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认为装傻的女人很可爱。”
李立也不管佩依的脸色变得多难看，伸手把他那杯咖啡拿起来，一饮而尽。
这咖啡的口感虽然不怎么样，但提神的效果却是很好。
“请你告诉你的老师，我不管你们拉拢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若是你们这样没有诚意，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你们耗下去。”
撂下句话，李立打开石门，走下楼去。
二楼图书馆已经挤满了人，李立扫了一眼，看见贾光明正坐在角落，认真的读着书。
收回目光，李立径直离开了协会，没有打扰贾光明。
“尚成文”的父母一直没有动作，李立却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他很清楚，对方不是正在调查着他的情况，就是在准备着什么大动作。
“现在的我也不是那个谁都能欺负的学生了……”
摸了摸怀里的枪，李立微微一笑。
一周的时间，除了学习枪法，他还张明远那里学到了些简单实用的格斗技巧，加上他从梦境获取到的力量，击败三五个青壮年已经不成问题。
期末考试已经考完，只要等到公布完成绩，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半个多小时后，李立来到了张明远家。
张明远知道李立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从屋里搬了两把椅子出来，早早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李立的到来。
“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在这里倒是惬意。”李立笑道。
张明远耸了耸肩膀：“没办法，那些怪物已经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了，就留给特别行动队去忙吧。”
李立想起酒馆出现的怪物，点了点头。
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没有把握能够赢过其中一个。
或许，想要以武力赢过怪物，必须要有林强那样强悍的力量才行。
先前李立与张明远聊起过有关林姓兄妹的事情，据来看望张明远的小王所说，林姓兄妹并非巫师，他们的力量似乎来自某种特殊药剂。
“今天打算教我点什么？”
“我所掌握的格斗技已经都教给你了，今天还是练枪吧。”
张明远站起身，带着李立进到屋内。
已经对张明远家十分熟悉的李立帮忙将客厅的桌子挪开，掀起了地毯。
随着地毯逐渐掀起，一个金属拉门显现出来。
张明远蹲下身子，把钥匙插进金属拉门的锁眼里拧了两圈，只听咔哒一声，拉门弹起些许。
“无论什么时候看，我都不觉得这像是一个警察的家。”看着漆黑的地洞，李立调侃道。
“就因为我是警察，才有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意识。”
跟着张明远爬上软梯，李立缓缓进入黑洞之中。
下面是一段宽度仅够一人通过的窄道，两人一前一后摸黑走了一会，很快就来到一扇铁门前。
随着张明远推开铁门，眼前的一切终于明亮起来。
铁门后是一个足有数百平米的地下室，墙壁和顶棚都是水泥砌成，左右两侧靠墙位置列着大排铁架，架子上满满的堆放着罐头等等有着超长保质期的食物，铁架旁边是成箱的子弹和军旅床。
地下室中心被设计成了一个小型射击场，人型靶分别摆放在不同的距离上。
据张明远所说，他这么多年的薪水全都花在了这个安全室里。
对这一点，李立心里多少有点怀疑。不过，张明远肯带他来到这里，显然已经将他当成了亲近人，他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今天练什么？”
李立走到射击台，把张明远给自己的那把手枪拿出来，冲着标靶比划了两下。
“你想得倒是挺美！”张明远拍了下李立的脑袋：“你早就惦记上我那两把枪了吧？我废了好大心思才弄到那么两把，才不会给你。”
说着，他指了指靶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用手枪练吧，我最后给你六十发子弹当练习用，至于你能练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气鬼。”
李立嘟囔了句，从子弹盒里取出六发子弹，安装在转轮弹巢。
拉开击锤，枪口瞄向距离最远的标靶，李立暗暗集中注意力。
经过这段时间对感应力的训练，他发现感应力不单可以用来试探危险，还有一定辅助瞄准的作用。
瞄了两眼，李立便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击中靶子。
九环。
李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后又是三枪打出。后三发子弹像是约定好了，分别落在八九十三个环数区域。
“作为一个新手，你已经很不错了。”看了眼靶子上的弹孔，张明远点了点头。
“还不够。”李立摇头。
他深知，在关键时刻，哪怕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会影响到自己的人生。
