪,和黑气猛烈撞击在一起,杨淼一个踉跄后退了数步,华景承和陆廉伸手把杨淼扶住。叶证则着急问道:“没事吧。”
杨淼有些头晕,定了定神,说道:“没事,这里有古怪。”
小说内所涉及玄学均为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