甩了甩被微微震麻的手，他重新将目光放在人型靶上。
恍惚之间，那靶子在李立眼里变成了“尚成文”父亲的模样。
砰！砰！
人型靶胸口部位被子弹贯穿。
两颗子弹，只留下了一个弹孔！
将弹巢推开，李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这是精神力使用过度所带来的副作用。
刚刚那两枪，他几乎动用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
“要是感觉不舒服就休息一会。”
张明远以前练枪也有因过度专注而感到疲惫的时候，看到李立略显疲惫并未觉得奇怪。
“我没事。”
李立重新取出子弹，塞进弹巢。
就在他准备继续练习的时候，墙上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
“没事，只是有人按门铃。”
张明远从军旅床上站了起来，询问道：“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
“可以。”
李立将上满子弹的手枪收回到怀中，跟着张明远离开了地下室。
“这就来了。”
匆忙将客厅收拾好，张明远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李立坐在客厅沙发上远远看了一眼，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书香分局局长梁刚，还有几个人站在他身后，李立看不太清是谁。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明远从梁刚手里接过果篮，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之前还面带愁容的梁刚脸上浮现出笑容，显然，这态度让他很是受用。
“我来不只是为了看望你。”
梁刚等人被张明远请了进来，李立这才认出后面的林姓兄妹。
李立还记得上次见到林姓兄妹的时候他们曾说过特别行动队一共四人，很容易就猜到了另外两人的身份。
“有一个是队长么？”李立将注意力放在剩余两人身上。
其中一个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显的，李立感觉他的脸也比一般人要白上几分。这张白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隐隐透出一缕悲伤，结合装束，很容易让人联想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目光由上转下，从袖口可以隐约看到这人手腕上戴着一串白色手串。
仔细看了眼手串上的珠子，李立心里突然一紧。
这珠子的材质，和郭雪给他的护身符很像！
压下心中惊疑，李立转头看向最后一人。
这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身上成套的运动服和那不胖不瘦的身材，若不是和林蔷等人一道，李立很难将他和特别行动队联系在一起。
“你也在这儿？”
梁刚这才看见李立，当即露出喜色：“正好，你也在这儿。来，和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武清先生讲讲，那天在酒馆里的细节。”
“你们不是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南郊了么？怎么又回头问我这个？”李立有些纳闷。
不等别人开口，神经大条的林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抢先说道：“嗨！别提了！南郊那个破小学突然消失了。”
“消失？什么意思？一个学校，还能飞了不成？”
“谁知道去，它就这么没了。现在那地方就剩下一片平地。”
林强还想再说什么，武清微微摇头，示意他停下。
“把那天你见到怪物的细节和我说说。”
武清的嗓音很独特，说好听叫中性，说不好听就是有些不男不女。
也就是说，那所小学突然消失，他们没有线索，才想从我和张明远这儿问问。
想到这，李立点了点头，把那天在酒馆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保险起见，他没有提起张明远当天带着两柄手枪。
“就这些吗？”末了，武清问了句。
“当天我所见到的就只有这些，张明远可以作证。”
听见李立的话，一旁的张明远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
武清不再说话，低头思考着什么。
“这场景在我脑海里已经过了无数遍了，我都没发现什么，就算你是巫师，又能发现什么线索。”李立腹诽道。
在李立看来，与其花费时间在这儿问他，不如到街上去找找那些四处害人的怪物，就算无法从怪物身上找到有关那所小学的线索，也总能让它们少伤些人。
“我听说，另一起奇怪的案子也有你牵连在内。”
武清突然抬头，直视着李立的双眼。
“是的。”李立点头。
“那么，你的力量，是从哪里获得的？那个叫郭雪的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所谓的巫术爱好者协会里，又藏着什么秘密？”
一连串的问题从武清口中问出，从他的脸上，李立看到了一丝隐晦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是狐狸的笑，狡猾。
